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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传来在书包里悉悉索索大力翻找纸巾的声音:“啊用纸擦擦眼泪吧——欸我根本就没有纸啊啊啊草稿纸显然不行吧——”
  哭的作用很大,不仅能发泄情绪,还能让我一时间说不出话。
  哭着哭着我听见身边传来西谷夕略显僵硬但坚定的声音:“真的想哭的话就哭吧,我陪你。”
  传来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看见他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揽着我的肩膀。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哪怕有人路过,也不会看见我在哭,他的身体可以挡住。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哭了个爽。
  ……
  十分钟后我自己从包里掏出纸巾擦干净眼泪,遮遮掩掩地瞥一眼在旁边几乎要凝固成jpg的西谷夕。
  虽然做出很帅气的拥抱姿势,但他一脸“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我是把女孩子惹哭了吗”的空白表情。
  像是下一秒就要土下座道歉的样子。
  我想开口,但哭久了呼吸不畅,下意识地先抽抽鼻子。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
  我盯着他看几秒,原本想说的话被抛开丢弃在一边,转而抬起手,回抱住他。
  高中男生的身体,锻炼的痕迹愈发明显,隔着衣料我的指腹依旧清晰地感知到他流畅的肌肉痕迹。
  还在微微颤抖……等等刚刚哭的不是我么,我抖才正常吧。
  拥抱的姿势让我们的脸颊贴在一起,彼此的耳垂摩擦着,传递着热度。
  我刚哭过,情绪还未平复,脸颊有些烫,但西谷他的脸颊温度似乎不在我之下。
  我脸上一点泪水的痕迹不小心蹭在他的脸颊上。
  泪液滑滑的,肌肤贴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抬手,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擦掉沾在他脸上的泪水。
  心头的情绪全部涌上来,我郑重地说了一句:
  “谢谢你。”
  ……不过男生抱起来的感觉还挺微妙的,不是那种软乎乎的触感。
  松开怀抱时我眼睁睁看着原本腰板挺直坐着的西谷夕整个人往后一倒,直挺挺地瘫在草地上。
  毫无声息。
  我:“……”
  我俯下身低着头去看他,他又突然猛地弹起坐直。
  我:“…………”
  某种程度上柔韧度真的很好。
  *
  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心里的那些小秘密,我随口扯了个谎说是因为体育考试难度大。
  这学期是排球课,我技术不太好,如果不好好练习的话感觉容易出大问题。
  单细胞生物很好骗,眼神里透露着清澈的信任。
  “……”我一边心虚扯谎一边想着明天再叫上阿花和白布一起练一下球,以为这个话题就这样掀过去了。
  结果西谷夕像是变魔术般掏出一个排球:“那我来跟你练习。”
  我:“……”
  从哪里变出来的球??
  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在这块空地上垫球玩。
  我见识过西谷夕的打球技术,但他的技术似乎和他的教学水平呈反比。
  ……总之我get不到他的意思!很直觉系的打球方法!
  他给我演示动作,嗖一下砰一下的,我打过去的球就被他稳稳接住。
  我小声:“不明白……”
  西谷夕用指尖转着球,挠挠头提议:“那……来垫球?”
  我:“好咯。”
  他的意思是没准我打着打着就能get到了。
  不久前一直坐在草地上,我的裙子和制服长袜上都沾了不少草。
  我站起身时发现自己身上的杂物,便再度坐下,伸直腿,认认真真地清理着沾上的草叶。
  “……!”西谷夕飞速地移开视线,又移动回来一点点,但是还没触及到我便再度飞快地移开,异常挣扎。
  我没察觉,只是低头清理。
  西谷他坐在我身边,我瞥一眼,发现他上衣和裤子上都粘着不少草,便很有爱心地伸手帮他掸了掸。
  先是上衣。可能是他刚刚倒在草地上的缘故。
  我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背上扒拉着粘上的杂草。
  指尖能感受到青涩的肌肉线条。
  我随口聊天:“打排球的是背肌也很发达么?”
  “还、还好吧。”声音像是纠结又享受又忐忑。
  “噢。”我没在意,安慰道,“你肌肉不错,就是还挺僵硬的。”
  我表姐之前是练田径的,经常会叫我帮她按背按腿或者踩背什么的,所以该如何帮运动社团的人放松这件事——我很熟练,也很坦然。
  说着说着,我张开手,熟练地用指腹按了按西谷夕背上的肌肉,并沿着我记忆中的路径捏捏,揉揉。
  西谷夕的声音听起来仿佛理智在挣扎:“——可以了……!!”
  我了然,可能是怕痛。
  和撞击的疼痛不一样,按摩的痛难以言喻……
  有些人不经按的。
  手下的身躯变得比之前还要僵硬。
  处理完上身的杂叶,我发现他从大腿到小腿,也沾着不少。
  我:“乌野制服还挺亲近自然……”
  一边吐槽一边伸手,先是拍干净他大腿处的草叶,我的视野随即下移。
  隔着裤子碰到他紧实的小腿,转眼间刚刚还在他指尖的球便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