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众揭了短的白此唯作势恼羞成怒,握紧了右拳轻轻地敲了一下柳惊绝的肩头。
随后又感叹又感伤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了。”
柳惊绝看着他,认真地道了声谢。
谁知白此唯话锋一转,哥俩好地与他勾肩搭背,嬉皮笑脸起来,“不过,小医仙若真是想要找小的,让她考虑考虑我呗,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好兄弟甩开了手臂,力道之大差点使他跌坐在地上。
柳惊绝看也没看,转身就走。
“唉唉唉唉!我开玩笑呢!”
白此唯说着,连忙爬了起来,笑着追了上去。
“等等阿绝,我话还未说完呢,你看我明日能不能也去参加你的婚礼?”
见面前的青年陡然停下了脚步,他以为这事有戏,随即又说道:“毕竟我也算是你半个爹家人,而且我也想尝尝凡人酿的酒到底多有劲儿,你看这事......”
白此唯话还未说完,待看清柳惊绝不远处站着的人后,后半句陡然地卡在了喉中。
此时的柳惊绝,看着面前的女人,浑身僵硬,头脑一片空白。
好半晌,才面色苍白地说道。
“轻轻,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4章 二十四个鳏夫
闻言, 姜轻霄望着他如临大敌一般的神情,眸光复杂,少顷低声叹了口气。
虽是在责怪, 可语气却十分的轻柔。
“我倒想问你呢, 散步怎的走得这般远, 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她抖开挂在手臂上的披风, 给青年妥帖地披上后,伸手掐了下他柔软的侧脸。
以作惩罚。
柳惊绝被掐得轻唔了一声,姜轻霄又顿时爱怜地给他揉了揉。
青年顺势钻入了她怀中, 依偎在姜轻霄的肩膀处。
适时地示弱逞娇,“对不起妻主, 我错了。”
他语气不显,可实际上整个人仿若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般,心有余悸。
看轻轻那般反应, 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幸好幸好。
柳惊绝闭上眼,长吁了一口气,只觉得心脏咚咚直跳。
就在这时,他又听姜轻霄温声问道:“这位是......阿绝的朋友吗?”
柳惊绝蓦地抬头往回看, 发现白此唯不知何时追了过来,正忡怔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二人, 白衣白发。
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刚想矢口否认,便听姜轻霄温声开口, “幸会, 在下姜轻霄,是阿绝的妻主。”
说着, 她低下头温柔地看了怀中青年一眼。
“明日是我们的婚宴,可阿绝的亲人都不在了, 我想的是......”
姜轻霄郑重其事地言道:“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以阿绝亲人的身份参加我们的婚宴吗?”
白此唯恍惚了半刻后,猛然反应过来这是小医仙在邀请他,当即眼睛一亮。
激动地说道:“可以可以!很方便,非常方便!”
见状,姜轻霄对着他微笑颔首,温声道了句谢。
俩人一来一回,根本没有给柳惊绝插话的机会。
他虽忧心忡忡,却不想多言惹得姜轻霄怀疑,最后只能作罢。
并在心中兀自盘算着,若是轻轻问起小白怪异的发色,他便说是天生的......
不知不觉已至仲春,万物萌发之际,沁凉的夜风吹来时,还携着草木抽芽时的清香。
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和虫鸣,却衬得山中愈发的静谧。
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落在了紧偎在一起的二人身上,像披了一层银纱。
姜轻霄牵着柳惊绝的手,慢慢地往家走。
“以后想要来山上的话,让我陪着你,或者知会我一句。”
姜轻霄缓声开口。
“否则,我会很担心。”
闻言,柳惊绝倾身亲了她一口,语气歉疚地言道:“对不起妻主,我只是在家里觉得有些无聊,你又不肯让我帮忙,所以才......下次不会了!”
