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二人这样一说,柳惊绝方理解让他吃生的饺子是何意思。
随即在姜轻霄接过瓷碗时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哎呦呦,你们瞧瞧这小两口腻歪的。”
喜公对着周围闹洞房的村民们挤眉弄眼地调侃道,惹得周围人又是一阵大笑。
少顷,他躬身又对着柳惊绝,故意问道:“小姜大夫可是我们十里八乡有名的俊俏女子,所以姜夫郎,这是打算为小姜大夫生几个啊?”
闻言,大红盖头下的柳惊绝面上闪过一丝羞赧,随即又被幸福与甜蜜所取代。
他捏了捏手中姜轻霄的指尖,温声又羞怯地对着众人言道:“生几个,全凭妻主做主。”
话音既落,又引得堂中掌声叫好声雷动。
待闹洞房的人群逐渐散去,屋内才彻底安静下来。
一双龙凤喜烛散发着橙黄暧.昧的暖光,正炽热燃烧着。
听到姜轻霄关门上锁的动静,柳惊绝心神微动,压抑着满心的悸动与思念,轻唤道。
“轻轻。”
话音落后不久,女人的脚步便由远及近,最后停到了他的面前。
盖头遮住了大半的视野,使得柳惊绝只能瞧见面前姜轻霄穿着的一双赤红皂靴。
可即使是这样,也足够令他心悸不已。
不多时,面前的盖头微微摇晃,被人用秤杆挑起了一角。
最后,整个掀了起来。
二人望见彼此的刹那,俱是一怔。
姜轻霄背光而立,身后的喜烛跃动的烛光落在她的肩头,衬得她面容俊秀非凡的同时,更加得柔和美丽。
柳眉弯弯,茶色的杏眼温柔地注视着柳惊绝时。
眸光似金阳下的春水,被微风吹皱时,泛起金鳞片片,融融漾漾地荡开在了柳惊绝的心间。
一眼万年。
面前的青年略施粉黛,恰到好处的珠粉与胭脂,装点得他原本精致的面容更加的昳美。
仿佛是被世上技艺最高超的画师,勾勒过数千次轮廓似的,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惑人。
左眼眼尾处坠着的那颗朱痣,此时在烛光的映照下,犹如沁血的宝珠,晶莹剔透。
亦如一支含苞的海棠,在青年弯眼一笑时,牵扯住了枝蔓,陡然绽开。
一瞬间,映照得整张脸美艳逼.人。
青年眨眨眼,笑着唤了声‘妻主’时,姜轻霄方缓过神来。
柳惊绝望着方才对着自己的面容怔神,现下又耳尖红透的女子,直觉得心尖痒痒的,又如泡进了蜜一般的甜。
不由得抿了抿唇,因得姜轻霄喜欢自己的这张脸而心生欢喜。
少顷,他抬臂抱住了女子纤细柔韧的腰身,在姜轻霄的腰腹处轻轻蹭了蹭。
神情是一脸的依恋,眯起眼道:“妻主,我好想你......”
不过半日未见到她的人,柳惊绝便觉得想她想得心口疼。
数次想要掀开盖头出去寻她。
闻言,姜轻霄摸了摸他的脸,温声安慰道:“乖,把下面的仪式做完,我们便休息。”
青年的眼眸澄澈圆阔,仿佛镶嵌在白玉璧上的两颗黑曜石,纵使是在烛光摇曳的夜里,也黑得发亮,摄人心魂。
柳惊绝虽不是凡人,可临近婚期时,村长夫郎也教他晓过事,知道在新婚之夜,有些步骤和礼节十分重要。
若是没做好,很有可能会影响妻夫以后是否能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想到这儿,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姜轻霄。
双眼则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的背影,眸光中的爱意与依恋,浓郁得几乎要化成实质,流淌下来。
少顷,姜轻霄将剪刀与红线端来,为柳惊绝轻柔地剪下了一缕青丝,与她的混合到了一起。
最后俩人又用红绳将其紧紧地缠到了一起。
姜轻霄看着仍不断用红绳一圈一圈缠着头发的青年,唇边带笑,眸光温柔,“这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少顷,她又将一分为二的匏瓜递给了他一半,引导着他与自己交臂饮下。
缓声念道:“这叫共饮交杯酒,执手到白头。”
待到将匏瓜中的交杯酒饮尽,姜轻霄放下手臂时,意外发现面前的青年竟不知何时红了双眼,泪水滢滢。
她将柳惊绝手中的匏瓜拿走,又顺势将他揽在了怀中。
温声问道:“怎的哭了,是被酒辣到了吗?”
