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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晓光道:“你能提供12号你的行程证明吗?”
  “证明,这怎么证明啊?”
  高劲松道:“警官,我有那几个医院的交费记录,这个行吗?”
  “可以。”
  焦旸点点头道:“那咱们先看看你的电动车和外卖平台的服装吧。”
  这时候,已经有两个队员带着痕检在查验那辆电动车了。
  高劲松则领着他们来到了员工更衣区,把自己那件蓝色的工作服摘下来,递给了焦旸。
  焦旸抖开一看,马上就发现右手上臂处,划开了一个小口子,有脱丝的现象。
  余晓光拍了照,侯希勇戴上手套,伸手一捻,就冲着焦旸道:“头儿,好像就是这件。”
  焦旸想象了一下那个衣架的高度,以及抬手握着牛立霞双肩把她摔到壁橱上,回转时刮蹭到衣架挂钩的角度,点点头道:“咱们去看看那辆电动车查的怎么样了。”
  高劲松一听,吓得都快哭了,“警官,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
  侯希勇拍拍高劲松的肩膀道:“小子,你真不知道吗?那等会我告诉你。”
  他们来到后院,刚才看到的那辆电动车的保温箱已经被打开了,两名痕检正在做检查。
  几人瞬间闻到了一股混合着油腥气的怪味儿,说酸不酸、说臭不臭,然而似乎又都是,就像是那种陈年的空垃圾箱冒出来的味儿,只要稍微一走近,就能感觉到。
  他们互相看了看,就都明白了。尸体是有尸水和尸臭的,初期味道不一定很强烈,但是依然顽固,不易消散也很难掩盖。
  侯希勇咳嗽一声道:“亲,你上月12号之后又接过单吗?”
  此时高劲松只感觉他们的一切问题都是在跟自己打哑谜,只觉得一头雾水,下意识道:“接过啊,怎么了?”
  柯洛洛听了只觉得一阵反胃,忍不住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鼻子有毛病吗?这么大的味儿你闻不出来吗?!”
  高劲松无奈道:“几位警官,我们这是外卖送餐,那包装的再好都要有些汤水洒出来的。我就算是清洗了也没用啊!”
  “幸亏你没清洗。”
  焦旸道:“不好意思,你先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吧。”
  他们回去到局里之后,痕检就在电动车保温箱的取样中,检测到了尸水尸液中的蛋白质等成分,也很快就证实了,其中的dna属于死者牛立霞。由此可以证实,这辆电动车就是抛尸车辆无疑。
  本来以为抓到了凶手,干警们都很高兴。但是,在之后的询问中,高劲松坚决否认认识牛立霞。
  专案组成员查过他的通话记录,的确没有找到与牛立霞联系的蛛丝马迹。
  而确认上月12号高劲松行程的干警们很快传回消息,他当天的确与妻子和孩子在几家医院辗转,其中一家医院的走廊监控,拍到了当晚8点左右,高劲松与妻子的视频。其银行卡的取现记录,也证实了这一点。
  因为没有作案时间,高劲松的嫌疑被排除。
  干警们有些奇怪,那到底是谁骑着高劲松的电动车,穿着他的服装,杀害牛立霞并抛尸的呢?
  焦旸摸了摸鼻子,忽然道:“布控吧。我们上次去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陈向波不在,他可能已经潜逃了。”
  侯希勇一怔道:“头儿,你的意思是他……”
  焦旸道:“你还记得当初谢佳成的供词吗?他那天是跟陈向波一起值班。牛立霞误拨手机,谢佳成听到了,她跟贾海山争执。当时陈向波就在附近,他也听到很正常。谢佳成叫陈向波替他盯着点,就匆匆回去了。
  假如牛立霞和陈向波之间也有某种关系,10分钟之后,越想越不甘心的陈向波跟着出了公司。他骑车到谢佳成楼下,没一会儿,却发现谢佳成气冲冲地离开了家。他趁机上去找牛立霞,两人发生冲突之后,失手撞伤了牛立霞的后脑,并导致她创伤性休克。
  陈向波误以为牛立霞已死,找了一个编织袋将她装进去。因为担心暴露拿走了牛立霞的手机,打扫了房间。可能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牛立霞才窒息死亡。也许,这才是这个案子的真相。”
  专案组很快在火车站将试图潜逃的陈向波抓获。
  被抓获时,陈向波身上还一直带有牛立霞的手机。
  痕检后来又在高劲松的那身工作服上,找到了属于陈向波的两根头发和一些皮屑。
  而经过dna检测证明,牛立霞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陈向波的。
  听到这个结果之后,陈向波失声痛哭,“我只有两个女儿,家里老人等着抱孙子都急红了眼。我没办法才想着在外面生一个。从谢佳成那边认识牛立霞之后,她就说要给我生个儿子,从我这里要了不少钱。后来看她真怀孕了,我一高兴就给了她十万块钱。
  没想到那天,她拨了谢佳成的手机,我居然听她说,这个孩子是那老头的。谢佳成走了,我气不过,也想去跟她理论。我本来只是想去看看,没想到,我一到就见谢佳成出来。我脑子一热就上去了……警官,我真的没想杀她,我只是想让她把钱还给我啊!我老婆不知道,那是我攒了好几年的私房钱,还等着找人给我生儿子呢!”
  焦旸默默的掐灭手里的烟,转身出了监控室。
  谢佳成释放,陈向波收押,即将提起公诉,这个案子一波三折,毁了三个家庭,最后的结果出来,还是让人觉得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