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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为首那位年轻的堂主便说了他们干了,教主随意。
  莫骄也真是随意,半杯白开水就抿了一口,随后见众人这般不自在的模样,大大方方的说了句:“今天是好日子,你们随意玩,不必拘谨。”
  教主发话了,那些个高层们这才放开了性子吃喝起来。
  大殿中很快又热闹起来,欢笑声连绵不绝,比之他们,莫骄这一桌便随性多了,早就动起筷子来。
  在这样的筵席上,喝酒是不可避免的,而当这一桌子人都不断给钟仪箫灌酒时,钟仪箫眼中的震撼与喜悦便变成了欲哭无泪。
  尤其是莫师姐,一直在不断地给他续杯劝酒,嚷嚷着再来一杯。
  灌了一小坛子酒后,钟仪箫叫苦不迭,时不时给莫骄投去求助的小眼神。
  莫骄吃着菜的动作一顿,还看了钟仪箫一眼,钟仪箫心道有救了,便听莫骄说道:“他等会儿要跟我去神殿祈福,你们自己喝就好了。”
  莫骄的声音不大,但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了,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下来,目光诡异的看向钟仪箫。
  钟仪箫满脸茫然,就连莫师姐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贺兰敏瘪起嘴,将碗里莫骄夹给他的鱼肉用筷子重重戳烂。左护法瞪圆眼睛不可思议,右护法的眼神仿佛是早已看穿,莫长老低头喝酒,笑而不语,商长老微微蹙眉,同样不言不语。
  而另外一个同样是新来的小神医看着众人神情,也是满脸好奇。
  片刻后,莫师姐打破了这份死寂,问莫骄道:“师弟,你认真的?”
  钟仪箫见状更加好奇了。
  莫骄反倒是神色自若,点头道:“你们今晚玩得开心些,待会儿去神殿祈福让钟仪箫陪我去就行了。”
  之后还是几乎让人窒息的寂静,钟仪箫不太理解大家为何要这样,也不好意思当众问。
  这会儿莫长老放下酒杯,扬着笑脸道:“教主说的对,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该喝喝该吃吃,好不容易过个年不是?”
  他显然是打圆场,其他长老闻言也渐渐回神,纷纷附和着莫长老的话,莫师姐更是直接,拎着酒瓶就去了隔壁桌找人拼酒。
  山下爆竹声时不时响起,殿中不过多时复又沸沸扬扬的热闹起来。
  小神医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排场的团圆饭,一双乌溜溜的眸中尽是新奇,也多喝几杯酒,但被默不作声的商长老给换成了茶。
  之后贺兰敏有些反常的没有再黏着哥哥了,见莫长老一人坐在那里怡然自得,他便端着碗凑过去,二人窸窸窣窣的说着什么,莫长老脸上便绽开了笑容,似乎有聊到静王身上。
  钟仪箫听了几耳朵,不过没人再来灌他酒,他也终于松了口气,他给莫骄夹着菜,已经有些晕乎乎了。
  因为莫师姐的引导,大家都喝的有点疯了,用杯子还不满足,非要整坛整坛的拼酒,那些个长老们还在不断起哄。
  钟仪箫看了眼,靠近莫骄耳畔低声道:“这么喝会不会不太好?万一这时候武林盟再来突袭怎么办?”
  他脸上酡红,眸色有些湿润,莫骄看了一眼,不答反问道:“武林盟就不用过年吗?”
  钟仪箫看起来还很清醒,他认真想了下,说道:“对哦。”
  听这话莫骄就知道他有些醉了,反应都如此迟钝了。
  钟仪箫酒量并不算好,而且莫师姐给他灌的都是教中珍藏最烈的酒。
  莫骄见他强装没醉的样子,突然玩心一起,跟钟仪箫说:“我们有探子,不论武林盟要做什么,我都能知道。”
  钟仪箫倏然瞪大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莫骄。
  “真的吗?”
  莫骄慎重点头。
  钟仪箫的表情很认真的和莫骄对视片刻,随后星星眼里全是崇拜的看着莫骄道:“娇娇,你好厉害啊!”
  莫骄没忍住笑了笑。
  酒过三巡,边上那桌被喝高了的某位堂主给掀了,然后一堆人在那边赌钱,莫师姐也兴奋的凑过去了。
  莫骄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没说不许,也没有阻拦。
  莫长老和商长老倒是还很清醒,因为他们基本都没有沾酒,只是贺兰敏醉了,而左护法这个本来就不安分的则跟着莫师姐一起押大押小去了。
  莫骄看了眼揉着额角已经清醒了些的钟仪箫,准备离场,向莫长老和左护法几人吩咐道:“敏儿醉了,你们待会儿送他回去,多照顾一下,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去神殿了。”
  右护法应道:“我知道了,天冷,师兄要早去早回。”
  莫骄点头,这便起身。
  钟仪箫见状自觉跟了上去,跟着莫骄走出大殿,被外头呼啸的西风一吹,刺激的钟仪箫浑身一抖擞,这便清醒了许多,快步跟上去。
  外头横七竖八的瘫着许多人,钟仪箫晃了晃脑袋,小心越过他们,牵上莫骄的手,跟着他去了后山。
  在那漫山遍野的梅花林里,钟仪箫提着灯笼,将前路照清,一手牵着莫骄,时不时让他小心地上的树枝。
  空气中冷香沁人,钟仪箫看着沿路修建在梅花林中的石灯笼,走了一阵,不必莫骄带路,他便知道要跟着光走。
  穿过梅花林后,在悬崖边那一片空地上居然是一座古老的大殿,夜里看不清楚,隐约看到大殿背后似乎依靠着一棵参天巨树,盘根错节的一片阴影将神殿笼罩住,却已渐渐枯萎,树叶凋零,一根根枝桠上没有几片绿意,竟是挂满了早已掉色的红绸,长长的垂落下来,正在随风飘扬着,显出几分诡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