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颊驼红,那双总是很幽沉的眼睛里仿佛洋着混乱的水色。昏暗的灯光下引起森森然又波光粼粼。他鼻梁上和额头上全是虚汗,眼尾是胭脂一样鲜红的颜色。
整个人像是一颗突然开了花的超级霸王花,散发出馥郁的荷尔蒙,表情妖孽的过分。
到底给小舅舅吃了什么东西,苏软你真的该死!
此时,顾安安身上还穿着超大的裙摆拖到地上,对方一只手从咯吱窝伸过去抱住了她肋骨,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膝盖窝。谢谨行抱着她就踹开了隔壁休息室的门。
顾安安:“????”
等,等等……
“小,小舅舅,你你还好吗?”顾安安心脏要跳停摆了,紧张得吞口水,“你有没有事?你身体好烫,我带你下去找医生吧?”
昏暗之中,谢谨行将顾安安抵到了门板上。
这破门是金属材质的,大晚上还挺冰凉。顾安安后背突然贴上去,汗毛一瞬间炸裂了。
房间里没开灯。月色透过船舱的窗户照进来,半明半昧。
地板铺了地毯,脚踩在上面依旧发出了细碎的布料摩挲声音。月光为房间的沙发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白纱。修长的男人背对着窗户站着,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已脱掉了。只剩下单薄的黑色衬衫,领口开到了第三粒扣子。高大的身形和强势的男性荷尔蒙,随着热气蒸腾出来。
他微微靠近了一点,头发因为这个动作有一丝落下来,恰好遮住了左边的眉眼。半挡住的眼底,有细碎的光中,全是跳跃的引诱和蛊惑。
顾安安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动物,嘴唇半张着。红润的嘴唇在细微的光下像一颗饱满的果实。
“小舅舅,你,你清醒一点!医生在下面!”
顾安安慌张地小声喊:“我叫医生来。”
“不用医生。”白皙修长的手指顺着顾安安的侧脸摩挲,轻轻掐着下巴抬了起来。清冽的气息混杂着炙热的呼吸,他低头就吻了上来:“安安,这次,小舅舅来真的了……”
炙热的唇贴上来,嗓音含在交叠的双唇之中。
顾安安的心脏一瞬间爆表,脑袋都空白了。
只剩下小舅舅嘴唇好软,还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52章 他现在神志不清醒说的都是胡话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楼下船舱棋牌室, 一群人玩得太大,赢的人一直赢,输的人一直输。玩到后面就有点没意思。游戏有赢有输才有意思, 某些人仗着心算能力比较强, 碾着众人搜刮有什么意思?
这个某些人,特指谢谨行。
虽然在场的人都是有点家底的,但也经不起谢谨行这种恐怖的刮钱行为。估计再玩几轮下去,他们真的要输掉裤衩子。
谢谨行无所谓, 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玩个乐子。既然觉得不好玩, 就改玩别的。本来上船联络感情都是做好了要花钱的准备。这种游戏看似无聊时候的消遣,但商场上消遣也是一种手段。谢谨行退场,会有另外的人顶上去。
他端了一杯酒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立马就有人表示自己年纪大了, 也玩不动。
端着酒杯去谢谨行的旁边坐下。自然地开口畅谈一下股市, 再试探一下谢谨行的口风和态度,寻找彼此合作的可能。
谢谨行笑笑, 举了举杯。
说话的人立即知道他这是不想交谈的意思,讪讪地笑了下。端起酒杯,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去。
秦嘉树玩游戏非常认真搓了搓手,抱着要大杀四方的兴致, 笑得特别大声。
谢谨行笑着摇摇头, 没骨头似的靠着椅背,思绪有点凌乱。
室内的空调开太高,他感觉身体有点燥热。低声跟梁程理耳语了两句,他起身去外满甲板上吹吹风。等他站在船头站了好一会儿, 身体里的躁动并没有得到缓解,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冷静地给医生打了个电话, 然后,掉头回船舱。
夜晚的海上晦暗得不见一点光,没有了城市的霓虹,天空黑得很纯粹。
整个海面,只有游轮是移动光源。
时间好像有点不巧,一楼宴会厅的舞会好像结束了。精力旺盛又闲的没事干的年轻人们,此时已经玩起了奇怪又无聊的游戏。正在嘻嘻哈哈满船舱乱跑。
谢谨行从甲板回到一楼大厅这段时间,头疼的意识到一件事。
——船上年轻女孩子太多了。
多到随便抓一个带走都轻而易举的程度。
身体的躁动越来越剧烈,急速涌动的血液以不可遏制的势头往下涌,正试图冲刷他的理智和清明。谢谨行安静地靠在墙角吐出了一口气,冷静地思考了下。
他不想明天早上一睁眼,就拉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女性当众宣布谢家即将要跟人家联姻,且正好跟自家外甥一起公布喜讯。亦或者更倒霉,拉着一个已婚女性,成为圈子里最大的丑闻。
所以在第三次遇到结伴女孩子莽撞地向他冲撞过来后,谢谨行果断放弃回休息室,选择上楼。
京圈天之骄子在负一楼船舱棋牌室玩游戏,这个时候,除了不知愁滋味的二世祖还在楼上,有点事业心的基本已经下楼去凑热闹。
不管是出于真的想玩牌,还是趁机跟这帮天之骄子多说些话,最好聊着聊着就聊出一个项目。三楼的人都聚集在了船舱内。一些年纪大的,没有体力和精力像年轻人这样熬。在时针指向23:00的时候,他们就选择了回自己的休息室养生。
