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估摸着,昨儿个老太太拿刀砍了她那渣爹。
往后,渣爹怕是不肯轻易交一半工资出来了。
没了工资,老太太别说想补贴自己,就是她想过的好些,怕也不那么容易了。
她那两个叔叔和婶婶,现在能够被老太太拿捏,无非是觉得老太太能够从她那渣爹那里,弄到钱。
多少不说,指缝里,总要漏一些给他们的。
家里这些孩子们,上学的学费,也是老太太提供的。
看着不起眼,可孩子一多,一学期下来,也得将近十块钱。
若是这笔钱没了,他们会不会怨老太太不说。
光是老太太没办法去大队赚工分,就够他们抱怨的。
所以,她必须多为老太太考虑。
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
安老太听安宁说鹅蛋是江寒生弄得,以后也会继续给孙女弄,她倒是放心了许多。
自己孙女,这人没嫁错。
“奶,我想吃您做的辣椒酱!”安宁砸吧嘴,一脸的回味。
老太太立刻笑了,“我还以为是啥呢,简单,待会儿你抱一坛子回去,吃完了,再来拿!”
“谢谢奶!”
安宁上午没啥事儿,本来是想帮着老太太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但是她来的太晚了,洗衣,打扫这些活儿,老太太都做完了。
这会儿,就一个给安宁做衣裳的活儿。
那件大花布裙,原本是打算安宁结婚的时候,给她穿的。
但是这婚都结了,裙子还没做好。
安宁看着老太太,一针一线的缝制衣裳,那阵脚,又细又密,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就是这布的样式不好。
土气!
倒是浪费了老太太这技术。
安宁单手撑着下巴,坐在老太太身边,问老太太,“奶,要是有缝纫机,你是不是做衣服,做的更快?”
安老太似乎知道她想些啥,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鼻子,“别动那心思,那是寒生给你准备的。”
“可我也不会使啊,放着岂不是浪费?奶,要不……我们两个合作吧!”安宁说。
“啥?”
“我把缝纫机借给你,我出图,你照着上头做好看的衣服。然后……”
老太太一脸好奇的看着安宁。
只见安宁笑得一脸神秘,“然后我把裙子拿到县城或者市里去卖,换些钱和票回来,我们两个对着分,您觉得咋样?”
“这……能行吗?”安老太有些犹豫。
她可是听说了,城里好像不许粮食和布之类的东西买卖。
“当然可以!”
眼下,大家最重要的,还是肚皮这事儿。
就算有人管,但也不会那么严格。
哪怕是用粮食换物品,换钱,换票,也不是没人这么做。
只是,还是得小心谨慎。
“那奶那份,就不要,全给你。”安老太说。
“那不行,劳动了,就要有收获,大队拿工分,不也是这样?”安宁一脸坚决。
老太太也不和她争辩,大不了,就是攒着。
当然,老太太也没有真的将这事儿,当成真的。
做衣服,对她来说简单,可难的是什么?
是布!
买布,都是需要布票的。
就好比宁宁这身原本要做结婚礼服的衣服。
要不是寒生及时送来布,怕是做不成的。
安宁这边,见老太太不说话了,也默认她是同意了。
她起身去厨房烧热水。
等待会儿水凉了,她提一桶回去,她和江寒生那屋,就连水也没有。
要是再去动江老太的水,说不定还得骂出什么更难听的话。
安宁一口气烧了一大桶水,放在木桶里,等水凉。
等老太太要做晌午饭了,她提着木桶,抱着辣椒酱,回去了。
老太太要留人,但安宁又不傻。
都嫁人了,还在家里白吃白喝干啥。
往后她的工分,也不会记到安家。
安宁拿着这两样东西,呼哧呼哧的回了家。
刚回房间,就被满地的狼藉,给气到了。
她知道,那些人,会摸到自己房间,却没想到,这么嚣张。
铺盖卷儿,被扔到了地上。
江寒生那个破木箱子里的衣裳,也被扔到了地上。
唯一的桌子,都被推倒了。
幸好,值钱的东西,都被她收到了系统商城。
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当然,缝纫机也还在。
安宁将东西放在屋外,将屋里的东西,归置好,再从系统商城里,取出来。
搪瓷水壶,他们有。
安宁将冷却好的茶水,倒了满满一茶壶水。
喝水的大茶缸,也放了水。
辣椒酱她搁墙角了。
至于木桶,过两天她回去的时候,再拿回去好了。
做完这一切,也正好中午了,江寒生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来喊安宁吃饭。
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刚进屋,安宁瞧见他,就捧着他的杯子上前,“来,喝口水,我烧开了的。”
江寒生干了一上午的活儿,一身都是臭汗。
脸也因为晒太阳,变得红彤彤的。
他正是口渴。
安宁送过来的茶水,他一口气喝了大半。
总算是不渴了。
“吃饭了!”江寒生说。
安宁跟着他一起去厨房,走在路上,她问江寒生,“咱们房间,能不能上个锁?”
“怎么了?”江寒生停下脚步。
“也没怎么,就是回来,铺盖卷儿,都被扔地上了,你的衣服也是。”
第37章 牙都崩了
安宁不是一个喜欢忍气吞声的人。
更何况,江寒生是她老公。
她和自己老公她都不说实话,还想和谁说实话。
“我知道了,也是该买一把锁了。”江寒生说。
“我还有三张工业券。”安宁伸出三根手指,表示自己愿意赞助。
江寒生:“不用,我来想办法。”
这是不用自己的东西?
安宁琢磨着,这是真的打算养家养她呢,还是她那三张工业券太少了,买不了一把锁?
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儿。
男人嘛,总要多承担一些家庭责任的。
安宁和江寒生两个到厨房,大伙儿倒是都没有吃饭,在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