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轮不敢苟同:“怎么可能?有个使飞剑的小娘们儿,我师弟奈温说她远比许秀厉害很多……”
两人眼看着就要争执起来,却被邪灵特使许先生打断:“够了!”
这位许先生脸色阴沉地看着满心不服的尼山,说道:“尼山,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我刚刚得知,阿萨丁阁下追索的那个女孩,她的身份……”
尼山问:“什么意思?”
许先生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说:“你还记得去年龙象之战的边境冲突吧?那个女孩的父亲,就是以一人之力,吊打你们三大先知的那一位……”
“什么?”
原本还蛮横傲慢的尼山,听到这句话,满脸络腮胡的背后,却布满了惊恐:“这……怎么可能?”
他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变得焦急无比:“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假的吧……”
许先生冷笑着说:“此事我已经跟堂兄确定过了,确凿无疑!”
尼山满心惶恐,突然又一阵暴怒,一把揪住了吴月轮的衣领,歇斯底里地骂道:“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们,我们怎么可能参与到这里面来?怎么可能得罪那个魔头?”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缩回了手去,浑身直哆嗦:“不,不,他女儿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勾结瘟疫之母的事?”
这个原本自信桀骜的天竺高手,在这一刻,居然像个幼儿园犯错的小孩……
那即将崩溃的模样,就连我一个躲在暗处的家伙,都能感觉得出来。
所以,包子她爹,到底是谁?
瞧见仅仅是一句话,就将尼山吓得接近崩溃,许先生也有些错愕。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按住了尼山的肩膀,说:“等等,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还有转机的……”
一听这话,尼山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慌乱的眼神似乎终于定住了,呢喃说道:“对对对,之前高层谈判,他们已经承诺了,只要不犯界,他们承诺不会首先动用那魔头,更不会差遣国外,对对对……”
尼山嘴唇惨败,似乎在自我安慰。
许先生伸手过去,使劲儿拍了他肩膀一下,说:“尼山!”
“啊?”
尼山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像个可怜而无助的孩子。
哭笑不得的许先生压低声音,说:“那人的确可怕,但不正是因为他们太过强势,才让我们得以联合起来吗?你放心,我们这边的事情,很是隐秘,他们现如今的精力,已经被太平洋那边牵扯太多,根本无暇顾及我们这儿,他女儿的出现,我们分析过了,也可能只是个巧合……”
尼山茫然地抬起头来:“巧合?”
许先生说:“那人身份特殊,他女儿的身份,也只有少数几人知晓——现如今需要做的,就是让阿萨丁阁下将人掌握住,然后我们这边围堵住其他人,防止消息扩散……”
讲到这里,他突然笑了,举起右手,猛然一抓:“如此一来,我们就能够化被动为主动!”
尼山抬头:“化被动、为主动?”
他的中文的确一般,有点儿没太明白许先生话语里的含义。
许先生的脸色却越发得意:“北边的那帮人,实力固然强硬,但太过傲慢——傲慢到连那些远古的伟大存在,都不放在眼里,也让我们多了许多盟友……不过他们忘了,这里可是他们的国境之外,他们就算是再厉害,恐怕也鞭长莫及……”
尼山这回终于懂了:“对,只要阿萨丁阁下抓住那女娃娃,我们这边再将消息封锁,一切都来得及!”
说完,他冲着停留在水潭边的黑小子喊道:“迪让,愣着干嘛?赶紧才去找人!”
那个土库曼的领袖听了,转过头来,无神的双眼望了他一眼。
双目如刀,似乎杀意浓烈。
但下一秒,实力似乎并不逊于尼山的他却是屈从了,也跟着跳进了满是污泥的水潭中去。
尼山也不敢闲着,受伤的左臂绑着,但右手却抓着弯刀,在水潭边巡逻。
支走尼山,许先生看向了吴月轮:“你师父死了,目前谁负责这一摊子?”
吴月轮干笑着说道:“自然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奈温咯……”
许先生摇头,说:“奈温我见过了,醉心修行,对于俗务,似乎并不在意,连这一次追杀凶手,他都不太积极……”
吴月轮皮笑肉不笑地说:“师父对奈温,是传承衣钵的那种,就连因此而死的那大鹏魔血,从那中国小孩体内抽出之后,都是赐予了他的——奈温得了大鹏魔血,自然想着赶紧炼化,哪里有什么心思给师父报仇?”
“大鹏魔血?”
许先生皱着眉头问:“是那所谓的佛祖舅舅,金翅大鹏?”
吴月轮回答:“远古之事,谁能知晓?只不过据我师父所说,那原石精血之中,的确有洪荒巨鹏之气息,又深谙佛法之精妙,因此笃定一二……至于是与不是,许先生你不如问我小师弟?”
许先生不耐:“我不管这些,只想问,五方大典即将召开,他一个未经世事和俗务、醉心修行的小和尚,能担得起这一块来吗?”
吴月轮苦涩地说:“我如何知晓?”
瞧见这家伙又在耍花招,许先生径直问道:“你行不行?”
吴月轮低头,含糊地说:“不是我行不行的问题,是师兄弟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