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暴躁地拍着被子,气道:“我是神棍!神棍啊!”
明明来这个世界之前,他是打算躺赢的,为何又开始劳心劳力?难不成他注定就是劳碌命?
鹦鹉特别无语:“宿主,你是和尚,以国师为目标的和尚。”
江河往后一倒,准备死在柔软舒服的床上,有气无力地问:“系统,我儿子今天过得怎么样?”
鹦鹉查了查,“哦,他今天跟人打架……”
“受伤了?”江河又“咚”的一下从被子里蹦起来,“严不严重?”
“不严重,他好像是为了那个胡人姐姐打的架,胡人姐姐生得美貌,被调戏了,你儿子冲上去跟人打架,腿受了点小伤,现在正享受被全家包围当小心肝的美好生活。”
江河听后,顿时放心了。
“宿主,你再不去接他,我怀疑你儿子以的不会认爹了。”系统担心地说。
江河打了个哈欠:“没关系,我儿子不认爹,我可以认爹……不对,去认兄弟,我可以跟他胡人爹娘认兄弟,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来拆散它的!”
系统:“……”不愧是它厚脸皮、零尊严的宿主!
一条巨大的白蛇从房檐上滑下来,体重震得鹦鹉在被子上弹跳了好几下。
鹦鹉觉得如果自己能爆青筋,它头上肯定都是井字。
大白蛇虎视眈眈地盯着鹦鹉,嘶嘶地叫着:滚开,这是我的地盘!
鹦鹉顿时不累也不困了,跳到大蛇的脑袋头上,细瘦的爪子将那巨大的蛇头当坟地蹦迪,还嘎嘎叫着:“来打我啊!只长个头不长脑的笨长虫!”
大白蛇气得尾巴甩过来,成功的打到自己的头,顿时晕头转向,最可气的死鹦鹉都没打着,它在一旁嘎嘎笑着,乐不可支!
隔壁的于员外也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他偷偷摸摸的过来,从门缝里往外看,看到蛇祖宗垂头丧气地守在大师门口,那可怜的模样让于员外完全忘记它巨大的体型,心生怜惜。
蛇祖宗啊,你咋连只鹦鹉都打不过?你看今晚又失败了吧。
小厮们也同情不已:“今晚的大师枕边妖精争霸赛又失败了吗?”
这些新鲜的词是鹦鹉大嘴巴宣扬的,他们本以为蛇大仙对战鹦鹉肯定是蛇赢的,那么小只的鹦鹉,体重还没大蛇百分之一大呢,结果屡战屡败,于员外都恨不得撸袖子上去帮他家蛇祖宗打!
“大师也太铁面无私了!”于员外拍着大腿,转头问管家,“你说如果我给鹦鹉一百斤瓜子,它会让让蛇祖宗吗?”
管家满头黑线,“这个,得看大师吧。”
他不敢说大师是个睡完就丢的渣男,之前天气热,大师非常喜欢搂着蛇祖宗睡觉,现在天气终于转凉,大师就不乐意搂着冷冰冰的冷血动物,鹦鹉揍大蛇他就当没看见。
于员外默默关上门,只当没看见。
若是鹦鹉他还敢打主意,大师明明生得好看,慈悲为怀,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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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朝的皇宫,已是而立之年的皇帝面色沉重地看向天空。
今日上朝,文武百官又闹着让他过继兄弟之子。
皇帝不发一言,他才三十,怎地人人都认为他不能生?
“皇上。”伺候的心腹公公平安上前,“西厂传来消息,说民间有圣僧。”
皇帝并不怎么感兴趣,他还没到吃丹药求神拜佛求长生的年龄呢。
平安公公说出重点,“皇上,圣僧法号玄济,现在民间称他为送子大师,医术高明,经他诊治后不孕不育的病人,八成怀上了。”
皇帝顿时来了兴趣,“八成?”
这本事可不少,他养了不少御医,但大多为废物,后宫折腾这么久,就是没一个蛋!
皇帝是坚决不承认后宫生不出来是自己的问题,作为少有的文武双全的皇帝,他上马打仗,下马拉弓全没问题,身强体壮,怎么会有毛病?
肯定是他后宫风水问题。
皇帝道:“让暗卫去查。”
平安默默地退下,他也是见识多广的,疯狂求子的事哪都有,前朝有过这样的例子。
听闻有一间尼姑庵灵验,求子必应,香客如云,后来求来的孩子长大后却与父不似,有人暗中探查才查出真相,尼姑庵里的尼姑竟然都是男人扮的,将求子的妇人迷x,怪不得会灵验呢。
就在这时,一连串的尖叫声响起:“啊啊啊!”
马上有人跑过来,惊惶失措地禀报道:“皇上,宫中又有鬼影了!”
“还有古怪的声音!”
皇帝嘴角抽了抽,不是他不害怕,而是这种事最近发生太频繁,他都习惯了。
所以他才会觉得是皇宫的风水不好,毕竟有龙气压着,鬼都能出现,他生不出孩子——不对,嫔妃生不出孩子,肯定是风水的问题!
皇帝沉声道:“去相国寺请和尚驱鬼!”
然后又添了一句,“顺便去长春观请道长!”
这和尚和道士都请了,他可不管佛和道有没有冲突,反正都给他驱鬼,谁灵他就捧谁!
