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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修嗤笑一声:“你比我还天真?”
  朋友皱眉:“什么意思?”
  程修插着口袋道:“我承认宋云谏是很有姿色,不过傅靖琛追求他这种话听听就算了,不是我看不起他,只是这傅靖琛是什么人?他一个教书的连圈都不混怎么结识?就算宋云谏能搭得上他的关系,也得傅靖琛能好这口才行。”
  朋友这才明白,点点头:“也就是说,他是为了拒绝你才说的那些搪塞话了?不过他也真敢联想,连傅靖琛都搬出来,我听的时候就觉得不可能才对,还有……”
  朋友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有人说傅靖琛那方面不行,说是什么……性冷淡?”
  “这不正好吗,”程修说:“我就说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他生下来就比别人起点高,长得还祸国殃民的,什么好处都让他占去了,现有一个这么致命的缺陷,对男人来说,这不堪堪等于废人一个了吗?再高的成就又有什么用,老天还是公平的。”
  朋友只是说说,却没想到程修对傅靖琛有这么大的意见,想来应该是因为宋云谏,明知是搪塞自己的谎话,却还真把傅靖琛当做情敌了。
  程修可以堪称为变态地迷恋宋云谏,这都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向宋云谏表示了,其他gay也没有一个敢在这种现场宣称自己喜欢另一个男人的,本来就不是被所有人接受的事,他倒好,为宋云谏疯到这种地步,高调得很。
  可是作为朋友,他们没有办法,能做的只是给予支持,对方是宋云谏的话程修倒也不算亏,那等子姿色,活该被男人惦记。
  -
  昏光洒在绿油油的草坪上,天色已暗,宴会厅的另一侧是一个宽阔的草场,旁边种植着情调浪漫的蔷薇,玻璃门一尘不染,宋云谏轻轻推开,从室内走了出来。
  他往前方走去,时间还没到,他等得有点着急,漫长的夜晚有点难捱,宋云谏拿出手机看了看,才七点半。
  他边走边看手机,妄图打发点时间,朋友圈中刷到了妙妙的晒图,是一家人的自拍,谭明也在其中,妙妙的家人笑得一脸开心,但谭明却看得出几分被迫营业的尴尬,宋云谏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然后滑了过去。
  结果妙妙很快回复了他,说能收到宋老师的点赞,开心一整天,宋云谏忍不住笑了声。
  就连很久没进的twitter也有了消息,国外的朋友给他发送了私信,他一直未读,他们问他近况,宋云谏相当官方地回了过去,只说一切都好。
  “咚咚。”
  突兀的响声打断了宋云谏,他抬起头,看见面前一个人站在车身边,刚刚收回手,男人手里夹着一根烟,正半靠着车身凝视他。
  竟然是从宴会厅消失的傅靖琛。
  “你……”宋云谏左右看看,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也能撞见他,他语塞,“在这里做什么?”
  傅靖琛总会出现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他明明看到他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另一扇门,不知何时又躲在这里抽烟。
  他没有见过傅靖琛抽烟的样子,他此刻提着烟,身着西装,半靠在车身上,有种形容不出的魅力。
  “心烦,意乱。”他把这个词拆开了说,同时又抬起手含了口香烟。
  只有两人的环境有点尴尬,宋云谏适时地说:“那不打扰你,先走了。”
  后头传来傅靖琛的低沉:“宋老师不知道我为什么心烦吗?”
  宋云谏停住了步子,转过身来看他。
  傅靖琛低头转了转烟,看起来真有几分郁闷地说:“留下,陪我聊一会。”
  宋云谏小心翼翼地说:“聊什么?”
  傅靖琛叹口气:“很多,你肩上外套的主人。”
  他果然是看见了。
  宋云谏拉紧衣服说:“我没有什么向你解释的。”
  “的确,”傅靖琛认可道,“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你没有义务向我解释什么。”
  烟丝围着傅靖琛转,营造出一种缭绕的雾感,他在白雾中说:“就当做闲聊好了,向我介绍一下,那个人的身份,以及和宋老师的关系,我不追名草有主的人。”
  这个理由是宋云谏能接受的。
  况且,躲是永远躲不过去的,傅靖琛现在对他兴头正盛,如果他的确是为了自己才来的兰财,那跟他见面的机会不会少,转身离开也不一定能摆脱这么执着的人。
  宋云谏松了口,没有什么隐瞒,也不该在这件事做什么隐瞒,敞亮地说:“他是我……朋友。”
  傅靖琛听出猫腻:“怎么说的自己都不信?”
  他的确和程修的关系很尴尬,宋云谏吸了一口气,慢慢解释道:“算是吧,我跟他不熟,他救过我妹妹,我妹妹之前差点被人欺负,是他阻止了,今天我陪他来参加这个宴会,是还他的情。”
  “难怪,”傅靖琛说:“他盯着你的模样,比我还变态,原来是趁火打劫啊。”
  “不算是……”宋云谏措辞道:“他只是,对我有点想法。”
  “你知道,为什么还来陪他参加宴会?”
  宋云谏抓紧衣服说:“因为他说,今晚之后就不会再来打扰我了。”
  说到这,宋云谏难免有话知会:“那个,不好意思,我昨天……跟他说你在追求我,我准备答应你的追求什么的,抱歉,我是希望他能死心,才用了你的名义,如果你介意,我待会跟他会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