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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伯,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这是在做什么?”
  舒白皱起眉头。
  前几天还好好的鹰信,怎么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变成这样……
  “鹰信,你不记得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银伯问。
  鹰信点头,“是啊,我要回族群来着,却被他们拉到这里来,我是飞鹰族的王,不能不在村子里。”
  “鹰展,你今天一整天都陪着你阿父,他有摔倒磕到脑袋吗?”银伯问。
  鹰展摇头,“没有啊,阿父今天大部分时间就坐在发呆,还帮忙织了会东西,但是,我就去方便下回来他就不见了。”
  “可鹰信这种情况只有脑袋被磕伤才会有。”银伯皱眉道。
  向玉也发表意见,“王,我们没有在鹰王的头上发现磕伤和肿块,是不是还没出现肿块?”
  “是老年痴呆。”舒白说。
  银伯问:“什么是老年痴呆?”
  “年长的兽人身体会一天不如一天,记忆力也是如此,年迈的兽人会有一天突然忘掉很多事,只记得过去所发生的事,鹰王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银伯半信半疑地看着鹰信,突然恍然大悟,毕竟他也是年迈的兽人,记忆力也没有以前好,刚想好要做的事,转眼就忘记。
  “舒白,这个病要怎么治?”他问。
  舒白摇摇头,“治不了,你们飞鹰族以后专门安排一个兽人照顾鹰王,他的记忆力会越来越差,会忘记身边兽人们现在的模样,会忘记自己今天有没有吃饭,还有可能会到处乱跑。为了他的安全,你们照顾他的兽人视线一秒也别从他身上离开。”
  稍微恢复些许清明的鹰信,听到舒白的话,愣了下,问:“舒白,我是不是成了族人的麻烦。”
  鹰或心里立刻冒出一个不好的预感,连忙道:“阿父,你不是麻烦!我们会照顾好你的,你别乱想!”
  “哦,好的,好的。”
  回答完,鹰信表情又有些呆滞和茫然起来。
  银伯看着曾经的好朋友突然变成这样,问舒白:“舒白,我以后也会这样吗?”
  “不清楚,有的兽人会,有的兽人不会。”
  “我的阿父失踪前也和鹰王这样。”飞鹰族一个年轻的兽人说,“有一天我狩猎回家,他突然不知道我是谁,跟他说话也不理我,然后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就不在了……我那时以为他觉得自己年迈不拖累族群才离开的……”
  兽人们或多或少都有差不多的情况。
  年迈的父亲突然不认识自己,接着就消失不见。
  舒白不说,兽人们都以为老兽人们是不想拖累族群选择离开,如今看来,他们的离开,只是忘记了。
  “我们狐族好像也有这样的情况。”银伯转身对族人们说。
  向玉立刻紧张道:“王,你要好好的,银乐哥还在外面找默风,你就算真的和鹰王那样也要留在族群里等银乐哥回来,我们会努力干活把你的那份活也做了!”
  狐族的兽人们担忧地看着银伯。
  银伯笑着回答他们说好。
  老年痴呆,舒白再厉害也治不了,就只能指望兽人们自己看好年迈的兽人。
  他转身去找地方试匕首,却见到了满脸愁容的夜秋,夜秋看着他,说:“白子,我阿父不见之前,他也突然不知道我是谁……”
  “夜秋,这种事无法避免,你别想太多。”舒白安慰道。
  夜秋低下头,“我知道,只是……他突然不认识我的那天,我在前一天和他吵了一架,我以为他问我是谁,是故意气我的……我们还没和好……他不见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舒白微想到夜秋还有这个过往,可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什么安慰也无用。
  *****
  此时,某海边临时搭建的庇护屋里。
  躺在干草上的默风缓缓睁开了眼睛。
  疼痛的身体,陌生的环境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哟,默风你可算醒了,你再继续睡下去,就要睡死了,吃点东西吧。”一个爽朗陌生的女音响起。
  默风抬头看向她,“你叫我默风?你是谁?”
  “我是海娜啊,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阿叔说你头撞伤了,该不会失忆了吧?”海娜坐了下来,金色的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
  默风扶了扶额,努力地想了想,道:“等等,我想起来了,我叫默风,我还有个漂亮的伴侣。”
  “什么?你有伴侣了?没想到啊,分开这么久,你都有伴侣了。当初我说要当你的伴侣,你信誓旦旦说自己这辈子不会找伴侣?”
  默风一手扶着有些疼的脑袋,一手拿着海娜送进来的鱼吃了起来。
  他边吃边打量海娜。
  海娜皮肤白皙,金色的长发如海藻般微卷柔顺,一双眼睛为珊瑚色,清澈明亮,耳朵有些微尖。
  “你长得没我的伴侣好看。”默风郑重其事地说。
  海娜微微握紧拳头,哼声道:“你也没我伴侣长得好看,我当初瞎了眼才会想让你当我的伴侣,现在看起来,你哪有我们家阿浒好看!”
  “我们为何认识?”默风继续吃鱼。
  脑袋虽然还疼,但吃不能停。
  “也算蛮久之前的事,你误入我们族群帮我们族群赶走流浪兽人,那时你还这么小一个,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有崽崽没?我和阿浒可是有了个可爱的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