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扫过去,方橙眼尖的还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盛长沣,夏夏又指着屏幕,“爸爸也在!”
方橙忍不住又朝他看了一眼,“还挺会享受。”
这李海宁就有话说了,“那必须享受。都是大老板啊,一进去人家不得捧着他们。”
李海宁掰着手指,一件一件给方橙数,“门票得30元,点一杯进口啤酒,十块,一瓶可乐,三块,水果汁,八块,这还不止,你得吃点别的吧,一盘西瓜三四十块,还有瓜子别的,不会享受怎么会去这地儿。”
“我是去不了,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去一趟都消费不起来,要被人赶出来的呀。”李海宁又说。
方橙又看了盛长沣一眼,这些盛长沣可没跟她提过。
盛长沣抬了抬脖子,看向天花板。
许恺拉着盛夏要出去玩,两个小朋友现在已经交上朋友了,见面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没话说。
盛长沣一看盛夏出去,立刻也站起来,说要出去看孩子。
方橙又扫了他一眼,知道李海宁还有话说是不是?赶紧跑了?
有猫腻,做贼心虚!
不过许大成既然敢把录像带寄回来,应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方橙想了想,便和李海宁说道,“这里面有什么我看不出来的吗,海宁姐?”
李海宁确实有话要说,她按下暂停键,把录像带停留在某一个时刻。
镜头对着沙发,许大成唱完下来,座位上的人都在鼓掌,而许大成则是一副准备坐下来的样子。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还玩起猜谜了,方橙使劲盯着屏幕看,看来看去,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一孕傻三年。”李海宁点了点方橙的脑袋。
然后自己走过去,指着屏幕里的人和她说,“你瞧瞧这里面有六个男的,五个女的。”
方橙睁大眼睛数了数,确实是。
然后又一一配对,里面有四个男的,旁边分别做了四个女的,剩下一个女生坐在边边上。
身边没有女郎陪伴的,就只有盛长沣和许大成了,而那一个落单的女郎,则是坐在盛长沣附近。
“海宁姐,你的意思是,长沣他……”
李海宁赶紧打断方橙,“不是,怎么可能?你再看看。”
方橙又使劲看了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东西。
李海宁这才开始解密,“看这个女生,外国面孔,格格不入。这一看,就是东欧那边的姑娘,一定是我家大成带过来的,你家长沣在南边,哪能碰上这样的外国脸。坐这么远,许大成这是刻意避嫌呢!”
方橙听了莫名觉得好笑,李海宁这个样子,让方橙反而觉得她特别可爱,一本正经的分析,还有理有据的。
“但这不一定是真的啊,说不定只是在场的人员呢。”方橙觉得还是不能轻易下定论。
“我跟你讲,这女人的第六感啊,灵的不得了,比张衡的地震仪还要灵的。”李海宁又按了播放键,“你不知道这一段,我反反复复看了多少遍了。”
可惜那个女生,也就出现在那个镜头里。
“那要不,把长沣喊进来问一问?”
“男人都帮男人,问他也没用。”
这下方橙不知道怎么办了,她还真不会处理这种问题。
方橙想了想,如果是她自己,会调查清楚,然后该分分,该说再见说再见。
可是到了李海宁这里,这种话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不出来了,毕竟不知道他们俩的感情,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处理的方式都不一样。
而且许大成离那么远,要查清楚也不容易。
但方橙还是想说,“不管真的假的,你都别往心里去呀,自己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上一世,听过太多原配被气得生病,反而让第三者插足成功的故事了。
李海宁点点头,坐到方橙旁边,和她说悄悄话,“你回去帮我敲一敲你家长沣,我直接问他,肯定不会说实话,你吹吹枕头风,他指不定什么都说出来了。”
方橙一怔,原来她还有这种作用。
却在这时,盛长沣带着盛夏回来了,进门就看到李海宁和方橙在说悄悄话,“你们聊什么呢?”
算着时间差不多,知道回来了。
方橙嗔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我们在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李海宁捂着嘴巴在笑。
第1章 69
69
方橙是个处理事情希望尽善尽美的性子, 今天李海宁这桩事情还真是有些突然和棘手。
出了李海宁家,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希望李海宁和许大成和和美美,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浪潮里,很多夫妻都逃不过这魔咒。
但许大成和李海宁不是没感情的, 就怕问出来的答案不是她想听的,习惯性选择了暂时逃避。
这两天的雪下的不大不小, 却很均匀,一直没怎么停下过。
回到家的时候, 院子里积了一层雪, 已经没过脚盘子。
“爸爸, 我们来堆雪人吧。”夏夏踩在雪上蹦蹦跳跳, 抓了一把雪,跃跃欲试地和盛长沣说。
盛长沣一路走回来,就等着方橙开口, 结果一句话都没有问他,反而一如往常跟他聊东聊西,让盛长沣心理反而七上八下的, 一直在打鼓。
回到家里, 也没看到她有什么表示, 便点点头,从门后面拿了一个小铲子, 铲了一堆雪,和女儿一起堆雪人。
方橙就抱着盛意在一旁看着,雪量不算多, 所以堆起来的雪人很小,矮矮一个。
盛长沣堆了一个, 夏夏照葫芦画瓢,也堆了一个。
堆完发现妈妈和妹妹没有,又噗嗤噗嗤堆了两个出来,排排站,一家四口。
“他们就就在门口守门。”夏夏点兵点将地说。
“你又不是狗,还守门。”盛长沣很煞风景地说。
盛夏堆得入迷,跑进跑出的,从妈妈的鸡毛掸子上拔了几根毛出来,插在其中一个雪人头上,“这是妈妈的头发!”
