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仪箫是知道莫长老对他有成见的,而且他在忙着帮莫骄解蛊,练剑时有了问题也没好意思去打扰他,自己闷闷的想了几日,偏偏贺兰敏又喜欢在他练剑时来打扰他,心神不宁便陷入了死循环,又默默想念起莫骄来。
再次见到静王,钟仪箫是有些尴尬的,他一看到静王那张脸就会想起他曾经在无意中和莫骄撞破了靖王的好事。不过静王也会个懂剑的人,见了钟仪箫的剑法后惊叹不已,一来二去,他就成了给钟仪箫喂招的对象。
钟仪箫一直不知道静王的身份,却见贺兰敏对他恭敬有加,直到有次不小心伤了静王,沈亦舟扶着静王去找莫长老时,贺兰敏比他还着急,也就说破了静王的身份。吓得钟仪箫屁颠屁颠的跑去给莫长老道歉,再也不敢找莫长老的相好给他喂招了。
莫长老当时并未表现出来半点不悦,还笑眯眯的跟钟仪箫说静王武功一般,要练剑大可来找他。
钟仪箫还以为他真的不气,但是第二天就被揍了。
他终于明白莫骄为何叫他少去招惹莫长老了,他凭借着精妙绝伦的招式能擦破武功二流的静王的手臂,却没能在莫长老剑下走三招。
如此一来,钟仪箫便更加认真的练剑,莫长老并不会常看着他,偶尔一次的提点,待一段时间后再去看,钟仪箫都会进步很大。
而贺兰敏每日都十分急切的等待着莫骄的回信,但莫骄不是个会常写信的人,唯一一次传信的内容是已潜入魔教。
钟仪箫也在等着莫骄的消息,一日等不到便再等一日,他也很担心,只是莫骄走时叫他好好练剑,他一日也不敢懈怠,只认真练剑,希望哪一天能变厉害,能帮到莫骄,除了杀人放火的恶事,什么事他都能做。
青州离七玄山还是太远了,待某日钟仪箫正在练剑时,贺兰敏激动的拿着信件跑过来告诉他莫骄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时间。
白循继位大典当日,秦玉也回了魔教。
说实话他对魔教并没有任何归属感,老教主也的确对他不算好,唯有最后那两年的提拔能让他说得出口的。他自小被老教主捡回来,老教主叫他杀人他就杀人,当真是一个杀人武器,毫无感情可言。
在秦玉来之前,莫骄就已经是教众心中魔教少主的身份了。而自他还是个襁褓婴孩的时候进教,至今已三十多年了,实际上在魔教待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十七年前他盗走昆仑神木离开了魔教,如今再回来,秦玉对这个地方依旧没有半点感情,对那死去的老教主也没有一丝感情。
秦玉和莫骄之间其实并没有过结仇,他是暗地里培养的杀人武器,莫骄是光明正大的魔教少主,二人几乎不怎么见面,当年秦玉得老教主遗命对付莫骄,他便这么做了,也便一直都恨着莫骄。
至于恨是哪里来的,秦玉也说不清了,大抵是每次在莫骄光鲜亮丽的被大家赞扬时,他一人躲在暗处舔伤口,久而久之,嫉妒积累在心,又有老教主的挑拨,他就此恨上了莫骄,说起来甚至有些可笑。
但秦玉自知自己不是个好人,恨也就恨了,管他怎么来的,他就是一心想杀了莫骄而已,不过他最近被一些问题缠绕,想杀莫骄的心居然也淡了。
两个时辰后就是白循光明正大坐上教主之位的典礼,秦玉在与白循假仁假义的谈话后离开,在大殿前见到自白循夺位后被刻意压制,难得一见的莫师姐。
莫师姐穿着一身红裙,神情看着居然与莫骄有些许相似,秦玉猝不及防与她对上目光,立时皱起眉头来。莫师姐微微挑眉,似有些不明所以,随后无所谓的转过头去,不打算和秦玉说话。
但秦玉却一直为某些事情挂心,他想了下,脸上的戒备换上了假笑,主动去找了莫师姐说话。
“莫师姐,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莫师姐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面对不喜欢的人也十分耿直,在秦玉靠近是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无趣的摆手道:“还好,只要你们不给我添麻烦,师姐还能再活几年。”
秦玉面色一变,道:“师姐严重了,师姐还年轻,自然能长命百岁。”
莫师姐闻言一乐,也不想跟他废话太多,左右来往的人不少,都在忙碌典礼之事,她索性直言道:“你小子别跟我耍花腔,看你笑得多假多难看,还不如别笑了。我知道你这人没事是不会来找我的,我这还忙着,你有话赶紧说。”
正好秦玉也不想跟她多待,莫师姐是老教主头一个收的徒弟,和莫骄交好,秦玉对她无感,甚至厌恶这魔教中的所有人,包括这个魔教。
秦玉也注意到四周的人不少,但他对那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在莫骄口中得知答案,换了更早入门的莫师姐,或许也会知道一二。
秦玉收了假笑,说道:“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请教莫师姐。”
莫师姐道:“你这般礼貌,我若不回答就说不过去了,说吧,什么事?”
秦玉道:“我想知道我的身世,师姐也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老教主带到了神教,如今我完成了老教主的遗命除去莫骄,至今却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师姐入教最早,我想师姐应该知道一二的吧?”
莫师姐一听突然笑了起来,她妆容精致,红唇烈焰,笑声爽朗,显然是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