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们不会赶你走。
辜屹言说:我不在乎子嗣传承,若有是锦上添花,若无也是命数注定,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尽人事听天命,不用强求也不用有负担。我始终尊重你的决定,生育权在于母亲,不在于我或是任何一个旁人,丈夫、公婆,哪怕是生身父母,都没有资格逼你去怀孩子,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随时陪你备孕,不想要我也不会做阳奉阴违的事,镜宫不会住进第二个夫人,我一生只会娶你一个妻子。
我知道......
烟荔轻声呢喃。
可是,你独一无二的爱此时此刻却变成了我最棘手的难题。
时间比想象中过得快,春日翩然降临。
代表复苏与生命力的季节,人们赋予它的形容词往往是美好的梦幻的。
春天,从不意味离别。
而所有的琐事烟荔已经全部解决干净。
难以割舍的,不难以割舍的,统统尘埃落定。
她订好了周六的机票,向荀姐递交了辞职信,月底正式离职,荀姐很意外亦很惋惜,但无论如何,对此表示理解,毕竟天高任鸟飞,年轻人的征章永不谢幕,烟荔拜托她暂时先瞒着高层,晚些再提交上去。
最后一个周五,她与往常一样跟同事们告别,踩着点下班。
既定的日子没来临之前,烟荔总是在彩排到底该如何度过,她演练了许多种结果,但当那天真正来到,也没有想象中过得如此隆重。
人生中有太多太多瞬间不会轰轰烈烈,相遇也好,离别也罢,人与人的第一面抑或最后一面总是静悄悄的,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它有特殊意义而给你放bgm,相见离别都宛如温暖潮汐,只会留下抹不灭的湿意。
烟荔给父亲的账户汇了一笔钱,再给母亲温柳嫦打去了电话,依旧言辞犀利,自己没打算给她留多好的印象,有些伤痛不可能简简单单地被抚平,她也没法原谅。
好好爱你的钱,爱你自己,时刻祈祷着不要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天,烟荔讥讽道:好好栽培你的私生子,我跟你,没关系了。
手机嘟嘟地响起忙音,日薄西山,烟荔坐在逐渐黯沉的金光里,发呆许久。
她看了眼钟表。
时针与分针形成一百二十度的钝角,炽红的霞光如血喷在盘面。
只剩最后一个人了。
自己尤其懦弱,连跟文竹说声再见的勇气都没有,有些话,她更没法当面跟他讲,于是转换成另一种方式。
她极少极少主动。
烟荔喜欢有始有终的结局,记得结婚后的第一次,他盯着她的眼睛,问她你想好了么。烟荔那个时候喝多了酒,人倒还算清醒,记得是自己先撩拨的他,撩拨的过了火也不管灭,两个人就自然而然,其实最开始她就是玩玩的心思,差不多把他当作炮/友,毕竟人生无趣,及时行乐才是真理。
【审核老师,第一次接吻行了吧(微笑)】
后来嘛,她觉得辜屹言技术不赖,不可收拾地上瘾。
烟荔始终认为,自己对他大概仅仅是body(懂自懂)的迷恋。
只喜欢跟他,除了他,谁都不行。
反正不会是爱,她哪懂爱,烟荔不止一次地自嘲,我就是个渣女。
以前无数次,都没有那一晚来的风起云涌,足够刻进骨血里。
【审核老师,我是卑微组,别锁我了好么】
烟荔是故意的,故意惹怒他,故意说不中听的话,他发狠,她还是不肯屈服。【审核老师,是小情侣吵架捏~】他们拥吻,烟荔抚上男人左臂的纹身,那是一串花体的西班牙文,自己从来没有辨认清楚过。
她想
今晚的一切自己都要记住。
如同烈酒烧喉,再涩再辣都要品尝。【审核老师,这就是个比喻,比喻女主的心境,你以为烈酒是什么】
烟荔没什么能留给他的,唯独这个失重的夜晚。
她不奢求在他的余生,无人再可比拟此出,但私心,还是想让他能够多记几年。
不要太快忘记她也不要再记得她。
如斯矛盾。
反反复复来了几次,烟荔有些数不清了。
她卧在他怀里,听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最后一次抱住他。辜屹言难得的有些疲倦,紧紧搂着她,像是真的怕她会突然消失。
你高中有什么理想吗?
烟荔问,毫无来由的。
辜屹言回忆片刻,有,有两个,裙裙整里本文一五二-二七五二爸一想考上国大,还有,想再见到你。
国大很不好考吧。
嗯,但是都过去了,我如愿以偿。他吻了吻女孩发旋,从小我成绩就很好,初中高中基本没掉出过前三,别人在玩的时候我除了搭模型便只有看书,他们都夸我聪明懂事,但我自己知道我缺了点什么。我的语文不太好,不会写作文,老师说我没有真情实感,一篇文章缺了感情就是死的,再华丽的词藻都拯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