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但是，岳甘棠忍不住想要抓住那一点可能的希望。
“莫莫，我想要什么，你知道。”
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齐莫莫心里乱得很。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岳甘棠，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喜欢岳甘棠。
答应或者是不答应……齐莫莫沉默下来。
岳甘棠将脸埋进枕头里，从胸腔到腹部似乎都麻木起来。
两人仿佛身份互换，时空对调。
现在的齐莫莫是以前的岳甘棠，现在的岳甘棠是以前的齐莫莫。
岳甘棠闷声道：“莫莫，我在看心理医生。”
怎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了？
齐莫莫疑惑地看着他。
岳甘棠微微抬起下巴，掩盖住眸底痛彻心扉的悲伤。
“他说，我不是真的爱你。”
“莫莫，我们能做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
第41章 这次的选择是家人
病房里一片安静。
岳甘棠的手指抓紧床单, 揉成了一团，唇角不自觉地抿得更紧。
他在等齐莫莫的回答。
齐莫莫眉心微拧。
做朋友？他跟岳甘棠真的能做朋友吗？
那些他想不起来的过往，始终是埋在两人中间的炸/弹。
更何况, 齐莫莫也不确定岳甘棠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没有想法了。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齐盛威大步走进来。
他冷冷瞥了眼床上的岳甘棠，对齐莫莫说道：“时间太长了，莫莫。”
说完齐盛威便拉起齐莫莫想把人带出病房。
“哎哥等等——”
齐莫莫被带着走出几步，衣角突然被人扯住。
他回头一看, 急忙甩开齐盛威的手, “岳甘棠！”
岳甘棠单手撑着身体，一手勾住齐莫莫的衣角, 大半个上身都腾空在病床外。
剧烈的动作扯到背后的伤，男人嘴唇发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齐莫莫。
齐莫莫赶紧转身扶住他, 慢慢地移回床上，紧张地问道：
“后背怎么样？疼不疼？”
岳甘棠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不疼。”
如果他额头没有渗出冷汗，或许齐莫莫还会相信他的话。
“好好趴着，我看看。”
齐莫莫抿了抿唇，进病房后第一次直视岳甘棠的伤处。
“别看！”
岳甘棠拉住齐莫莫的手, 勉强笑了下, “很难看。”
齐莫莫看着那狰狞的伤, 扯了扯嘴角。
“不难看。”
他顿了下, 低声道：“我答应你了, 我们可以做朋友。”
岳甘棠眸子亮起来，唇角漾开一抹笑容, 衬得苍白的脸色也多了些血色。
“做什么朋友？！”
齐盛威看见这两人在一起就上火。
他凛声道：“岳甘棠你弄清楚，伤人的是你粉丝，我他妈没找你麻烦，你居然还敢跟莫莫提条件？！”
“哥——”
“哥什么哥，齐莫莫我告诉你，你敢跟他做朋友就别叫我哥。”
齐盛威嘴里说着狠话，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安。
这抹不安被齐莫莫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过去的六年里他对家人亏欠太多了。
齐莫莫叹了口气，做出最后的决定。
“好，我听你的，哥。”
他低头看向愣住的岳甘棠，诚恳地说了句抱歉。
岳甘棠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彻底散了干净。
这次，他的莫莫选择了家人。
在听到齐盛威说的话后，岳甘棠心里有期待有忐忑……更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悲伤。
在齐莫莫没有做出选择前他就有了预感。
莫莫，你看，我们之间还是有默契的。
只是……这份默契晚了六年。
岳甘棠眼皮微垂，嗓音颤抖。
“莫莫，你永远不用对我道歉，是我欠你。”
嗓子里的酸涩堵得他阵阵的疼，但是男人嘴角却勾起来。
“齐总你说的对，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我的错。”
他的笑容里充满了虚弱和悲痛。
岳甘棠知道，这是他用六年时间给自己种下的“恶果”，他必须带着笑容吃下去。
齐盛威睨了眼岳甘棠裸露在外面的伤口，冷哼一声没说话。
“没有谁欠谁的了。”
齐莫莫抿了下唇，“医药费和后续一切费用我会转给你，你……保重身体。”
他看向齐盛威，“哥，走吧。”
这次，岳甘棠没有再拉齐莫莫，沉默地看着两人的身影。
病房门打开一半。
齐莫莫停下动作，转过头，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不管怎样，岳甘棠是为了救他而受的伤。
齐莫莫说完后便和齐盛威一同离开病房。
寂静的病房里，岳甘棠眸色黯淡地看着闭合的房门。
良久，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岳甘棠伸长胳膊勾过来，手指滑到联系人页面。
排在首位的是a莫莫。
他看着这个名字翘了翘唇，拨通下面的一个电话。
“楚医生……”
从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离开时，齐莫莫感到一阵疲倦从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