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绝望着她的眼睛,强调道:“任何一处,都可以。”
闻言,姜轻霄忍不住扬了下眉,随后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我喜欢这个礼物。”
青年听罢心尖一颤,随后从中荡起悠悠的欢喜,他强抑着激动问道,“那主人想刺在绝奴何处?”
柳惊绝话音刚落,不知是不是那句‘主人’取悦到了女人,对方的眸光忽地炙热了起来。
姜轻霄的视线犹如一根火羽,上下扫视青年全身时,让他无端生出了一股痒热的幻觉,激得他全身的皮肤都忍不住泛起一阵战栗。
半晌后,柳惊绝只听她慢条斯理地开口,“腿根,绝奴的双腿很漂亮。”
他的腿生得修长笔直,莹润白皙,腿根处的腴肉更是柔软如玉脂,轻轻一掐便浮起一片红痕。
艳丽又惹眼。
听闻她这般夸赞自己,青年面上一热声如蚊蚋地嗯了一声。
随后迎着女人的目光,乖顺地除去了自己的亵裤。
盯着看了半晌后,姜轻霄侧头看向窝在自己怀中,整个人已然红成了虾子的柳惊绝,笑着开口。
“想要我刺什么?”
青年动了动,握紧了她的手腕,“刺上主人的字好不好?”
姜轻霄轻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说道:“那绝奴自己选,想要什么字。”
柳惊绝抿唇想了片刻,随即仰头凑到女人耳边说了五个字。
撞见姜轻霄惊喜探究的眼神,大胆孟浪如柳惊绝也禁不住臊红了脸,颤抖着眼睫将头埋进了她的肩窝中。
见此情景,女人忍俊不禁,“当真要我刺这五个字?”
青年听罢,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好,那你先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视觉被剥夺,触觉便在无形间被放大了数倍,致使柳惊绝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刺青针是如何被女人捏在手里,点刺在他柔软敏感的皮肤处。
比起痛,让人难以承受的刺痒占据了七成,紧随其后的,还有一波接着一波的胀热,仿佛姜轻霄的温度,被那针头带着毫不遗留地传递给了他。
针尖刺破皮肉,犹如砾石被扔进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先是那一小块皮肉,接着辐射到半身,最后连同着青年整个人都在战栗不止。
见此情景,姜轻霄微微偏头,在柳惊绝被热汗濡得微湿的鬓角轻吻了一下,哄道:“绝奴乖,就快要好了。”
半炷香过后,女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青年也已然脱了力,如一滩水般化进了姜轻霄的怀中。
好半晌才缓过来。
“要瞧瞧看吗?”
闻言,柳惊绝努力撑起上半身向下看去,待看清女人最后刺的究竟是什么后,他喉头一酸瞬间便湿了眼眶。
唇瓣不断翕动着,感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知她掌控欲强,所以才想用那五个自损自贬的字来讨她欢心。
却未料到,他爱的人也早已看穿了他,并温柔且珍重的用‘轻霄的爱夫’来替他抹去所有的焦虑与不安。
被她所爱,何其有幸。
姜轻霄见状,摸了摸他的脸柔声询问道:“很疼吗?”
青年望着她摇头,眼泪越聚越多。
女人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刺青处,“刺的时候我添了些灵气进去,应当是不疼的。”
她抬头,望向柳惊绝,温声开口说道:“而且有了这些灵气在,你不用询问便可以随时感知到我在何处。”
说着,她眨了眨眼,“所以,现在还害怕吗?”
谁知下一刻,便被对方扑倒在了榻上。
此时此刻,柳惊绝心中的爱意饱胀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急需寻找个出口来放肆发泄轻轻带给他的所有惊喜与感动。
幸好长夜漫漫,他还有许多时间能够找到回报爱人的最佳方式......
翌日,辉月殿。
子桑惟清端坐在上首,周身气质冰沉,俊脸上的神情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话。
“再说一遍,你看到了什么!”
跪地的金翼闻言,将头弯得愈深了,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好半晌才鼓起勇气开口,“仆、仆看见靖岚神君昨日入了承光殿后,今早才走出......”
