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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
  混乱中陆清只有让阿姨先躲起来,自己去把这些人引开,他拿出这辈子从未有过的速度穿梭在数十个集装箱间,最后还是被不幸抓到了。
  可能是因为绑票跑了,这群人顿时魔怔了,锋利的刀刃刺进身体里,先是一阵冰凉,然后是一片滚烫,最后他的记忆里就只有灭顶的疼痛。
  他被丢进了海里,任凭惊天骇浪将他的身体卷走……
  可是阿姨不是藏起来了吗?
  她怎么会死呢?
  顾知琰最见不得他这种无辜的眼神,好似整件事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他忍无可忍地把人重新扔进了雨里。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们,可是你要玩要找撒气的对象,可以冲着我来,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母亲一个人丢在那里,她脑子有问题,她腿脚不好,你是想要她死,对吗?”
  “不是,我没有,我真的——”
  “我明明已经筹够钱了,就差最后一步了,你为什么要带走她却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顾知琰亦是跪在了陆清身前,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瞳孔发红,声音嘶哑,整个人都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冤魂,他在质问凶手!
  陆清绝望地抓着他,“我以为她会找回去的。”
  “你们不是嘲笑过她脑子不好吗?你们觉得一个神经病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吗?”
  陆清趴在地上,恍若瞬间卸了力。
  是啊,阿姨好像不记得回家的路啊。
  顾知琰悲戚地闭上双眼,“陆清,她不是你杀的,却是被你害死的。”
  陆清僵硬地抬起头,他看着跌跌撞撞站起来的身影,慌乱中伸手想要抓住他。
  他仿佛知道这一松手,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陆清,我本出身不好,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我也从未怨过你和你朋友因为一个玩笑耍我戏弄我,可是我只有一个妈,现在她没了,我们之间也只有仇恨了。”
  “顾知琰,我那天——”
  “你走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会饶了你。”顾知琰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顾知琰,你听我说,我是受伤了,我真的不是故意丢在阿姨的,我快死了,我要死了。”
  陆清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喊出来,雨水肆虐地浇在他身上,伤口里疯狂地往外渗着血,他拼命地往前爬,可是铁门却重重的在他眼前关上了。
  第2章 我们玩个游戏
  姜梓阳找到陆清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休克状态,紧急送医之后,当晚就连下了三张病危通知书。
  手术室外,姜梓阳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被反复煎熬,他不知道该不该去联系陆家,可是在进入手术室前,陆清短暂地清醒了片刻,只交代了他三个字:
  不要说。
  谁都不要说。
  姜梓阳在收到第四张病危通知书后,整个人都虚脱地坐在了地上,眼眶通红,鼻尖发酸。
  他不知道陆清是怎么走到今天这地步的,但是他们都是刽子手。
  就因为一个玩笑,一个无心之失,不仅害的顾知琰退学,现在还背上了一条人命。
  手术室内,陆清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灵魂升空了那般。
  他惊奇地睁开双眼,有些茫然地看着手术床上浑身是血的身体。
  好眼熟啊,简直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陆清恍惚地反应过来,这就是他啊。
  陆清不敢置信地扑过去,意图重新让自己的灵魂归位。
  他不能死,他死了他的阿琰怎么办?
  他只剩下自己了!
  陆清拼命地想要撞回去,他看着地上那摊鲜红的血,无力地嘶吼着。
  “嘭”的一声,剧烈的电流遍布全身,陆清一个剧烈抽搐,他再次感受到了灭顶的疼痛,好像自己的肚子正在被千刀万剐,痛的他意识恍惚,灵魂又一次要散了一样。
  好痛啊,阿琰,我好痛啊……
  “快叫血库再送十个单位的全血过来。”
  医生厚重的声音穿透耳膜,陆清忽地睁开了双眼。
  头顶上的无影灯晃得他眼睛疼,他迷糊间好像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对方正在兴高采烈地朝着他招手。
  一年前:
  “清清,你迟到了,自罚三杯。”姜梓阳蛮横不讲理地拽过他的小身板,强行将人塞进了卡座的沙发上。
  陆清不屑地嗤笑一声,“你见本少爷什么时候准时过?”
  姜梓阳嬉皮笑脸地坐在他旁侧,抬起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宝,听说你看上的校花被人抢了?”
  陆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晦气玩意儿。
  姜梓阳朝着他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
  陆清嫌弃地将人推开,“你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打量我,有话说话。”
  姜梓阳指向吧台位置,“看见没,你的情敌。”
  陆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酒吧灯光闪烁,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看清楚吧台前正在端酒的服务员。
  目测身高一八六左右,精致小马甲一套,宽肩窄腰,大长腿,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就凭这身段,在这如狼似虎的酒吧里就是最受欢迎的宠儿。
  当男人转过身时,绚烂的灯光碰巧打在了他的脸上。
  顾知琰是沪大公认的校草,他长得不是一般的帅气俊朗,而是有一种得天独厚的气质,像天生的帝王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贵气,让人不知不觉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