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风:“……不确定。”
俞洲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慢慢嗅着他发梢的味道,被撩拨得心神不宁:“风哥,你这样算表白了。”
徐晓风迷茫:“这也算表白?”
俞洲说:“算,我很高兴。”
他吻住不自知的人,和他慢条斯理地接了一个长长的吻。徐晓风一如既往地顺从和专注,似乎在从每次的接吻中体会他们之间全新的关系。
吻完,俞洲擦过他潮湿的嘴角,问:“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徐晓风诚实地评价,“和我最开始想象的不一样。”
俞洲笑道:“最开始你还要把我送去看心理医生,认为我脑子哪里出了问题。”
徐晓风凑近一点,礼尚往来地回吻俞洲,道:“接受新鲜事物总是需要一个过程,我现在依然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总觉得我对你的感情还是老样子,似乎哪里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俞洲,这样到底算不算恋爱?”
俞洲收紧手臂,将他牢牢揽在怀里,手掌圈着他细而紧实的腰,道:“算。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只要你能待在我身边。”
“不用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他的手掌开始沿着腰线移动,“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十几年,几十年……”
徐晓风往下看了一眼:“你的手不是这么说的。”
俞洲微微一笑:“你算了一天的题,腰都僵了。”
说着,他俯下身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腰窝。
厮混过后,徐晓风独自一人睡觉。
俞洲居然真的没有缠着要和他睡一块,洗过澡后便和他站在门口道晚安,把主卧留给徐晓风,自己主动去了次卧。
躺在床上时,徐晓风迷迷糊糊,又觉得自己错怪俞洲了。
或许不是俞洲有问题,是他对新的关系还没有彻底适应……
他翻了个身。
少了人形暖水袋,被子里不怎么暖和,再加上失眠影响,哪怕已经极为疲惫,他依然熬到后半夜才真正睡着。
呼吸逐渐平稳之后,主卧的门被极轻打开,几个小时前就去了次卧的人至今未眠,悄然走到徐晓风旁边,盯着床上人的睡颜看了许久,然后仔细帮他掖好被子,有些神经质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检查里面有没有不该出现的药物。
安眠药,没有。
抑郁药,没有。
褪黑素依然是十片,今晚风哥是独立入眠。
俞洲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将抽屉悄悄合上,低头虚虚地在他额头印上一吻。
晚安。
在徐晓风的梦里,俞洲无声地说。
笨蛋谈恋爱!
第91章 年关
徐晓风难得地睡得极好。
早上醒来,他只觉得骨头都睡酥了,在空荡的双人大床上醒了许久神,然后慢吞吞做好洗漱,走到客厅中。
一晚上过去,客厅悄无声息地焕然一新,地板干净得能照出人的影子。徐晓风愣了片刻,猜测着俞洲到底是几点起来的,光脚悄悄走到厨房,看到同居对象正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做早餐,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徐晓风靠上门框,望着俞洲煎蛋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得好的原因,他看了一会,慢慢感觉自己变得很静,心脏的跳动缓慢而稳健,身体自然放松,自俞洲出柜以来积累的所有焦虑情绪都沉淀下来,变成时间的凝固剂,把眼前的普通生活画面无限延长。
俞洲完成了一个漂亮的颠锅,将煎得金黄的鸡蛋翻了个面。
徐晓风不由得流露出一点笑意。
他忽然发现前段时间的烦躁都是自寻烦恼。俞洲表明心意后,他一直担忧他的性向会不会吃亏,担忧该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担忧来自秦家和林家的压力……直到这几天,他们整日混在一起,徐晓风才终于明白一件事情。
无论俞洲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喜欢他还是别人,他们都不可能再分开。
他们注定要被锁在这样的日常生活中,将对方的存在当成最理所当然的习惯,就如同鱼和水,花蕊和蜜蜂,藤蔓和大树。
而恋人恰恰是其中最紧密、最适合他们的相处方式。如俞洲所言,只要做彼此的唯一就好了,其余都不过是社会视角赋予他们的虚妄名称。
徐晓风站着看了很久。
直到俞洲把煎得完美的鸡蛋装盘,转身准备去盛粥的时候,才发现厨房门口站了人。
“早。”俞洲解下围裙走过来,抱住徐晓风,给了他一个很自然的亲吻,“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徐晓风揉揉他的头发:“嗯。放假怎么起这么早?连卫生都搞完了。”
俞洲似笑非笑地翘了一下嘴角,道:“昨晚下雪了,我一个人冷得睡不着觉。”
徐晓风:“……”
他看了一眼俞洲身上的t恤和短裤,京市的暖气热到让人想开空调,这话听起来像一种撒娇的抱怨。
徐晓风向来对他束手无策,尤其他又提到了下雪,让他想到五年前那个又冷又黑的除夕夜。
心立刻就软了,徐晓风道:“那今晚搬过来睡吧。”
俞洲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许可,偏偏又矜持了起来,问:“会不会打扰你睡觉?要不再过几天吧。”
徐晓风道:“我昨晚睡得很好,神经紊乱已经有改善了。如果你再闹腾我,我直接把你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