第48章 圣僧7
石兰寺虽然只是间小寺庙,庙里还只一个和尚,但它的名声在梧桐县,乃至府城,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玄济大师与大白蛇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都被人写成话本,据说有戏班子正在将之变成台上的戏剧,准备到各个地方演出。
鹦鹉得知后,十分不服气:“我也要当戏剧的主角,咋就没人写我大战大白蛇、大获全胜的故事呢?!”
于员外听后,嘴角直抽,“鹦鹉大仙,这戏剧都是人演的,这蛇祖宗也是人来演的……”他特别含蓄地说,“没人演得来鹦鹉,就算是小孩子,那体型也太大了。”
这鹦鹉若是拔毛去皮,也不知有没有半斤重,刚生出来的孩子都不止半斤。
鹦鹉顿时气得又去欺负一通大白蛇。
于员外看得心酸不已,早知道就不去多这个嘴,害得蛇祖宗又被欺负。
寺庙的药房那边,每天都无比繁忙。
“快熬安胎药,大师说有孕妇有流产迹象!”
名义上打着来礼佛旗号的小厮听闻这事,赶紧开始熟练地抓药、熬药。
这些天他们干得最利索的就是抓药、熬药,想来日后老爷不要他们,也能去药铺谋职了。
于员外瞅了一眼忙得热火朝天的药房,不禁嘀咕,“今天的病人……不对,今天的香客怎么又多是女子?老爷我都快混成半个不孕不育大夫了。”
他都怀疑这里不是寺庙,而是建在山上的药铺,坐堂的大夫只是正好没头发罢了。
江河正在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把脉。
女子旁边的老妇人明显是她婆婆,看这年轻女子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将她吃了。
那女子生得娇柔,哭起来哀哀怨怨的:“大师,可是奴家不能生?奴家成亲已经四载,婆婆说要休了奴家,呜呜呜……”老妇人当即扬起声音,高声怒斥:“你连母鸡都不如!母鸡从不缠着公鸡,每天还生一个蛋呢,你天天扒着我儿子不放还生不出来,不知廉耻的小狐狸精!”
听闻这等粗俗之言,江河的眉头动都不动一下。
众生百态,他都习惯了。
老妇人的声音实在太大,外面的人想听不见都难,这般粗鄙,让外头等候的病人皱眉不已。
玄济大师本来只在佛堂讲经的,奈何病人太多,还多是女子,为了隐私,特意设了问诊处。
问诊处用帘子隔开,如果低声说话,外面的人是听不见的。
偏生今日来的这对婆媳,无论是娇柔哭泣的媳妇,还是泼妇脸的婆婆,都不知道低调怎么写,活生生给外面等候的病人上演一出婆媳大戏。
带着孩子的妇人不由得捂住孩子兴致勃勃的双眼,生怕他们学坏了。
然而没一会儿,那些妇人们也睁大双眼,听得津津有味。
因为大师好像也不耐烦了,对戏特别多的婆媳道:“你媳妇没问题,能生,叫你儿子过来!”
那婆婆闻言,不禁尖叫一声:“什么?我儿子咋会有问题?这生孩子不都是女人的事?”
外面听着的病人忍不住插嘴:“大师说了,女人是地,男人负责播种,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没瓜没豆,土地再肥也长不出来啊!”
老妇人羞怒之极,不禁掩面而去。
那娇弱的媳妇则脸生红晕,仿佛吃了大补丸,走路都理直气壮,很明显回家后肯定有一场战争。
周围那些擅长宅斗的妇人对身边的女儿道:“你别看那老妇占上风,其实小媳妇一点都没吃亏,她把夫君的心拽手里哩。”
被吵得耳朵嗡嗡响的江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考虑要不要将大白蛇放屋里,不然这些人都当他的石兰寺是戏台子,没个清净。
忙碌之余,江河抽空看了眼外面等候和病人,突然想起当初的咸鱼梦想。
他本来是冲着来这个世界,只用咸鱼躺,除了嘴炮啥也不干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鹦鹉不禁嘎嘎嘎地叫着,幸灾乐祸,谁叫你不当神棍当神医来着!
像它多机智,宿主想白嫖它的劳力还早一百年呢!
鹦鹉挥着翅膀,去跟自家小弟开小会,它多聪明啊,都找到能顶班的小弟了,从今日起,它就解放啦!
这时间一久,越来越多的妇人传出好消息,导致石兰寺玄济大师送子大师的名声传得到处都是。
前来求子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张家村的村民们最近都发了笔小财。
求子的人多了,其中不乏要复诊的,住宿可是大问题。
村民们将自家的房子打扫干净,将之租赁出去,每日都有收入,对玄济大师感恩不已。
那只成精的鹦鹉也出了名,这鹦鹉好吃懒做,居然收服了村中的猫,让它们盯着上山的香客,不准插队,哪个若是不听话,就去找大白蛇。
有蛇大仙出面,相信每一个人都会乖乖地排队不生事。
村头的张狗蛋都快要吓死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家的猫竟然也成精,被那只鹦鹉妖使唤得团团转。
“花花?你真没成精?”他反复问家里的小花猫。
小花猫喵喵叫着,将一只肥老鼠推到主人面前。
张狗蛋不吃老鼠,他摸了摸它的猫头:“花花能捉这么大的老鼠啦,真了不起?是跟你们那妖精前辈学的?我不吃老鼠,可以的话,给我抓条鱼?”
小花猫鄙视地看了眼主人,将老鼠拖到角落自己享用。
两脚兽就是没用,连鱼都不会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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