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回家还揍了他和哥哥一顿,说岑淮安叔叔是混的,让他以后不要再惹岑淮安,也不要再在学校打架,不然回家狠狠揍他们!
赵银僵硬着走回自己座位,头低下去趴在桌子上,都不敢看岑淮安,他现在好想让老师给他调座位。
岑淮安同桌观察了好久,居然发现赵银在躲岑淮安,他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同桌,赵银居然怕你了,你怎么做的?”
岑淮安话很少:“和他打一架。”
同桌想想,还真的是这样,当时岑淮安和赵银打架的时候好凶,他看着都害怕。
这个办法他不能用,但是岑淮安是他同桌,赵银以后应该不会欺负他了吧。
岑淮安同桌心里突然高兴起来。
打架的事情过去,岑淮安在学校的生活平稳下来。
经过他和赵银打架这件事,班里的同学非常敬佩他,还喜欢找他玩,他去上厕所都很多人帮忙,他说下棋好多同学抢着和他下。
不过很快就没人再抢了,因为下不过他。
初夏在家除了外出买菜,就是闷在家里学习,因此邻居认识得也不多,只认识了方老师一家人。
过了两三天,蒋知达来了初夏家里,这次他没有小汽车了,骑着自行车过来的。
“表嫂,我找到愿意教安安学武的人了!”
这会儿没什么跆拳道班、柔术班什么的,想要学点强身健体的武术,你要么认识家里有传承的,要么自己去找路子。
“什么人啊?”
初夏也对蒋知达找的人很感兴趣。
“先让我喝口水,骑一路的车渴死我了。”
初夏赶紧给他倒水,桌子上的茶壶里的水是她冷好的,正好温热。
连喝了两大杯水,蒋知达才一擦嘴说:“是个退伍的军人,还是小姑父介绍的。”
蒋知达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去问了我朋友,他们认识的那些说会武术的,都是花拳绣腿,不实用,真的厉害的人他们也不认识。有个朋友就和我说,想学防身的本事,还不如找那些经历过实战的厉害的退伍军人,人家的本领都是真枪实弹练出来的,我就找小姑姑问了下。”
蒋知达没瞒着初夏,把他找武术老师的经过都说了。
“小姑姑告诉了小姑父,我按小姑父说的去找了在京城的孙丰,他答应我一周教一次安安,时间定在周日的下午。”
初夏听蒋知达的话,好像还没人和他说章麓也跟着学的事情,她以为蒋外公或者蒋知观会和他说呢。
“达子,不仅安安,麓麓也想跟着一起学。”
蒋知达还真不知道这事:“我姐没和我说啊。”
“那你问问表姐,老师愿意多带一个孩子过去吗?”
蒋知达一笑:“多教个多收钱,有什么不愿意的,正好我再去问问我堂哥要不要送为先过去。”
家里就这三小孩,两个去学武了,那一个也跟着吧。
蒋知达送了消息之后,在初夏家里蹭了一顿午饭,又风风火火骑着自行车走了。
岑淮安这会儿心里很开心,他和初夏说:“妈妈,我上午和外公学完围棋,下午是不是就可以去练武了?”
初夏“嗯”一声:“到时候你可能会和你麓麓表姐、为先表弟一起学。”
岑淮安心里对章麓这个表姐还是挺喜欢的,她会带着他玩各种好玩的,为先表弟他也不讨厌,一起学武他心里升起期待,主要还是他自己想学。
下午的时候天有点阴沉,初夏给岑淮安多穿了件外套,书包里也塞了件雨衣,送他到学校的时候还嘱咐他:“放学的时候如果下雨了,你就在教室里等妈妈。”
下午果然下起了蒙蒙细雨,雨不大,就像细细的丝线一样,让外面变得雾蒙蒙的。
春天的雨大多是这样,不撑伞也不会淋得很湿,而且随着一场场春雨过后,天会变得越来越热。
初夏撑着伞去学校接岑淮安,他乖乖坐在座位上,很多学生已经冲进了雨里,开心地笑着闹着往家里冲。
“安安。”
“妈妈!”
岑淮安的同桌还没有走,他看到接安安的初夏,腼腆地朝她笑笑,初夏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提着书包跑出去了。
“他是你同桌吗?”初夏扶着安安问他。
“嗯,他叫孔一林,刚刚是陪我在等你。”
虽然孔一林没有说,但岑淮安知道他为什么没有一放学就走,之前他也是都等到初夏来再走的,只不过那时候教室人很多,初夏没有注意到。
初夏给岑淮安穿着雨衣,有些懊悔地说:“刚刚我应该快点出声叫住他,和他说句谢谢的。而且我看他没有带伞,我们还可以送他一程。”
岑淮安摇摇头:“妈妈,你不要这样做,他胆子小,你和他说谢谢会吓到他,我和他说就好了。”
初夏想了下,点头,孩子的事还是孩子去处理吧,大人插手了小孩子会不自在。
她撑着伞,让岑淮安抱着她的胳膊,两人走进雨里。
雨丝细细密密好像织成了一块巨大的雨幕,初夏呼吸着带着雨汽和新鲜泥土味道的空气,问岑淮安:“安安,这雨好看吗?”
