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傻的。
都这么晚了,一个大男人,往女人房间里钻做什么?
别说什么是亲爹。
越是亲爹,越要以身作则。
安大可等了半天,没听到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不耐烦了,“你还在磨蹭什么?”
安宁:“很晚了,你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我困了!”
安大可:“我明天要回矿上。”
“那就下回再说。”
“你……”安大可被气到了,但他不肯走,持续的敲着门。
安宁被他吵得受不了了。
走去开门,原本是想让安大可安静一些,谁知道,他竟然径直走了进来。
安宁的房间,是安家最大的一间房。
别的屋里,没有的摆设,她这里都有。
没别的原因,就老太太乐意。
安大可借着煤油灯的亮光,瞧见屋里的摆设,面色有些不善。
但也没有去追究,方才安宁那么晚才开门的事情。
而是开口,“我给你说了一门好亲事。”
安宁:“???”
大晚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安宁:你礼貌吗?
“我奶知道吗?”安宁将安老太搬了出来,然后一屁股墩子,坐到了自己舒服的大床上。
果然,安大可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这事儿,她不需要知道!”
第8章 喷了生发喷雾的老牛
“那不行,我奶说了,我的婚事,她做主!”安宁说。
“你……你别忘了,我是你爹。”安大可道。
安宁一脸淡定,“我奶还是你娘呢!”
安宁眼睁睁的看着安大可一张脸,犹如调色盘一样。
一会儿红了,一会儿绿了,一会儿紫了,一会儿白了!
啧,爽!!!
“我不和你说废话,雅儿看不上那个江寒生,你去嫁!”安大可气呼呼的说。
安宁一听,差点感动的从床上跳起来。
不对,是激动。
也不对,是气愤。
敢情安雅不愿意嫁的人,就让她去嫁,当她是什么了?
垃圾袋吗?
别人不要的东西,统统往她这里塞?
当然,她不是骂江寒生。
他救过自己,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人家没准,就喜欢安雅这种白、面妖精,人前小白花,人后小浪花。
她要是横插一脚,没准恩情变仇恨。
冷静下来的安宁,冲安大可道:“爹,不是我说,你怎么就能断定,人家江寒生看得上我?愿意和我结婚?再说了,和他有婚约的是安雅,不是我。
就好比你上街买一只老母鸡,花了老母鸡的钱,指定了要拿回家炖汤。人家却给你一只长了大红冠的公鸡,你乐意?”
虽然把自己比成公鸡不好。
但谁让这渣爹文化水平有限呢。
她要是和他说什么钱货要一致的话,他不定能听懂呢!
“你这是不愿意啰?”安大可的表情,变得狰狞了。
安宁:“我傻了,当然不乐意了!”
“这事,由不得你不乐意!你要是不同意,从今往后,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将来你结婚,我也不会给你一毛钱的嫁妆。你也别想着去你奶那儿告状,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
威胁的话一出,安大可以为,安宁这就该妥协了。
谁知道,她直接指着门口,“好走不送!”
“你赶我走?”
“没错,麻溜点儿!”安宁一脸干脆。
安大可气的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安宁还一声提醒,“把门给我关了,不然这大晚上的,遭贼惦记!”
安大可哪里会管,眨眼的功夫,就被气走了。
安宁自己起来关了门,再插上木门栓。
在交换商城里,换了个二手纳米u型枕,闭眼咸鱼躺,一会儿就睡着了。
倒是安大可,回去之后,安雅和苏红两个,都期待的看着他等结果。
安大可摇头,“那死丫头不愿意嫁!我威胁她,她反而油盐不进!”
这时候,安雅低下头,故意可怜巴巴的说,“我就知道,没人愿意嫁给瘸子,就是妹妹她也不肯。算了,这就是我的命,只是江寒生家里太穷了,以后怕是不能帮衬爸爸了。”
安大可头脑一热,回答道:“那臭丫头不肯,我们就找江寒生。他一个瘸子,难不成,还真的要耽误你的终生大事不成?正好我明天还在家,明天就将这个亲事给退了!”
安雅赶忙抬头,激动地看向安大可,“爸,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其实我这次来,就是帮你退亲的。老太太有些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是该给点补偿,我带了二百块钱来了,到时候给那瘸子就是了!”
“那我妈的工作……”安雅担忧的看向旁边的苏红。
“你放心,我也不是个傻的,现在工作多难找?再说了,他江开源都死了,难不成,得过他帮助的,统统都不要过日子了?”安大可说。
安雅脸上,多了一抹激动。
只要能退婚,什么都好说。
她是绝对不会嫁给一个瘸子的!
……
安宁睡了一个好觉。
隔天吃完早饭,她和大伙儿一起上工。
走在上工的路上,听到广播里大队长在喊口号。
来到这里之后,安宁几乎每天都是伴随着这些广播声音上工的。
别说,还真的能够振奋人心。
反正安宁现在感觉自己天天如沐春风。
浑身都是劲儿。
她去放牛,还没靠近牛棚,一群人围在牛棚外头,大声讨论着什么。
安宁一向是个喜欢看热闹的,加之地方太顺便了,她赶忙走了过去。
因为围了太多人,她便问最外头的村里人。
“咋回事儿啊?都围在一起做啥?”
“哎,还能有啥,队里的牛生病了!副队长去请兽医了。”
“啥?生病了?”安宁惊呆了。
这几天,都是她在放牛。
虽说现在不兴连坐,可牛要是出了问题,难保不会有人怪她。
“安老大家的丫头,俺记得,那牛天天是你在放吧?你是咋看牛的,牛生病了,你晓不晓得?”同村的刘婶子指着安宁大声问。
所谓怕啥来啥。
安宁这只在心里过了一遍,谁知道,就被提到明面上来了。
安宁挤出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容,却不知道,那肉饼子一样的大脸,将五官都挤到了一块儿。
当时,就有人看着安宁流口水了。
现今是猪都瘦的年代,安宁这体格,比队里,那老母猪只胖不瘦。
不羡慕她,那是假的!
“刘婶,这牛是我放的不错,可也不能将责任推到我身上啊?别说牛了,就是人,她吃五谷杂粮,也会生病。这难道也要怪人不好?”安宁说。
刘婶子脸一红,讪讪道:“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婶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安宁说。
想拉她下水,想的倒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