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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说嘛, 怎么可能有女人对世纪之心有抵抗力呢?
  他心刚落回原处, 就听到贺欢眠他恰好能听到的声音跟郁总咬耳朵。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咱们别是被讹上了。”
  带着暖橙香的气息突然侵袭进冷调清泉香里,掀起微澜。
  主管人都傻了,这什么跟什么。
  他看向郁承泽,期待他会解释什么,却听向来最会精要提炼会议信息的顶头boss轻笑了笑:“咱们?”
  主管:?
  不是, 这句话的重点是咱们吗?
  贺欢眠回以眼神:你要想自己扛下来, 也不是不可以。
  郁承泽笑容更深了些。
  他微微欠身, 两人靠得更近了, 贺欢眠心里一跳:“怎、怎么了?”
  微凉的触感轻吻上颈间。
  贺欢眠一低头,就见那条看起来齁老贵的宝石项链被戴上了。
  贺欢眠睡懵的脑袋,这会儿总算清醒过来:“你拍的?”
  “嗯,觉得很适合, 就拍了。”
  郁承泽站直身, 语气像是在楼下看到水果挺大个, 来了几斤的随意。
  贺欢眠回过头,刚进包间时, 她还觉得挺大的空间, 却因为满满半屋子的东西, 硬生生地逼仄了许多。
  贺欢眠有理由怀疑, 这是把拍卖仓库里的东西, 直接划拉大半过来。
  她没忍住:“那这些呢?全都合适?”
  郁承泽点点头:“嗯,合适。”
  他是真觉得挺合适的,她睡着的时候特别乖,光是看着,就止不住想把所有好东西都堆给她。
  贺欢眠被他认真的表情说服了……
  才怪。
  她想也不想,便准备把项链取下来,把这些东西还给他。
  但郁承泽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卫二走进来,先对她欠了欠身,才朝郁承泽递上手机。
  “老板,那边的电话。”
  贺欢眠对卫二已经不陌生了。
  郁承泽助理很多,但他们大都专人专职,对接不同公司的不同业务。
  能常跟在他身边的,反倒不多。
  她正想着,却看到郁承泽没接电话,反而直勾勾地看向她。
  贺欢眠一瞬间,竟然奇异地懂了他的意思,眼角抽了抽:“我又不是什么黑心老板,有电话接就是了。”
  郁承泽笑笑,这才接起电话。
  其他人眼睛都要瞪掉了。
  之前听到郁总叫老板什么的,他们都以为他是哄小女朋友闹着玩玩。
  毕竟郁承泽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真的屈尊做人助理?
  但看现在这个架势,怎么……
  嘶……不管怎么样,反正面前这位贺小姐,是位金贵主儿没跑了。
  郁总是持的已经是最高级别的黑金卡,那郁总的老板呢?
  黑金的黑金,那得是啥等级哦?
  侍者们面色一个比一个严肃认真专业,但不妨碍他们天马行空地八卦这位大老板生活。
  并默默把这位贺小姐的重要性,提高到和郁总同等重要的位置。
  侍者都看得出来的事,更别说人精似的主管。
  他笑容弧度未变,却凭空让人觉得又殷切热情了几分:“贺小姐,你要不要先看看这些东西……”
  贺欢眠扫了一眼琳琅满目的拍卖品,摇摇头:“不用,你把这些都收起来,送到郁宅给老夫人吧。”
  主管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个回答,他有些踌躇地看向不远处打着电话的郁承泽,有心想拒绝。
  毕竟郁总的意思很明显,这就是给贺小姐的。
  但贺欢眠却没给他这机会:“你把他叫过来,也是我说的算。”
  主管被这话说得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道歉:“对不起,贺小姐,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习……”
  贺欢眠无所谓地摆摆手:“没关系,不用说这么多,照做就好。”
  主管只好点点头。
  郁承泽边打着电话,边接过卫二送上去的文件,翻看起来。
  眼看他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贺欢眠溜溜达达就往外走。
  拍卖会大厅外面连接的就是几个艺术展厅,她刚就想去转转了。
  要不说冤家路窄呢?
  贺欢眠刚从展厅上冒头,就看到了正满脸郁气的贺漪一行人。
  人员虽说已经缩减了大半,但现在还在贺漪周围的,个顶个都是狗腿子中流砥柱。
  贺欢眠只瞧了一眼,转身就往外面的花园走去了。
  她是出来找乐子的,又不是出来成乐子的,在展厅里闹起来,赢了输了,都是个乐子人。
  没收门票的事,她不干。
  季海拍卖会的等级规格很高,藏品级的好东西不少,大家在拍卖会上都或多或少有所斩获。
  除了贺漪。
  几人交换了个眼神,都没有人想去触这个霉头。
  欧颖犹豫了几瞬,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漪漪,或许是巧合呐……”
  “巧合?怎么可能是巧合?”
  欧颖话还没说完,比贺漪脸色更难看的于惠梓尖声打断道。
  即便她对贺漪有再多的不满,但为了在家里人面前圆转得罪郁承泽的事,她已经绑在了贺漪这条船上。
  自然没有再退缩的余地,说的话也越发像是淬了毒:“要我说漪漪,你就是心好,你刚刚就该使劲抬价,让她大出血,看她还怎么装?”
  贺漪听得更烦闷了。
  是她不想抬吗?拍卖会之前都是要验资的,她有多少季海一清二楚。
  硬往上抬,只有闹笑话的份。
  事实如此,话却不能这么说,贺漪幽幽叹了口气:“好了,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她跟我怄气也只是一时,要是我们俩真在拍卖会上斗起来,就算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爸妈知道总会伤心的。”
  这话一出,欧颖也觉得贺欢眠有些过了。
  对啊!要是今天贺漪没有忍让,让人知道了两姐妹闹得这么难看,那丢的可是贺家的脸了。
  于惠梓悻悻:“反正就是漪漪看上什么她都要抢呗。”
  这话说得可谓是一语双关了。
  “胡说什么呢?”
  贺漪心里的郁气消散不少,她下意识向郁楚宴看去,却发现他神色不定地望向某处。
  贺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空无一人的廊道:“楚宴,你在看什么?”
  郁楚宴收回视线:“没什么,我有点事要做,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郁楚宴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漪本来还在疑心他的反常,却听于惠梓拈酸道:“郁少就是贴心,知道你今晚没有拍到东西心情不好,还会特意给你准备惊喜。”
  贺漪娇嗔:“说什么呢?楚宴或许只是跟人有事要谈。”
  于惠梓虽然已经下决心跟贺漪绑在一块,但又不爽她的作态,因此没接茬。
  贺漪面色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
  而在他们设想中,已经在准备惊喜的郁楚宴,却朝着花园方向走去。
  郁楚宴没看到人,有些烦躁地松了松衣领,刚转身要走。
  余光却瞥见从石峰出来的身影。
  她压根没注意他跟出来了,还饶有兴致地仰头望着石峰。
  石峰上方有个自然形成的圆洞。
  刚好能将天边的月盛下。
  柔和如雾的月光透过石峰洞,笼成一束罩在她身上。
  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
  安静到,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剧烈、汹涌、仿佛要冲破所有束缚,将他的理智囫囵吞咽。
  应该保持距离的。
  她是他小叔今晚的女伴,他喜欢的是她姐姐。
  他们解除了婚约,没有理由,也不该再继续接触。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