听闻他说在家里有些无聊,姜轻霄也蓦地发觉,前几月她一门心思扑在治疗瘟疫上面,对他忽略了许多,这几日也一直忙于准备婚事,很少陪他。
当下觉得有些歉疚。
此时,恰好有一大片乌云飘来,挡住了月光。
姜轻霄蓦地抬头,便见墨蓝色的天穹上,没了月亮这个主角,周围的星子反倒愈发明亮了起来,悬在他们的头顶,熠熠闪烁。
而她又恰好知道有一个地方,既能观星又能赏月。
二人来到落月崖时,月亮已经出来了,不过令姜轻霄意外的时,今夜的星光格外的璀璨。
隐约能同皎月争辉。
崖上不时有凉风吹过,姜轻霄寻了一处平整的地方,安顿柳惊绝坐下,又仔细地将披风给他系好。
“你现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去去就来。”
她摸了摸柳惊绝的脸,说着便不顾青年的挽留,站起了身。
等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捧拇指大小的野果。
“怎的去了那般久,让我好生想你。”
柳惊绝拉她面对面坐下,迫不及待地钻入了她怀中,紧紧地环住女人的腰身,语气泛着委屈。
姜轻霄抚了抚他的背脊,温声解释道:“我去给你摘醡浆果了。”
而且她摸黑摘完之后甚至都没来得及仔细挑选,便匆匆赶了来回来,估摸着都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没想到青年还是等急了。
她从手中挑了颗又大又红的,在袖子上擦净后,抵到柳惊绝的唇边,“是甜的,要尝尝看吗?”
闻言,青年毫不犹豫地将果子含了进去,连同着姜轻霄的指尖一起,笑着看她。
女人诧异地挑眉,接着哑然失笑,用另一只手屈指在他挺翘的鼻尖处刮了一下。
“小馋猫,我的手指可不能吃。”
谁知青年就这样含着她的指尖,含糊说道:“错了,妻主的哪里都能吃,特别是......唔呃。”
他话还未说完,姜轻霄便倏地抽出了手指。
纵使是在不甚明朗的月光下,也能教青年清晰地瞧见她泛红的耳尖。
“快吃快吃。”
姜轻霄抬起他的下巴催促道,生怕青年再语出惊人。
柳惊绝见状,朗笑出声,边嚼着口中的果子,边打趣道:“妻主害羞啦?”
谁知他话刚说完,便唔了一声,精致的眉头紧皱在了一起。
“怎么了?”
姜轻霄疑惑地说道。
青年抬起头看她,眸中刹那间便盈出了水光,抽抽鼻子后委屈地嘟囔道:“好酸啊......”
闻言,姜轻霄抱着他笑出了声,紧接着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忍笑道:“别吐,酸了好,酸了泄火。”
而且,他确实也该泄泄火了。
这几日青年缠她缠得愈发紧了,几乎都是每晚三次,晨起又两次,偶尔兴起午睡后再一次,照这样下去,她自己虽顶得住,可就怕柳惊绝会出问题。
闻言,柳惊绝强忍着口中的酸味咽了下去,随即拉下她的手,眼尾泛红地瞪了她一眼。
“妻主就会欺负我!”
闻言,姜轻霄将他拢紧了怀中,柔声哄他,“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次的保证很甜。”
接着,她挑了一个稍小一点黄澄澄的果子,擦净了喂给了柳惊绝。
青年竟也垂头乖顺地衔了过去。
“怎么样?是不是很甜。”
醡浆果和别的果子不同,又大又红的是还未成熟的,发酸但是有去火的功效,成熟后便会变成黄色,味甜但是吃多了会上火。
柳惊绝小心翼翼地咬开一点后,瞬时间甘甜的汁水便自破皮出渗了出来,直漫到喉头。
他蓦地眼前一亮,连忙点了点头,含糊地说道:“好甜啊,轻轻你快尝尝。”
说着,便下意识地倾身,含着口中的果子吻住了她。
清甜的果汁在二人唇齿间炸开,辗转厮磨间,渗透进双方的口津,使这一个吻充满了果味的清甜,最后尽数被青年吞入了腹中。
缠.绵悱恻的一吻结束后,柳惊绝气喘吁吁地靠在姜轻霄的怀中。
长指勾住了她胸前的一缕青丝,细细把玩。
眼尾颊边皆是情潮被勾起后泛滥的红晕。
“妻主,甜吗?”
青年的清润如沁玉一般的嗓音,透着丝喑哑。
姜轻霄抿了抿唇,回忆起方才口中的滋味,笑道:“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