女:哦,我原谅你了。
男: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女:在坐月子。
想到这,顾安安真的很难不笑。对标陆星宇,她笑得更大声了。
陆星宇被她笑得茫然,但很快顾安安就收起了笑
“为什么?”陆星宇的嘴角抿着,眼神狠狠地盯着顾安安。
他本身是那种冷峻的长相,这种长相加上冷淡又有点不羁的性格,让他变得非常迷人。这也是陆星宇迷妹无数的原因。
此时哪怕他用力保持着凶狠的态度,但眼神看起来快哭了。
顾安安一愣,但很快又觉得,关她屁事。
“你,”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顾安安想甩开他的手,特么陆星宇是火炉成精吗,手心这么烫。但由于还在做造型,她怕动一下就毁了,根本不敢动:“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别人惯着他,顾安安才不惯着,“你天天围着苏软做护花使者,给她补习功课,为了她打架斗殴,为了她跟那么多人决一死战。我还缠着你干嘛?被你当狗遛?”
陆星宇喉咙狠狠一噎,他想说他没有。但话到嘴边,却否认不了。
在顾安安翻脸之前,他确实遛过她很多次。虽然他心里根本没想过把她当狗。陆星宇眼眶一点一点更红了,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掐住,慢慢挤不出供血来。
“我,我,”陆星宇低下了头,躲避顾安安的眼神,“听说你交新男朋友了?”
顾安安不搭理他,扭头问妆造师还有多久。
妆造师还没说话,陆星宇又很急切地想知道:“谁?他是谁?”
“你管不着。”
他不提,顾安安都忘了自己撒过这种谎,“反正跟你没关系。”
陆星宇气到不行,恨不得从顾安安嘴里挖出这个人,然后立马把人揪出来打一顿。气得捏着顾安安胳膊的手不断地用力,疼得她整张脸都扭曲了。
“松手。”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落地有声,“她胳膊被你掐红了。”
陆星宇刚想说‘有你什么事,我跟我的未婚妻说话,让你插嘴。’
顾安安先一步大声说:“小舅舅!”
陆星宇抬起头一看说话的人,顿时就收起了脸上暴戾的神情。然后,听话地松开了握着顾安安胳膊的手,乖得一气呵成。
只见自家小舅舅一身正装,手提着黑色的雨伞站在门口。
雨水顺着黑伞的伞尖一滴一滴的滚落,落到了地毯中,消失不见。
他应该是刚结束工作,神情带着冷淡的平和和疲惫。
那双沉静的黑眸缓缓地落到顾安安的肩上,顾安安刚换了抹胸的礼裙。裸.露在外的白皙的皮肤像温热的暖玉,清晰地印出了两道不客气的手掌印。红了一大片。
光瞥一眼就看出手劲有多大。
谢谨行移开了视线。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暴雨了。
轰隆轰隆的雷声仿佛很遥远,但闪电像枯枝一样绽开的时候,房间里还是光色还是闪动了。妆造团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角落,鹌鹑似的低着头……不敢看不敢看。
谢谨行不紧不慢地将伞放到门边,抬腿走了进来。
价值昂贵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细微的毛绒摩擦声。他像是这间妆造室的主人一样,理所当然地在梳妆台不远处的沙发坐下。
“陆星宇。”谢谨行觉得外甥最近越来越蠢了,跟脑子突然被吃掉了一样。谢谨行将其归类为年轻人荷尔蒙不稳定期的愚蠢,“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做过的事,要认。既然一开始没有坦诚过,就不要事后追究别人的反悔。你二十一岁,不是两岁,不要对别人耍小孩子脾气。”
是,小舅舅一开始就警告过他。
“但是……”
“你和你的母亲从来就没认同过,现在过去了两个月,旧事重提有意义?”
陆星宇心口骤然一缩,他扭头看向顾安安。
刚才还很嚣张的顾安安,现在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她甚至还耷拉着脑袋,安静得像一块布景板。他想说顾安安你别装。刚才你就不是这样的态度。但面对强势的小舅舅,他又没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陆星宇倔强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动。
“如果想不出合理的理由,就不要再胡搅蛮缠。现在,出去。”谢谨行嗓音不算严厉,却足够让这间屋子里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婚约……”
“没有婚约。”谢谨行给出了答案,“你跟她,一开始就没有婚约。”
确实是,婚约一开始就是谢家和顾家的事。陆星宇只是外孙,因为跟顾安安青梅竹马,才排在首位。
陆星宇像是被刺激到,在众多瞪视下又做不出过激的事,他只能红着眼睛负气离开。
人走到门口,还狠狠踹了一下门。
人离开得快,就跟来时一样的突然。妆造团队们还安静地缩在角落,不清楚谢家的新任掌门人坐在这是个什么意思,他们也不敢动。
谢谨行却好似没看到其他人的窘迫,只是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跟顾安安说。
“婚约的事。”他说的冠冕堂皇,就像任何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虽然跟星宇的婚约没有定性,但老头子跟你祖母确实有过承诺。希望你能理解。”
承诺?什么承诺?书里写过这个,她怎么不知道?