岑淮安抬头看看那雨,再看看天气,没有太阳,阴沉沉让他不喜欢。
他摇摇头:“不好看。”
岑淮安只想快点回家,有风把雨吹到他脸上了,湿漉漉的很难受。
初夏也没勉强岑淮安非说雨好看,毕竟每个人对事物的感受不同。
“觉得不好看那安安你就写个为什么不喜欢下雨的日记吧。”
岑淮安:……
妈妈又强制给他布置日记,他还不得不写。
回到家,听着外面不大的雨声,初夏和岑淮安在客厅吃着饭,抬头便能看到外面雨下在院子里的景色。
而屋里岑淮安正悄悄把手中的馒头揪了两小块喂黄子和黑子,余光还注意着初夏的动静。
“妈妈,老师说清明节快到了,我们要一起去烈士陵园扫墓。”
初夏在家里只顾着学习,都忘了时间。
岑淮安说起清明节,她愣了下,抬头去看客厅里挂着的挂历,确实快到清明节了,怪不得会开始下雨呢。
初夏的心情忽然低落了下去,她也想去给爷爷扫墓,但她连去扫墓的地方都没有。
过年的时候,她在西北住着不方便,因此她只是在吃年夜饭的时候,心里悄悄和爷爷说她现在过得挺好的,让他不用担心。
回到梁州的家里,她才在家给爷爷上了一炷香,烧了些纸钱。
“妈妈?”
岑淮安的声音拉回了初夏的思绪,她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面上若无其事地问:“你们老师有没有说去扫墓的要求?”
岑淮安摇头:“没有。”
学前班的孩子不是少先队员,没有红领巾,所以他们不需要准备什么,只需要注意不要穿鲜艳的衣服,还有胸口记得戴一个用白纸做的小花就好了。
晚上睡前,初夏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很想给爷爷扫墓,也想在逢年过节祭拜爷爷。
她叹口气,心情有些郁结地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翌日的天依旧不好,雨下得时断时续,初夏也没心情欣赏雨了。
再加上她一早醒来发现姨妈来了,所以一整天,整个人都是蔫蔫的,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虽然身体被调理得差不多了,但是姨妈期间,初夏整个人还是很不舒服。
肚子不是剧烈的疼,可会有阵阵的疼,疼起来她只能躺在床上才好受点,而且腰还会酸。
这时候初夏就很想念前世的暖宝宝,贴一个在肚子上会舒服很多。
姨妈期的痛苦,让初夏想不起来其他的,只想姨妈快点过去。
接送安安的事情她也做不了了,初夏拜托给了隔壁邻居方老师。
身为女人,对这种事最能感同身受,方老师本来人就不错,她又对初夏安安有好感,安安还是她班里的学生,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周日,过了艰难的第一天,初夏好了很多,没有那么疼了。
但是她依旧精神状态不太好,蒋外公第一眼见到她还以为她病了呢,初夏只说自己没事,就是没睡好。
蒋外公看初夏不愿意多说,他没有再多问,但蒋知达和蒋知观过来时,让他们小辈之间关心一下。
面对蒋知观,初夏就没再瞒着,凑到她耳边小声告诉她。
她一听,立马把想多问的蒋知达赶走了:“女人家的事情你个大男人打听那么多做什么?出去出去!别影响我们说话。”
蒋知观没有痛经的毛病,她看着初夏脸色苍白的模样,担心地问:“你真没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她不是没见过同事有疼晕过去的,有人严重的时候很可怕。
初夏摇摇头:“不用,我没有那么疼,就是不舒服没什么精神。”
蒋知观点头:“我虽然不疼,但来的时候也不畅快。”
她去厨房找了红糖,给初夏沏了杯红糖水喝。
中午吃饭的时候,二舅家大儿子蒋知节带着他儿子蒋为先过来了,吃了饭蒋知节就走了,把儿子交给蒋知达。
“我还有其他事,达子你带为先过去就行,到时候多少钱和我说。”
然后匆匆忙忙跨上自行车离开了,都没等蒋知达说话。
“堂叔。”蒋为先说话奶奶的,长得虎头虎脑的,他比岑淮安小,不过也只小两个月,他六岁生日是刚刚过。
蒋知观没有蒋知节那么忙,她周日是正常休息,所以跟着蒋知达一起去武学老师孙丰家里。
孙丰家距离蒋外公家不算很远,不过他住的是个大杂院,里面住着很多户人家。
而孙丰一家子住在倒座房的位置,采光并不算太好,一家子都挤在一个房间里。
现在普通人家大多数都是这样住,单位分的房子也不会很大,初夏在家属院的时候,整个家属楼每间房空间同样很小,也是一家子住。
今天并不是正儿八经学,只是来见见老师,毕竟大杂院的环境也不合适教。
孙丰家里空间小,那么多人站不下,他自己出来和初夏她们说话。
一见到孙丰,初夏就知道他为什么退伍了,因为他左胳膊衣袖空荡荡的。
见三小孩都看他那个没有胳膊的袖子,孙丰声音浑厚地说:“这条胳膊在部队没的,放心,少了条胳膊也不影响我的本事。”
初夏几人听到他这话,心里升起敬佩,孙丰这样为了国家的退伍军人,值得所有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