妈妈的头发又多又黑又长,所以只有这个雪人有“头发”。
撅着屁股蹲在地上看,又觉得少了东西,“噔噔噔”跑去隔壁甜甜姐姐家里找东西。
两家之间有一颗梨树,夏夏要去捡枯枝回来当手臂。
“海宁姐说的真的假的,录像带里面那个东欧女人是谁呀?”猝不及防的,方橙忽然就开口问盛长沣道。
盛长沣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还能是谁呀,都是他们的同学朋友,别乱想。”
“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里面一对一对的,就你们三个落单。”
盛长沣睁圆了眼睛看她,“这都能被你们看出来?”
“别装蒜。”方橙踩了他一脚,这个表情一看就很装。
方橙也没有瞒着他,“海宁姐以为那人是大成哥新的相好呢。”
盛长沣啧了一声,拿着一捧雪给雪人增加下盘,“怎么可能?他这才去了多久,那个人就是普通朋友。”
方橙暼了他一眼,“难不成是你的?我看了他跟你坐的好像比较近。”
盛长沣嘴巴一张,怎么也没想到祸水会引到他身上来,拍拍手里的雪站起来,“我就去见他一面,怎么能跟我扯上关系?”
方橙阴阳怪气的,“跟我说事情多没时间,晚点回来瑞城,原来是跑那种地方鬼混了。”
“我不是回来就跟你说去唱歌了吗?”盛长沣哑口无言的,不知道女人的眼怎么这么尖呢,“真不是,你让海宁别瞎想,回头把自己想坏了。”
许大成回来开会,是华国和费国留学生的交流会,那个女生确实和他认识。
去年北市开了几家卡拉ok,晚上一群人没事干,没地方去,夜里到处黑漆漆的,外面又冷,就说要去卡拉ok,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人家真的想跟着过去,就一起去了。
“我跟她也是第一回见面,别扯上我啊。”盛长沣看着她,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方橙看她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又抱着盛意朝他凑过去,“真的?”
“你不懂男人,要是真有情况,大成还会傻傻的把录像带寄回来给海宁吗?”盛长沣还是说。
现在许大成有钱了,参加什么聚会都是呼朋唤友的,都指望着他去还钱,毕竟一群学生里面,也就他口袋里最鼓鼓囊囊的。
那种地方,真是让人情不自禁就掏钱出来,那个氛围,那个灯光,歌一唱,人的情绪就上来了,花钱如流水。
很多人有钱没地方花,内心空虚,就喜欢往里头钻。
盛长沣还没跟方橙说,不止歌舞厅,那种洗脚城更是如此,一进去,洗脚妹都跪着,把人捧得跟皇帝一样,多少男人就梦想当皇帝,钞票就这样一张一张在那里“烧”掉了。
“除了几次躲不开的应酬,我可没有自己去过。”盛长沣跟方橙坦白。
“我又没有问你。”方橙白了他一眼。
兀自在思考着,判断盛长沣这话里有没有包庇的意思,又在思考着要怎么跟李海宁说,也不知道李海宁听了会不会相信,毕竟外面的世界,诱惑无比的大。
晚上又是吃火锅,盛长沣又邀请方橙喝酒。
方橙心里正烦着,急需要借酒消愁,就答应了。
反正盛夏和盛意都在家里睡觉,他怎么着也不能得逞吧。
不过显然方橙还是低估盛长沣了。
晚上哄完两个女儿睡觉,方橙在客厅看电视,盛长沣洗了澡出来,头发还湿哒哒的,还没干呢,就走过去抱起坐在沙发上的方橙。
沙发深深往下陷,盛长沣把她放到他腿上,沿着她的脸,到脖子,从上到下,问的方橙一下子心猿意马。
比起前天那种有些热烈的表达,方橙发现她好像更喜欢这种温柔的吻,让她觉得两人之间可以有无尽的缠绵。
所以尽管她本来是不想的,但奈何盛长沣的功夫和耐性都很好,最后还是被他骗着,就在客厅里折腾了一番。
刀枪入库的时候,方橙忍不住捧着他的脑袋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大成哥真的没有那啥?”给李海宁戴绿帽的意思。
盛长沣轻笑了一声,怎么这个时候还能记着这件事情。
他亲了亲她的唇瓣,“真没有,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快。”
许大成才出去一年不到,家里李海宁又不是吃素的,要真想出轨,真有贼心,肯定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