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厌静默一瞬，“要不……我让魔医来瞧瞧？”
顿了顿，他声音又低了些，“哦，我忘记他们看不见你。”
“也碰不到你。”
“我也看不见你。”
姜绾绾迟疑地放下茶盏，“那还是算了吧。”
褚厌：“绾绾，你不能在人前显露真身吗？”
“这个……”
她还真没问过系统。
姜绾绾立刻叫出系统。
“系统在不在？”
【在的】
“我可以摆脱现在这副状态吗？”
系统沉默片刻，【可以】
“什么条件？”
这个世界，没有白来的午餐。
【因宿主不是此番时间节点的人，宿主显露真身需确保不露出真容】
【一个时辰一积分】
姜绾绾困倦地揉了揉太阳穴，“行行行，我买。”
“能送个面具吗？”
【可以哦】
姜绾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花钱的都是大爷。
这段时间，靠着系统的福利，她基本没怎么花过积分。
见她久没有声音，褚厌问，“绾绾，在想什么？是又困了吗？”
“是有点。”
姜绾绾道，“那个魔医……你找来吧。”
褚厌一怔，心脏突然砰砰跳起来，“可绾绾你……”
姜绾绾随口胡诌，“哦，我突然发现，我可以暂时凝聚实体。”
“我这段时间确实身体不大对劲，你抓紧帮我找魔医来看看。”
“……好。”
褚厌垂眸，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颤抖，平稳的茶面荡起点点涟漪。
——
第二日一早。
魔医恭敬地站在屋檐下。
“在这里等着。”
“是，二少主。”
褚厌穿过长廊，走到偏殿的房门前，抬起手，轻轻敲了几下。
“绾绾，你醒了吗？”
屋内。
姜绾绾费力地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懒洋洋的。
外面传来褚厌的声音，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有魔医要来给她看病。
“先兑换一个时辰。”
【好的】
姜绾绾起身，难得换了件顺眼的衣衫，站在镜子前，整理了衣袖和发簪。
戴上面具，她打开门。
“嘎吱——”
门被慢慢打开。
褚厌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握紧。
三年了。
他终于要见到绾绾了吗？
她会是什么样？
他今日的装束，还好吗？
姜绾绾一眼就看见了门外的褚厌，表情瞬间凝固。
“褚、褚厌，你今天穿的……”
褚厌一袭干净的云边雾锦，袖口绣着烫金的丝线。
墨色长发没有像往常一样束起来，而是用一根玉簪简单挽起来。
相较于之前的威严矜贵，如今倒显得清冷孤傲，宛如冰山神袛，高不可攀，又引人亵渎。
褚厌笑意微敛，“绾绾你……为何戴着面具？”
没错，出现在他面前的姜绾绾，脸上戴着一副简单的白金色面具。
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一双美眸。
姜绾绾不自在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这个啊，我长得有点吓人，遮一遮。”
褚厌失落道，“我不是旁人，也不能看吗？”
“反正就是不能摘，走吧，别让魔医等急了。”
姜绾绾摆摆手，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再耽误我又要困了。”
“跟我来。”
姜绾绾跟上，看着他出落得越发挺拔的背影，有点纳闷，“褚厌，你今天怎么穿了白衣？你不是一向喜欢穿黑色的吗？”
褚厌脚步微顿，“你不喜欢？”
姜绾绾不假思索，“喜欢啊，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过在我的印象里，你是第二个能把这种素雅的白色云锦，穿得这般好看的人。”
“果然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第二个？”
褚厌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她，表情似笑非笑，“那第一个是谁？”
“第一个？”
姜绾绾想了想，“我师兄吧，他一向喜欢穿这种素雅的云锦，他身体虚弱，皮肤也冷白得紧。”
“每次看他穿这种白色云锦，我都有种，他是个易碎的瓷娃娃的错觉。”
褚厌藏在衣袖中的手悄然捏紧，脸色有一瞬间很难看。
“师兄？”
“我突然好奇得很，绾绾的师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脸上在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姜绾绾立刻发现自己说多了，懊恼的闭上嘴。
“到了到了。”
她快步走过去坐下。
褚厌眸色微敛，轻轻一掀衣摆，悄然落座。
“过来。”
魔医恭敬地走过来。
姜绾绾伸出手，“我这几天困倦的很，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魔医抬手，一根魔丝搭在她的手腕，钻入筋脉。
他神色一僵，下意识看向旁边的褚厌。
今日他被召来看病，心里就在纳闷。
魔族很少生病。
没想到，魔族盛传的这位二少主，居然会在宫殿里有这么一位美人存在。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光从身段气质来看，样貌必然不会差到哪去。
不是说，二少主不近女色吗？
原来是早有心上人。
不过这姑娘体内没有丝毫魔气……
反倒是有股药力。
魔医斟酌道，“二少主，这位姑娘想必是误食了什么助眠的魔药，我这里有解药，服用即可。”
姜绾绾收回手，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误食？我怎么可能会误食？”
她对药草的熟知程度远超常人，怎么可能会吃错药？
褚厌抬眼，“解药留下，你可以走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