此时三楼空荡荡的,除了一两个捉迷藏的小辈还在走廊上你追我赶,非常安静。
谢谨行的汗水湿透了。
他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口浊气,脱掉了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安静地站在船舷边上,等待着捉迷藏的小辈看到他在,识趣地下去。
果然闹哄哄的人在看清楚谢谨行冷脸站在走廊,超高分贝的嗓音全部湮灭在嗓子眼。他们乖巧地给谢谨行打了招呼,然后非常有秩序地下楼去。
人走远,谢谨行才挂着外套挑了一间休息室,推门进去。
在发现有人推门之前,谢谨行安静地坐在没开灯的休息室里,给随船的医生发了位置,等待着他过来。但很可惜,推门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苏软顺着系统的指示,精准地找到了谢谨行。
半开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夜晚夹杂了凉气的海风从缝隙吹进来,并没有带走休息室内燥热的空气。四目相对,谢谨行穿着单薄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三四颗地端坐在沙发上。
他的姿态不像平时那样优雅矜持,身体陷入了柔软的沙发中。垂下的眼帘挡住了眼睛,神情却平静得与平常一样,但姿态却透露出一种野性却又克制的侵略性。
楼上的休息室没有开暖气,他好像不怕冷,脸颊有些汗湿。
门被退开的瞬间,平静的人猛一下掀开眼帘。
苏软被吓了一个哆嗦,瑟缩地往后退了退。
她站在门边,没走。手死死捏住休息室门把上的金属握把,眼神怯懦地盯着里面的人。她那跟她名字一样软绵的嗓音里,发出怯生生的声音:“……谢先生,你怎么在这?”
“出去。”
哑得仿佛一天没喝水的嗓音,透露出了不寻常。
苏软眼睛鬼祟地转了转,不仅没退到门外面去,仿佛没听懂里面人的话一样挤了进来。穿着白色蕾丝裙摆的苏软,在半明半暗的光色中,特别像一只不知道危险往狼嘴里送的懵懂小兔子。她一步一步地往里走,直至蹲在了谢谨行面前。
苏软咬了咬嘴唇,鼓起勇似的开口:“谢先生,你不舒服吗?”
来之前,她已经给陆星宇和杨跃发了消息,甚至连江森和周烨都发了。
只要一会儿他们看到消息找上来,事情就成了。
“谢先生……”
苏软的嗓音在这个场景中听着,仿佛勾人的海妖。
她仰着脸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兴奋和激动像浪涌一样扑面而来,要将她淹没。苏软甚至有点想哭,天知道她为了得到谢谨行付出了什么,“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谢谨行很意外,这次见到苏软,居然没有那种身体失去控制的感觉。
难道所谓的气运,安安已经拿回来了?
这时候,他竟还有心情去思考这种东西。谢谨行回过神来有点想笑,眸色被眼睫遮掩,表情看起来冷淡得什么都没有。
苏软眼神闪烁,手试探地伸向他——
终于,时隔六世,她终于接进了谢谨行。这个人,真的俊美得像一场梦境:“我可以帮你的,你相信我谢先生……”
“不用。”
低沉冷静的嗓音像一桶凉水,浇在了苏软的脑袋上。
苏软一愣,似乎没料到会被拒绝。一时间咬唇的动作都忘记了,傻眼地看着明明已经很难受但眼神却很清明的谢谨行。她瞠目结舌:“你,你没有……”
苏软想说,你没有被光环影响?
但对着谢谨行挑剔的眼神,这种话说不出口。
“苏小姐,”谢谨行的气息炙热像火息,但语气却冷漠如冰,“可以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吗?”
谢谨行彬彬有礼:“我现在状态不稳定,下手可能会没有轻重。”
苏软惊疑不定,不确定谢谨行是调.戏她还是在威胁她。她直直地望进谢谨行的眼睛里,这双眼睛没有丝毫对她的渴望和欲望。
只有厌恶。
“我不擅长对女性出手,”谢谨行缓缓地扣上一粒扣子,说,“但逼急了也会没素质。”
苏软:“……”
“给你一分钟,离开休息室。”
苏软不想走,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
她想赌,赌谢谨行只是在吓唬她。可谢谨行现在看起来好危险,那种骨头里锋利的獠牙全部长出来的威胁感觉,苏软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她在心里不停地叫系统。
可是一向关键时候很给力的系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离线了。
她叫不动系统,没有人给她回应。
苏软好慌啊,脑子也糊成一团。
她试探地想伸手去触碰谢谨行,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谢谨行现在肯定是憋得要爆炸。她就不信,自己主动去碰他,他会抗拒本能!
她的手还没碰到谢谨行的裤子,就被挥开了。
谢谨行霍地一下站起身,往外走。
苏软也是这一刻意识到机会,谢谨行没办法拒绝触碰。今天如果她不趁机跟谢谨行将那个事儿做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个机会。
她立即转身,企图去抱谢谨行的腰。
谢谨行身体有些踉跄,有什么东西在蛊惑他,让他放任下去也没事。只要明天早上不被人发现,他完全有能力处理掉苏软。
可低头看了眼眼底涌动着熊熊野心的少女,谢谨行冷笑:她想要,他就要给吗?
抬手一甩胳膊,挡开扑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