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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是这种多管闲事的人吗?
  莫骄抽抽嘴角,古怪的斜了一眼右护法,只叹一声:“稳重点。”
  右护法提着一口气,还等着莫骄的后话,谁知莫骄却越过他往院里走去,显然是要去找莫长老了。
  右护法糊里糊涂的跟了两步,问道:“还有呢?”
  莫骄顿足,侧首看着这个傻师弟摇头道:“以后切莫再乱说话了,否则早晚死在你这张嘴上。”
  随后他转身走人,余下右护法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莫长老果然煎好药了,见莫骄进院子来时那一脸阴郁可算消散,唇边绽放出一个清丽笑颜来,仿佛雪光初霁般,无端让莫骄觉得很温暖。
  “教主可算回来了。”
  莫骄点点头,在莫长老身旁陪伴许久的静王却倏然起身,温声道一句“我先回房了”便走出院子。
  即使与莫骄相见,静王也不会刻意去打招呼,当然莫骄也不在意,静王这厮不落井下石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莫骄走近房门大敞的药房,刚在桌前坐下,将那块面纱随手丢到桌面,方才还在院外煎药的莫长老便端着一碗刚倒出来的药汁送了过来,也在他身边坐下。
  刹那间,屋里的空气全被充斥着浓浓腥臭的草药味污染了。
  莫骄看着那碗赤黑滚烫的药汁,默默屏息,刚要去端药碗,就被一只手拦下,他抬眸看去,是莫长老堆满笑颜的一张俊脸。
  “教主先别喝,药还很烫,等凉会儿再喝吧。”
  莫骄知道他有话要说,便收回手去等他开口。
  莫长老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教主今天带着商长老去了玄女峰对吧?你回来了,商长老没回来,应该是没偷到麒麟竭,且商长老怕是拿不到麒麟竭,也不会回来了。”
  莫骄点头,确是如此。
  莫长老又勾勾唇,说道:“我想教主一定吩咐了商长老很多事情,譬如早去早回,譬如尽量避开何芸师太,又或者就算明知有某些人相助的话我们能尽快拿到麒麟竭,教主你也不准商长老去接触那个人,对不对?”
  莫骄无声看他,总觉得莫长老话里有话,他的目光疑惑的在药房里来回巡视,倏然蹙眉,脑海里想到了什么东西。
  “小神医呢?”
  莫长老闻言笑的更欢,抚掌道:“教主果然聪明!如你所见,小神医不在藕花小居,而且已经被属下送到玄女峰上,助商长老劝说钟仪箫那小子,让他帮忙拿药。”
  莫骄猝不及防的睁大双眼,眼里一片冰冷与怒气。
  “我说过我不需要他帮忙!”
  莫长老也收起满脸笑意,同样认真地看着莫骄说:“一个将死的病人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要求这么多,我只知道我现在要的是麒麟竭还有昆仑神木,而这些钟仪箫都有,既然是捷径,我为何要放弃他?我只要在半年之期内将你体内蛊毒清除,教主也别跟我说这么多有的没的。”
  “你……”
  莫骄几乎气炸了,他说过不准,莫长老却又忤逆了他的意愿,可他又没办法说些什么,目前他什么都没了,所有人都想杀他,只有莫长老最有能力帮他,他果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拒绝的话。
  莫长老的态度同样冷硬,哼道:“不管如何,人我已经派去了,商长老以你身体为重,定会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教主,你现在忧心再多也没用,不如安心坐下来,等待他们的好消息。”
  “再说了……”莫长老还有些咬牙切齿,或是怒其不争的瞪着莫骄看。
  莫骄一肚子火,也抬头瞪回去,莫长老私自叫人去找钟仪箫,还有脸瞪他?
  莫长老看出莫骄现在非常生气,那一张小脸都气得铁青了,这都是因为他触犯到了莫骄的底线,而莫骄的底线无疑就是钟仪箫,遂冷笑道:“教主瞪我也没用!你私自把昆仑神木给了钟仪箫,我总得让人去把东西要回来吧?”
  莫骄哑口无言,莫长老的口才总是比他好太多。
  莫长老见他虽然愤懑却并没有要做出其他冲动的事,因为也没办法去做其他事情的模样,这才满意的说道:“我是为了教主好,我说过,我是一定要帮你解开蛊毒,让你恢复正常的。”
  “莫骄,我莫昕说过的话一言九鼎,哪怕中途为此要做出什么违心之事,我也不会就此收手的,我只要你活着。”
  他这话说得莫骄自己都有些羞愧,他总表现得不紧张自己的身体,可身边的人一个个比他要紧张百倍,他根本没办法拒绝莫长老的好意,可是他确实也说过不会再去找钟仪箫的话……
  这让莫骄十分为难,如今是多事之秋,秦玉和白循时刻在盯着他们,这个时候让商长老和小神医去找钟仪箫,他担忧会有什么意外。
  “教主,你现在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离子蛊仅存的半年之期还有不到五个月,秋心草用过了,未成品的雪漱丹也用过了,现在蛊虫难得安稳下来,可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然就撑不住了?你要知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母虫死后,就算有鬼医莫昕在,莫骄体内的子蛊最多也活不过半年,而距离母虫死去俨然已经快两个月了。
  这么算来,实际上莫骄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准备解蛊。
  本来莫长老给他的药是可以延缓一些时日的,但他身体最多能用三颗那样的药,硬是让突如其来的秋心草之毒改变了这个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