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合上了相册,转头看他:“因为我希望,是我被打穿了心脏,而不是伊莱。”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到了时间了,我该走了。”
兰斯菲德一下睁开了蓝色的眼,抓住了亚历山大的手:“不!”
亚历山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口吻冷淡:“你该从过去的回忆里苏醒,兰斯菲德,我不值得成为你和你母亲之间的障碍,好好对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阳光洒在暖黄色的地板上,门关上,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无数细小的尘埃粒子漂浮在空气中飞舞着,盘旋着。
兰斯菲德从梦里苏醒。
皎洁无暇的月光从没拉拢的窗帘里悄悄的溜进来,洒在身边青年的脸上,兰斯菲德侧过脸,用目光静静描绘着他的饱满的额头,挺立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无疑是一张让人迷恋的英俊面孔。
兰斯菲德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闭上双眼。
第二天一早,晴朗天空万里无云。
得知玛卡的死讯,兰斯菲德显得很平静。他穿上一件黑色短袖,在换衣凳上坐了很久,秦墨将黑色丝带递给他,他将它系在了左臂上。
房间的摆设和昨晚没有什么不同,霍尔顿穿着一件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仔细检查了玛卡的尸体,几个手下也在搜索着蛛丝马迹。过了一个小时,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向霍尔顿汇报:“化验的结果出来了,的确是氢化物中毒导致的死亡。”
霍尔顿锐利的目光锁定在玛卡桌前的水杯上。
“拿去送检。”
霍尔顿走到房间外,大好的蓝天正悬挂在面前,身后是腐败的死亡气息。
“他的饮食我们一向很谨慎,很抱歉,大人。”负责看守的男人冷汗直流,玛卡居然是喝了掺有氢化物毒药的水被毒死的,他深深鞠躬,头几乎能对着膝盖。
兰斯菲德抱着双臂倚靠在宽大的书桌前,没有说话。
秦墨站了出来,看着兰斯菲德,道:“昨夜那杯水是我给玛卡.杜邦的,水就从水壶里倒的,他当我们面喝的,没有什么反应。”
霍尔顿笑了笑,说:“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或许不知道,我们只会给犯人用我们自己的食物和水,以防他想自尽,自己提前做了手脚。”
兰斯菲德垂眸:“是我的问题。”
秦墨回头,看着兰斯菲德。
霍尔顿的笑容转瞬即逝,冷冷的说:“玛卡的手上有多少事情我们还没和他算账,就这么死了”
兰斯菲德抬头,与霍尔顿对视:“我和他之间基本算清楚了,他手上的货我会分你一半。”
霍尔顿怒了:“兰斯菲德,我在乎的是这些?”
他走到兰斯菲德的面前,镜片后的灰色眼睛一眨不眨,霍尔顿盯着好友:“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兰斯菲德没有回答。
霍尔顿深深呼吸,静了静,开口说:“你变得太善良了,难道你忘记他曾给你下过毒?”
“他毕竟是父亲的兄弟,以死抵债,我原谅他了。”
兰斯菲德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很久,霍尔顿也没有出声。
他站直了身体,用手轻轻拍了拍霍尔顿的肩膀:“这件事就过去了。”
霍尔顿的目光与兰斯菲德对视,最终没有反对,说:“听你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随着霍尔顿的离开,书房里变得很安静。
兰斯菲德走到书桌后的软椅上坐下,抬头对秦墨说:“玛卡的账本看出问题了吗?”
秦墨回答:“账本上的数目不对。”
兰斯菲德点了点头:“你待会和我说一说找出来的问题,中午陪我吃饭,然后你坐凯瑟琳的车回去。”
秦墨垂眸,随即走近了几步,放软了声音,问道:“回去路上,我可以去顺道看望一下我的妹妹吗?”
兰斯菲德点头:“可以。”
秦墨抬起眼睛与他对视,唇角上翘,微笑起来。
碧海蓝天,海面很平静,风将秦墨微长的黑发全部向后吹去,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
凯瑟琳戴着墨镜,坐在一旁,:“恭喜你啊,这此回去办完了保释手续,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到这里。”
秦墨勾唇笑了笑。
午餐时候,兰斯菲德向他吩咐了这件事。
原本秦非凡拼了命的给他按了一堆罪名,还找了关系将他定罪十年,手段阴毒,想必是即使秦墨十年后出狱,也翻不了身。
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年不到,就被一个意外因素轻而易举的破了此局。
兰斯菲德不可能不知道秦家的事情,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对于秦墨来说,能从牢狱里出来,都是最好不过。
秦墨转过身,凯瑟琳也抬头看他,金色的卷发在风中飞舞。
“我想去看看我妹妹。”秦墨说。
凯瑟琳涂了口红的唇微微一抿:“我知道,待会到了平京大学,我会让你们见面。”
“多谢。”秦墨真诚的向她道谢。
凯瑟琳随意的点点头,站起来扶着栏杆,走进船舱里去了。
海鸥在鸣叫,秦墨感到自己的心脏又久违的跳动起来,好似灌满了新的血液与力量。
(四)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或在语音邮箱内进行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