顾安安主打就是一个懵,她读书少,不懂谢谨行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不必惊讶,确实有点包办婚姻的意思。”谢谨行狠平静地给予了顾安安肯定,“老爷子这一辈子都注重承诺。他答应了你祖母,会好好照顾你。你也不想他将来带着遗憾去见你的祖母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
顾安安目送他的背影离去,许久,在梳妆台镜子里跟妆造师对视了。
两人视线相交,顾安安好疑惑:“他什么意思?”
妆造师耸耸肩:“我哪知道?”
顿了顿又说,“但听字面意思,应该是让你打发走你现在的男朋友。”
“凭什么?!”顾安安震惊。
独.裁.者吗他!
“对啊,凭什么!”妆造师拿起吹风机,“继续做妆造吧。”
顾安安:“……”
第26章 你这个豺狼虎豹一样的臭小子!
上次的‘人形礼物’出其不意, 是造型师艾伦没想到的。
本来,艾伦的市场指向名模艺术圈子。那天谢家宴会要不是受顶头boss的命令,他不会过来。
仓促抵达, 秉持着“来都来了, 干好这一波就撤”的态度,艾伦给顾安安打造最简单不会出错的造型。当时没仔细研究过这姑娘的特点,他随手一笔,竟在一众造型中博得了最出彩的结果。
可惜顾安安只出现在会场一会儿, 鞋子太难走, 大部分时间在休息室。宴会流传出去的照片特别少,都没能博到时尚版面的点评。不过意外收获是,被当时在场的一众名媛get到。虽然没人在明面上夸奖过, 背地里不少人打听顾安安的造型谁做的。
然后就摸到了艾伦这。
艾伦知道后那叫一个后悔啊, 早知道就搞得更精致点了。这次他可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 要让顾安安成为全场最亮的星。
“搞快点!”妆造师腰一叉,开始了。
顾安安本身条件非常过硬, 五官和身体条件都属于最好塑造的那一拨人。这次艾伦是带着打响招牌的野心来的。给顾安安的每一根头发丝都精心设计了小心机。
效果出来,妆造团队都恨不得拍个写真去卖。
“你今天可千万别脱鞋了。”艾伦真怕他的招牌不给力,浪费他的心思,“鞋子给你选了好走的。”
顾安安也有点震惊。感觉自己收拾出来, 跨物种了。
她一边照镜子一边心里感慨, 怪不得上流社会很少有丑女呢,这特么顶级妆造师给你量身定制好造型。狗都能给你给弄出个人样。
“求您了,这次一定下去多走几圈,别一个人缩在休息室打游戏。那游戏我全服第五, 中路法王。我还认识一个打野贼溜的帅哥。下次我拉他带你五排。”
“能把我带上王者吗?”
“能!必须能!”艾伦双手合十,就差给她磕头了, “拜托了!”
妆造团队被请来是给女士做造型的,男士不归他管。谢家其他女士又有自己熟悉的妆造师,在家就把造型给做了。到酒店这边主要负责服务顾安安。
“okk!”顾安安小手一挥立马同意。让妆造摄影助理给自己拍了几张,发到朋友圈。
发完手机丢一边,妆造师留了一个化妆师就带着团队撤了。
宴会是晚上八点开始,但谢家老爷子的寿宴对于京市的上流阶层来说分量不小。基本上七点还没到,谢氏酒店门口豪车云集。谢家人也基本都到了。
顾安安做完造型出来,看了下时间,离开宴还有二十几分钟。
这次的寿宴选的不是上次的酒店,但内部构造其实差不多。顾安安熟门熟路。先去下面吃了点水果,然后去顶楼找谢老爷子。
想起谢谨行刚才说婚约。她一直以为是原主做白日梦,没想到居然真的有。
顾安安觉得,非常有必要跟老爷子解释一下。
谢家照顾她很感激,婚约的话,实在不行就算了。
陆星宇也好,谢忧君也罢,没一个好相处的。顾安安有自知之明,她这人坚信‘恋爱不谈屁事儿没有’,膝盖还天生僵直,跪不下去。谁敢让她端茶倒水(谢谨行不算,他是好人老板,不干活都发二十万工资交六险一金,爱他)卑躬屈膝,她肯定会发疯把人家祖坟给扬了。:)
电梯刚到四楼,就碰上来找她的谢忧君。
两人隔着电梯四目相对,顾安安微笑地按了关门键:“我赶时间,你坐下一辆。”
顶楼其实就两个总统套房,谢家父子俩一人占一边,就瓜分了。
真不愧是从小不合的一对父子。
顾安安进来的时候,谢谨行也在。
就坐在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丝一丝不苟地全梳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锋利优雅的眉骨。大概是稍微修整了一下,脸上没了刚下班的倦怠。
目光扫过来,瞳色一瞬间有点深。
突兀的对视给顾安安心里搞得咯噔一下,抬起的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