谁知金翼话还未说完,一个瓷盏便猛地砸到了他的面前。
碎片随即迸溅开来,将他的手背额头划开了数道,顿时鲜血淋漓。
“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啊!”
金翼恐惧到了极点,求饶的话不停地回荡在大殿。
又一瓷杯炸响,随之而来的还有殿上青年失控的怒吼。
“滚!”
“都给本宫滚!”
见此情景,一旁的玉腰眼疾手快地搀起跪地的金翼,连忙退出了大殿。
一边喊着‘殿下息怒’,一边阖上了门。
空旷的大殿内,顷刻间便只剩下了子桑惟清一人。
下一刻,杯盏碎裂的声音接连想起。
待到四周砸无可砸后,子桑惟清方粗喘着气息,狼狈地跌坐在了座子上。
满地的狼藉中,青年死死地盯着手中那被自己握得变形的缨穗,一双泠然凤眼逐渐染上猩红。
少顷,他忽地扯唇,神情说不出的癫狂怪异。
声音沙哑得令人胆寒。
“神君,是你逼我的!”
当夜,忧澈帝卿忽然生了重病,卧床不起。
比起凡人生病后对症下药便能好,不死难伤的神仙则是要复杂凶险的多。
称是一场天劫也不为过。
且大多是渡劫失败,身死魂消。
待消息传到姜轻霄那里时,天帝派下来的仙医早已诊断出了结果。
望着榻上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的青年,仙医满脸忧虑地看向女人。。
“殿下这是被他的天命克星撞到了肺腑伤及了灵根,若是不尽快灭掉克星,怕是性命难保。”
姜轻霄闻言,似有所感地出声问道:“敢问仙医,帝卿的天命克星是谁,现又在何处?”
“是一只名唤柳惊绝的小蛇妖,如今就在您的神山中。”
说着,仙医自袖中掏出一闪着金光的铭文令,递给了她。
“陛下已经传了神谕,命神君您即刻斩杀这只蛇妖,以免损伤帝卿神体,误了你们二人的婚事。”
第95章 九十五个鳏夫
九重天的夜晚甚是深沉悠长, 皎洁的月色自未阖严的窗棂中映出,为檀椅上坐着的女子披了一层威寒冷光。
常酝微微躬身,将手中的玉册递给了她。
压低了声音道:“神君, 陛下果真没有生疑, 并且已经下达了派遣三十万天兵奔至云京山抵御魔族的调令。”
姜轻霄闻言微微勾唇, 接过玉册后信手翻开。
淡声开口, “她生疑了又能如何,魔族来势汹汹,她又在云京山里藏了那么大一个秘密, 为了事情不败露出去,不同意也得同意。”
常酝对着她一拱手, 语气颇有些激动,“神君好计策,这样一来咱们的人就都被调遣到了九重天附近, 届时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觉得不出半时辰她们便能赶来相助!”
姜轻霄点了点头,随后将合上的玉册重又还给了她。
最后不忘叮嘱说:“替我传信谢过绮绫仙君,并嘱咐她在魔界万事小心。”
毕竟, 若不是秦子凝在其中斡旋运作,她怕是难以攒出这围魏救赵的局面, 继而使得后面的事情多出不少风险......
常酝走后不久,榻上的青年便悠悠醒了过来。
见他坐起了身, 对面静坐看书的女人温声开口, “醒了?”
说罢,姜轻霄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
“妻主这是哪啊, 我们怎会在这儿?”
柳惊绝环顾着眼前阔大金亮的大殿,疑惑地握紧了她的手。
给青年喂了杯温茶后, 姜轻霄笑着同他解释,“这是我在九重天的神殿。”
她屈指蹭掉了青年唇边溢出的水渍,“我们现在在天界,阿绝会怕吗?”
柳惊绝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钻入了女人的怀中,“不怕,只要是和妻主一起,阿绝去哪都不怕。”
姜轻霄顺势揽住了他,倾头在青年的眉心吻了吻,“抱歉,前几日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子桑惟清病得突然,矛头又直指柳惊绝,一副不除掉他誓不罢休的模样。
甚至不惜以‘推迟婚事’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