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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莫骄察觉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来,紧盯着小神医问:“他把东西给你们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小神医知道莫骄说的那个他是谁,他似乎有心事,神色恍惚的摇了头,心不在焉道:“没有说什么,他留了书信,让我们把东西送走,没有提到过别的什么。”
  莫骄微垂眼眸,没再问话,他明知会如此,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如今也好,他知道了钟仪箫想要一刀两断的态度,应该死心了。
  小神医始终忧心忡忡,直到莫长老将二人送出莫骄房间。
  二人走在藕池边,空气中氤氲着淡淡荷香,清风朗月,这俨然是一个静谧而美好的夜晚。
  商长老突然对身侧俨然心事重重的人问:“方才为何不说实话?你不是很担心钟仪箫吗?”
  小神医恍然抬眸,笑容仍是不大自然,“不过是瞎担心罢了,事情还没发生,谁知道结果会如何?况且,商长老不想教主因此对钟仪箫死心吗?”
  商长老挑眉道:“我为何要让教主对他死心?”
  小神医问:“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你不是喜欢教主吗?”
  商长老还是听不明白,他只觉得小神医这几天愈发奇怪了,总是问些奇怪的问题,他摇头道:“不说这个了,你说的也对,就算钟仪箫偷了麒麟竭,可是老道姑毕竟是他师父,应该不会对他如何。”
  小神医眼中怔然,低喃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万一……”
  天机楼。
  在何芸师太让他做出选择之后,钟仪箫沉默了良久,双膝缓缓跪下,他深吸一口气,话到了嘴边,便成了如此——
  “师父,对不起。”
  何芸师太蹙起双眉,似有些痛心的问道:“你选了他?”
  钟仪箫还是说着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愧疚到不敢抬头去面对自己的师父。
  “我该猜到的。”
  何芸师太唇边扬起一抹淡笑,看似有些讥讽与自嘲,但她的语气仍是十分冷静,她说:“你本来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哪怕他骗过你,你也依然选择了他。那接下来呢,箫儿,你是要求师父把麒麟竭给你吗?”
  钟仪箫没有说别的什么,他低着头一直喃喃不止的重复着道歉的话语。
  “对不起,师父……”
  何芸师太的确是很失望,但她也有言在先,提醒道:“即使你为了他来求药,我也不会轻易将麒麟竭给他的。箫儿,你醒醒吧,你不该和他有任何联系,他可是魔教教主啊!”
  “对不起,师父,已经晚了。”
  “什么?”
  何芸师太一时还未明白钟仪箫的意思,只见钟仪箫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来看她,眸中尽是愧疚之色,他张口,神色为难又莫名的很小心。
  “师父,已经晚了,我已经把麒麟竭给了他们,让他们下山去了。”
  “不可能!”
  何芸师太的声调徒然拔高,她下意识的否决了钟仪箫的话,神色染上几分紧张,肯定道:“不可能,你哪里来的麒麟竭?”
  钟仪箫闻言心中愈发内疚,他张了口,轻声说道:“我听到了。”
  得知麒麟竭丢失,何芸师太第一反应不是看向身后本来供奉着麒麟竭的香案,而是死死的盯着钟仪箫。
  钟仪箫抬眸对上她的双眼,抿唇道:“师父,我都听到了……你在祖师爷面前正式收我为真传弟子那天,在大殿上我丢了东西,后来回去找的时候,听到了师父说的话。”
  何芸师太猛然惊呆,钟仪箫停顿了下,他几乎快要让惭愧淹没了,连语调都变得十分不自然,袖摆下的指尖悄然攥紧,更是无颜面对自己的师父。
  因为他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他的确对不起何芸师太。
  “师父说,东西藏在给徒儿的软剑紫霄里,很安全……”
  话到最末,钟仪箫的嗓音已经带上丝丝颤抖。
  他起初还不知道师父说的那个东西指的是什么,师父不说,他就规规矩矩的也没有主动去查看。
  直到小神医告诉他麒麟竭还在玄女峰,他突然起了疑心,在小神医和商长老出去的时候偷偷打开了紫霄上的机关……
  然后他果真看到了藏在里面的麒麟竭!
  可见师父对他期望如此之大,可他到底是选择了背叛师门。
  而他出来这一趟,不过是给小神医和商长老看的,也顺便来拦住师父,好让他们安全离开。
  反正他留了信在桌上,小神医和商长老回到屋子见了东西,自当离开。
  “徒儿十八岁那一年,师父送我下山,把紫霄送给徒儿,原来从那时起,师父就已经将麒麟竭交给了徒儿……”
  钟仪箫觉得自己太过卑鄙了,几乎语不成调,他咬咬牙,眼眶泛红,接着极其郑重的向何芸师太磕了一个响头。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却对不起师父,是我的错,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何芸师太向来冷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急切而恼怒的神情,她瞪着眼前的徒弟,到底是一言不发,抬起脚步似要下楼。
  钟仪箫见状匆忙跪行到楼梯前,张开双臂拦住师父,他急急说道:“师父!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时辰前徒儿就让他们带着麒麟竭走了,您是追不上的!”
  “钟仪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