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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朝人弯腰,清浅的气息随着人影扑在谢玦鼻尖,谢玦眼前一片逆光只隐约捕捉到那璀璨发亮的眼眸。
  下一刻,在一众压低惊呼声中。
  阮时乐一手横穿谢玦双膝,一手揽着宽挺的肩膀,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成年男人健硕的身体重量可不一般,阮时乐抱起的瞬间,脚步趔趄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扑了。
  这具身体好虚。
  可不是他不行。
  短短十几步石阶,走的阮时乐脚心发软,男人的重量压的他不敢喘气怕泄露体虚,反倒憋红了奶白的脸颊。
  谁也没想到阮时乐一阵风似的抱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老板。谢玦的双手还在空气中垂摆了下,手腕上青筋凸起像是极力忍耐控制一般,最终僵直的坠着。
  身后的管家惊的嘴角微张,瞥见谢玦黑沉紧绷的侧脸,连忙按下电动轮椅按钮,轮椅便稳稳的驶上平缓的坡面。
  阮时乐抱着人涨红了脸,低头看着脚边自动停泊的电动轮椅。
  啊,它是智能电动的……
  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强行表现最后当众出尽洋相的社死。
  热意冲脸,灵魂都扭曲尖叫,想逃出这具丢脸躯体的冲动。
  来不及尴尬,原身体虚久不锻炼,大腿、手臂的肌肉溶解似的发酸乏力,不受控制似的颤抖。
  手臂抱着的长腿双膝忍不住打滑。
  阮时乐落地上的人影,像是重物压弯腰摇摇欲坠。
  “哐当”一声,阮时乐卸货似的将人堪堪放在轮椅边缘上。重压下来,谢玦身体未坐稳轮椅还往后滑动了一截。
  管家眼睛都惊慌睁大,眼见轮椅后滑下坡,阮时乐人影敏捷扑去。
  幸好幸好……但管家很快又不忍直视一般,口观鼻鼻观心移开了视线。
  但管家忍不住又偷瞄了一眼。
  只见少年抓着扶柄,奶白发光的手指揪扯住谢总那一丝不苟的黑真丝领带,整个人几乎压在了谢总身上。
  揪着领带,冷酷的谢总被迫仰着脖颈望着慌张的少年,两人优越的鼻尖差点挨一起了。
  日光斑驳鼻息交错啊。
  有、有些……刺激。
  “滚。”
  谢玦隐忍不住暴怒,极为厌恶黑沉沉道。
  与谢玦眼底掀起的怒意漩涡不同,阮时乐自以为面色不改的冷淡,还很礼貌的屏住呼吸,试图解释,“老板对不起呀,我只是一时情急。”
  阮时乐一边说一边烫手似的松开领带,想麻溜从轮椅里爬出来。
  但大腿有它自己的想法。小腿也配合似的一阵痉挛。
  谢玦刚准备掀开人时,噗通一声,阮时乐双膝跪地,整个脸埋进他的腰腹上。
  这众目睽睽的场面。
  这糟糕的姿势。
  气氛噤若寒蝉。
  周围佣人惊吓的眼珠子不敢乱动。
  阮时乐脸抵在悍利坚硬的腰腹上,陌生男人浓厚冷锐的气息瞬间充斥鼻尖,霎时臊热红了脸。
  这回彻底慌了。
  就你高贵吧
  社死这种东西,在阮时乐以往的人生中从未出现。
  我行我素,怼天怼地,不服就干,在他短暂的人生里,他是无人敢招惹的高冷小霸王。
  可现在,阮时乐只敢坐一点沙发边缘,看似讨巧的微笑着,实则像是惊弓之鸟,一有风吹早动就陷入拳头戒备中。
  他嘴角笑的腮帮子都要绷不住了,桌对面的谢玦仍旧面无表情的审视着他。
  果然网友都说自从上班后眼里就没光了。
  他才上班第一天就开始装孙子。
  “你要如何解释?”低气压中,响起谢玦的质问。
  不就是埋了下腰腹,他还出丑撅了腚呢。
  而且他双膝跪地,姿势虔诚无比吧。
  阮时乐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显得真诚又无辜。
  嘴巴要吃饭,只能弱弱开口道,“谢总,我真不是大庭广众下对您投怀送抱,我真是饿的没力气了才导致失误。”
  谢玦闻言,眉头紧皱能夹死蚊子,嘴角凌厉的唇线带着嫌弃和一言难尽的无语。
  骨节有力的手指扣响桌面,打断阮时乐的委屈辩白,阮时乐被迫微微抬眸,只见谢玦把平板面向他推了一寸。
  视频发出咔嚓咔嚓声清脆的咀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果园进耗子了。
  画面里,阮时乐席地而坐,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正抱着祭祀用的果盘埋头狂吃。
  啊,果然被抓到了。
  不过,嘿嘿,他预判了谢玦的预判,早就准备后招了。
  阮时乐再抬头时,眼底浮现一片茫然,眼睛大大圆圆地看向谢玦,准备惊讶发问他怎么出现在监控画面的屋子里。
  但谢玦气场太强,他一贯先发制人的强势作风显得有些虚张声势,甚至忍不住露了怯,低了眉头。
  谢玦冷沉的黑眸目光一寸寸锁着阮时乐的面部微表情,见对方睫毛低垂心虚躲避视线,以不容拒绝的气压逼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书房。”
  “你可以想清楚再狡辩。”
  冷沉的语调和阴暗脸色像是无形的利网,紧锁阮世乐这只小鹌鹑。
  阮时乐此生,不,上一辈子,从来没受这审讯一般的压迫。
  六年级的时候,他发育迟缓个子矮小,性格也乖巧安静,东方面孔线条精致柔和像个小女生。留着碎盖狼尾的发型也很像女生的发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