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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竖瞳在黑暗中悄然睁开眼睛, 流畅的秀发在肩背披散开, 黑暗中走出一只娇小如狸猫的怪物,它压低着身子一瘸一拐的行走在阴影下。
  在他的身后赫然睁开一双黑眸,璀璨的金色在边缘勾勒,巨大的阴影如棍棒从高处落下。
  法则在一瞬间亮起刺眼的金光,无边杀伐如烟尘在空中蔓延,充斥在每一道呼吸。
  季类感受到危险,惊恐的转过头发出凄厉的猫叫:“喵!!”爪子哗啦压破地板,它动作灵活飞快地在墙上地面来回跃动, 窗边的枝条随风摇曳。
  它艰难的躲过几次追击,一头漂亮的毛发被割得七零八落,四只爪子因为惊恐而泛起了疼。
  在又一次躲过袭击后,它猛然跳跃,身姿在月光下一闪而过,柔韧的腰被一股巨力狠狠击打,一层一层,重力碾压在身上。
  这只似狸猫的怪物当即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一双手从虚空伸出, 修长美丽的手将它抱在怀中,温柔的抚摸它的毛发。
  季类却没有任何放松,它承受着无法承受的重力,浑身骨头在法则的威压下发出“嘎吱嘎吱”的碰撞声。
  它痛苦且疯狂的伸出爪子, 银光在空中划过, 只有它在痛苦哀嚎:“喵!!”
  啪、啪……指甲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动, 被雷声遮掩。
  姜瑶抓着它没了爪子的肉垫,笑容盈盈似水柔弱无害:“乖孩子,乖孩子。”
  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一身简单的家居服,手腕被长袖遮掩,黑发散落眉眼阴影笼罩,越添几分凌厉。
  殷商轻描淡写的扫过奋力挣扎无果的季类,语气淡淡:“我说过,姜瑶脾气不好。”
  “节目组那边已经请好假了,别闹出人命。”
  姜瑶强行将愤怒惊恐的季类抱在怀里撸了又撸,温柔的说:“那也太可怕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呢?”一双含情眼却冷若冰霜。
  殷商可不管这些,他不过是想给季类一个教训,至于它会遭遇什么,可不在他的想法中。
  他潇洒的摆了摆手,出来没两分钟就一身轻松的回去了。
  看着他离开,季类猝然发出一声尖叫,黄色的毛发如鹅绒一般蒲蒲落下。
  姜瑶眉眼拢上阴霾,眸色阴郁,口中喃喃着:“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尖锐的指赫然攥紧,松开时手中泛黄的毛毛如雪花散落一地。
  “喵!!”
  凄厉的叫声完全被雨声遮掩,乌黑压抑的夜幕下,殷商打开房门。
  他默不作声的上了床,将床上拱起的一团抱在怀里,少年蜷缩着身子,语气难过低哑,手肘一个劲的推拒:“你干嘛去了?”
  殷商一一招架,从后面抱住了他,俯身在敖湘的耳边轻声哄:“好了好了,宝贝,乖乖,我没走,是去给你出气去了,不是要走。”
  “别怕别怕。”他轻声哄着,怀里的一团动了动,似乎翻了个身,从被子里钻出两只小手。
  小手掀起被角,敖湘从里面钻出头,银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他嘴角下撇,不像是以往精神活跃的模样,看起来依旧很低落。
  他一个劲的往男人怀里钻,塞不进就钻进衣服里,是一定要和男人贴着才安心。
  殷商也随着他,将被子抖开披在身上,任由少年钻进自己的衣服里,冰凉的发丝摩擦肌肤带来几分痒意。
  他只是安慰的轻拍少年的背脊,带着难以言喻的耐心,一下一下的哄着。
  哄着哄着,敖湘突然呜咽出声,因为哭太多声音微哑,很低落很疲惫的语气。
  他让男人的手摸到自己的肚子,就是这个地方曾经住着崽崽。
  “龙不懂,龙很笨很笨,很多东西都不懂。不是自己想要崽崽的,突然有一天就有了,突然有一天夫君就把它拿出来了,但是、但是那是我的崽崽啊……”
  那是我的崽崽,我的血脉至亲,是我的宝贝。
  “说好要一起养他的,要搭一个大大的窝窝,但是、为什么那么突然就要离开,夫君、湘君、娘娘……一下子就不见了,然后崽崽也不见了。龙只是睡了一觉就过了那么多年,崽崽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明明、明明就在我怀里的呀。”
  他不自觉的哽咽,一边揉眼睛一边磕磕绊绊的说,冰冷的泪水落在身上,烫得心尖疼。
  小龙神虽然很小就失去了双亲,但一直被温柔的水神养着、志高神明纵着,喜欢上谁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会为他倾心,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受过罪。
  他不明白为什么法则完善,夫君就必须要飞升,他只能懵懂的守着约定等待他的回归。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这世间已经过去千万年了。
  他不明白很多事情,但他想要那只白鸟,他想要那个孩子心甘情愿回到自己身边。
  他本能的畏惧,被自己的孩子讨厌。
  “那就去找,想要什么我帮你要,找不到的我陪你找。”殷商眉眼认真,他牵起敖湘的手在唇边亲吻,固执的抱着他不放。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玻璃,久违的宁静将夜幕衬得昏暗无声,好似天地之间只有他们。
  殷商声音低哑,喉头不自觉的滚动:“只要你要。”
  他承诺着,字字句句皆是郑重。
  因为言灵,殷商在没有控制好力量的时候,他的每一句话都会成真,也因此他从小就修习了闭口禅,从不承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