说着,便想起身去拿对面桌上的茶水给他喝。
却被青年紧紧抱住了腰身。
柳惊绝无法用语言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现在的一切幸福美好得仿佛是他做的一个美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宁愿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柳惊绝抱紧了面前的女子,心脏一收一缩之间,爱意便浸满了全身。
他抬起头,一双柳眼被泪水濡湿得彻底。
乌黑挺翘的睫毛微耷着,却怎么都遮不住眸光中那能溺死人的爱意与深情。
“轻轻,我爱你。”
“好爱好爱你。”
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他哽咽着抓住面前女子的前襟,将埋藏心中许久的告白,一一吐露。
把整颗只会为姜轻霄悸动的心,剖出来,送予她。
闻言,姜轻霄扬唇一笑,垂头爱怜地亲了亲他哭红的眼尾。
温声回道:“阿绝,我也爱你。”
世上没有什么幸事,能比得上爱的人同样也爱你。
闻听此言,青年的泪水流得愈发得汹涌肆意,面上却是带着笑的。
他拉过姜轻霄的手,用尾指勾住了她的。
犹如小孩子之间在玩盖章游戏一般,同时又伸出拇指,神情认真又执拗。
“妻主,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闻言,姜轻霄浅笑着扬唇,温柔地重复着他的话,“好,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接着,伸出自己的拇指,同他的紧紧地印在了一起。
可这还没完。
青年笑了一下,接着又努嘴逞娇道:“那,妻主还要永远爱我,不能喜欢上旁人!”
闻言,姜轻霄晃了晃俩人相勾的双手,宠溺地道了声好。
“保证永远爱阿绝,不喜欢上旁人。”
青年面上的笑意愈发得大了,他直起身,转头定定地望向面前容貌秀丽的女子。
长指轻柔地抚上了她的侧脸。
片刻后,忽然哑了声,“妻主,吻我。”
话音既落,柳惊绝的唇上便覆上了一片软热。
女人轻柔地吻着他,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他紧抱着面前的爱人,带着她慢慢地躺倒在了身后大红的鸳鸯喜被上。
柳惊绝抱紧了姜轻霄,热烈回应的同时,失神呢喃着。
似是祈祷又像是乞求。
“妻主,我好爱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别离开......”
离开的话......他会死的。
柳惊绝确信。
二人难舍难分地亲了一会儿后,姜轻霄制止了柳惊绝想要继续解她里衣的手。
“妻主......”
青年眨眨眼,眸光不解又委屈地望着她。
姜轻霄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脸,耐心解释。
“昨夜在落月崖,有些过了,今晚我们休息......”
柳惊绝闻言,立即凑上前密密地亲吻她的下巴,恳求似地抓住了她的手。
声音含着细细的哭腔,小声乞求道:“没关系的妻主,已经好了,不信你摸摸......”
姜轻霄低咳了一声,企图稳住有些动摇的军心。
少顷,为了柳惊绝的健康以及二人日后长久的幸福着想,她狠了狠心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今日不可以。”
说着,她便向后挪了挪身子。
谁知刚动没有几下,姜轻霄的后背便被一个带着坚硬棱角的物什给抵住了,她随即蹙眉将身后的东西从被褥下给拿了出来。
原来是一个尺寸有她两掌这么大的红木小盒。
这时,青年也追了上来。
姜轻霄疑惑地看向他,“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