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真的没有家人了,她的直系亲属,在她父亲去世后,多数都投靠到了她继母的公司,依靠着她的‘恩赐’他们才得以继续工作下去,而程遥遥与后妈的关系剑拔弩张,见了面连话也不说。
家人们自然要排排队站错了队伍可是没好果子吃的,再者说了,程遥遥在他们眼里一直是一个不务正业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
毛佳的父亲当然记挂女儿的安危,但正因为是证人,所以想帮女儿却也不想花钱,曲朗一想到自己曾经正儿八经地劝过她们俩,但两个人都为了自己的一已私利,说什么也不肯听他的,现在,危机出现了,她们才着急了,却也不想花钱的样子。
曲朗上一个案子几乎没赚多少钱,就算赚了,也是郑春梅让调查李利国的钱,协助公安的现在也算他份内之事,夏一航说案件全部结束后,一定给他申请,曲朗知道,那不得猴年马月,所以对毛佳的父亲态度就不算好。
这也是一个商人,却是个吝啬之人,嘴里的大方就不见真的掏钱,曲朗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的,小小的工作室,就算开销不大,但人吃马喂的也不少钱,曲朗的小公司算特殊行业,每个月的税收也不少,再有,一想到程遥遥与自己的交往,自己曾无数次的劝过她,她就是不听。
再说毛佳也是如此,明明是自己错了,却偏偏要拉一个垫背的,那个更年期也是如此,情人都做了三年,现在来告人家骚扰,简直是可笑。
但昨天晚上一个人的到访,让所有事情都有了巨大的变化,这个人就是程遥遥的后妈,现在严氏企业的掌门人严瑞。
曲朗没想到,就在昨天晚上毛佳他们走后,自己在屋子里徘徊的时候,一个女人推门而入,这时屋子里只剩下曲朗自己。
一连几天的工作,让曲朗身心疲惫,每次了结一个案子,他都要休上三五天,毛佳他们的到访,让曲朗费了一些口舌。
看得出来,毛佳的父亲也看出曲朗无意接此案的心境,自己提出的数额可能让曲朗觉得太寒酸了,但他也没心思往上加,两个人就僵在这里了,那个更年期更是只想借光,掏钱的事她才不想做呢。
曲朗最后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了,其实,他心里还是挺记挂这个案子的,原因就是他实在有点看不上嚣张的薜明辉。
无论办案还是做事,人都不能意气用事,所以曲朗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冲动,三个人见曲朗怎么都无心打理,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曲朗不打算回家了,里面有一张小床,曲朗想好好休息一下,自己的家好在没有一点事,当初不敢回家,也是怕李利国报复,家里的钟点工说一切正常,曲朗也就放下心来。
王锡明虽然最近接的都是一些小案子,但他做得相当不错,这三个月来也多亏了他的勤快,曲朗看不上眼的案子,他都接手,并做得很出色。
曲朗打开电视,泡了一包方便面,就在这个时候,严董事长亲自登门了。
女人三十岁左右,一年就是一个强势的女人,齐耳的短发拢在耳朵后面,干练的形象让人望而生畏。
曲朗完全不知道她是谁,她先确实了曲朗后,问:“你认识程遥遥吗?”
曲朗点点点头,问她什么事。
她自我介绍说自己叫严瑞,是严氏集团的董事长。
曲朗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不明白这么晚了,她为什么亲自登门找自己。
她说自己是程遥遥的后妈,曲朗已经猜到,就问她有什么可以帮助到她的。
女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说:“真不知道这辈子造了什么孽,有这么一个不成气的女儿。”
曲朗疑惑地问:“您今年……我怎么看着你比她大不了几岁?”
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尤其像曲朗这样的,第一次见面,没必要恭维她,那就说明讲的是实话。
“我今年都四十一了,比她整整大了二十岁,怎么可能是姐妹?”女人尽管情绪不好,但心情还算不错,尤其是听了这句话。
曲朗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保持的这么好,就点头说:“真的不像,我以为顶多三十岁。”
女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刚刚毛佳他们找过我,让我帮帮程瑶瑶,都说我现在家大业大,这都是表面现象,哪里就有那么多的钱往这无底洞里填呢?再说了,我和她没有一点感情,她的事我是真的不想管。”
曲朗直接说:“你完全可以不管。”
严瑞叹气道:“我是想不管,但这不是出事了吗?她那个死鬼父亲可是替自己女儿着想的人,在他的遗嘱里,有一条,到了她三十岁的时候,可以动用金额一千万,这也是他留给她的一笔巨款。”
曲朗想起来了,好像程遥遥确实说过,就问:“她还没到三十呀?”
严瑞不高兴地说:“知女莫若父,他是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德行的,还附加了几个条款,就是在遭遇到重大危机的时候,可以启动这笔资金,现在怎么办?她要进去了,我能袖手旁观吗?再说还有律师当场佐证来着。”
曲朗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这是想用别人的钱来树自己的形象,再者说了,她不拿也是不行的。
“我找了律师,也咨询了具体的情况,现在要想把人捞出来,没有几百万估计也成不了事,我也知道了那个叫薜明辉的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刚叫律师与他接触,他开口就要八百万,我看他是穷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