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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骄嗤笑,“你跟我讲公平?”
  姬清河一愣,随后歇声,他跟魔教教主讲公平,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然莫骄还故意道:“难道姬宫主觉得,颜谷主不值当用两个人质来交换?”
  果然,颜绥羽听到这话后低下头去,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姬清河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下,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你挑拨离间!”
  “对啊。”
  还是那轻飘飘的气死人的语气,姬清河咬牙切齿。
  “也罢,就当是昨夜之事对莫教主的赔礼,既然已经交换完,那你我就此别过。”
  他还不想得罪魔教,趁机给昨夜之事找个借口略过,免得以后莫骄找他算账,也算是他倒霉,偏偏让莫骄发现了他将‘返璞归真’的母虫喂了蛊王。
  可莫骄却坐回那马车板子上,自顾自将面纱戴回去。
  “过不去。”
  姬清河气道:“那你还想怎样?”
  莫骄冷笑一声,并不多言,直接扬起马鞭走人。
  马车慢悠悠而肆意的在姬清河等人面前离开,是因为主人知道姬清河不敢拦,谁让他本就有愧在先,颜绥羽想要去追,却被姬清河拦下,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驶出了竹林外。
  “不想死就别追上去,‘返璞归真’母虫已死,莫骄现在也没几日活路了,就怕他因此发疯,这个人杀起人来就是个疯子,我们谁也对付不了他。”
  颜绥羽皱起眉头,“以师父的蛊术也无法对付莫骄吗?”
  姬清河幽幽看他,“你是在羞辱为师?”
  深知姬清河蛊术不及上一任宫主,在他心里也是一个结。
  颜绥羽立马低头认错,“徒儿不敢。”
  但姬清河也不会跟他算账就是了,转身欲上马车,吩咐道:“跟上去,我就不信了,他莫骄会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寸步不离的盯着慕容灵不成。”
  “是。”
  颜绥羽等人齐齐应道。
  但下一刻,颜绥羽突然感到腹中剧痛难忍,像是肠子被一把刀子生生隔断一般,绞痛不止,突如而至的剧痛让他猝不及防的倒抽几口冷气,随即喉头一阵腥咸上涌,鲜血喷涌而出。
  姬清河着急将他扶住,可见颜绥羽脸色已经在瞬间变得面如菜色,毫无血色的唇边还挂着黑紫血丝,怕是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颜,你怎么了……莫骄给你下毒了?!”
  颜绥羽皱着眉说不出话来,身侧的王媛媛二人也是十分慌张,姬清河可算是明白莫骄那句“过不去”是何意了,他毁了莫骄生存下去的后路,那莫骄就毁了他最重视的徒弟!
  顾不得多虑,姬清河指尖上不知道从何处突然跑出来一只状似飞蛾一般的米白色小飞虫,他直接将其扔到颜绥羽嘴里,那小飞虫直接飞进喉咙里,让颜绥羽觉得喉间一阵发痒,忍不住想要去挠一挠。
  约莫过去了一炷香时间,颜绥羽手臂上突然鼓起来一个血包,姬清河面色铁青的抓起匕首在那处皮肉上划开一刀,黑紫血液迸射出来的同时,周身染上血污的小飞虫也飞了出来,姬清河无暇其他,只示意红缨上前。
  红缨打开一个玉盒,将那一只沾染了满身毒血,飞得颤颤巍巍的蛊虫收进盒子里,动作极其慎重,因为这是姬清河养的最高级的一只蛊虫。
  姬清河已经给颜绥羽包扎好伤处,此时颜绥羽腹中绞痛才减免许多,但仍是疼的,可他脸色也好了一些,靠在车辕边喘息。
  “莫骄居然给你下了毒,小颜,你现在怎么样了,知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毒?居然这么难解,连为师的蛊虫也不能完全解开……”
  颜绥羽缓了口气,抓着姬清河微微颤抖的手臂安慰道:“师父别急,徒儿没事了,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时给我下的毒,他带我走的时候好像给我吃了一颗糖。”
  “什么糖?”
  姬清河脸色一沉,蹙眉道:“他的东西你也敢吃?你知不知道这个混账医毒精通,我估计八成是他们魔教的断肠散没跑了……”
  颜绥羽见他着急得毫无形象的跪坐在地上,还对莫骄破口大骂,忍不住轻笑出声,道:“徒儿向来愚钝,对蛊毒皆不了解,让师父费心了。”
  姬清河皱着眉头看他一阵,终是不忍心责骂他,顺手将他扶了起来,低声道:“算了,你这毒难解,莫骄也不可能给我们解药,你随我回玄月宫去,为师想办法给你解毒。”
  颜绥羽一愣,“不去追慕容灵了吗?”
  姬清河冷声道:“你莫非还不愿意回玄月宫?”
  “自然不是!”颜绥羽急道。
  姬清河心里还有口气放不下,扶着颜绥羽上了马车,不再回城,而是返回玄月宫,在慕容灵身上的蛊王和徒弟颜绥羽的安危之间,姬清河毫不犹豫的再次选择了后者。
  马车到了城门前,却停了下来,慕容灵掀起帘子问:“到了吗?”
  莫骄:“下车。”
  慕容灵:“……”
  他的语气不是在跟慕容灵开玩笑,于是慕容灵真的跳下了马车,站在城门前不远处,回头看向莫骄。
  “不进城吗?”
  “城西大街最末,槐花胡同里最后一个院子,庄飞羽在那里等你。”
  这是莫骄跟慕容灵说过最长的一句话,慕容灵记下,还是茫然,“钟大哥中了蛊,你们不进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