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杀人啦~!”尖利的叫声在黑漆漆的墓地里飘荡。
“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你老婆开始不同意,然后他安排人还给你老婆送了宵夜,里面下了安眠药。”
叶枫嘴里念叨着,踩上了湿滑的斜坡,一步一个脚印走了几步他看到了路边一双装满水的皮鞋。
“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跟我走!为什么!”陆正东咆哮着站了起来。
大雨哗啦啦顺着衣服表层滑落到鞋面,又继续滑落到地上。
没走几步,牛仔裤浸满了水,而袜子和衣服内里依然干燥,他甚至感觉不到冷。
“你们两有没有事?”叶枫抖着声音询问。
叶枫侧着耳朵,瞪打眼睛,适应黑暗的瞬间,他毫不犹豫朝着某个方向果断开枪。
“你儿子那水平,那神志不清的智商,怎么可能拿大奖?你们这是做梦呢……”
“卢孟彬一直在冒充我,包括第一次去酒店房间带走你儿子也是冒充的我的人。”
叶枫一语不发挂掉了电话,整理好衣服,带上兜帽,推开门走进雨中。
一阵狂风刮过,两对蜡烛熄灭,周遭陷入短暂的黑暗。
“小朋友,先别动。”宴笙垂着左手摇摇晃晃站起来拾起了金显荣丢在地上的微型□□。
“给我一点时间……”血顺着肩头下落,染红了又一片地面。
“宴老师,你的手臂。”叶枫举着枪对着金显荣,眼睛死死盯着宴笙中枪的肩头。
“没事,小伤,有的话我要问问他。给我一点时间,他双腿也受伤了没有危险了。你帮我看住他。”
“好,宴老师你小心点。”叶枫眼眶中蓄了厚厚的水雾,温热如泉涌,雾中宴笙的影子变得模糊。
“我没事,别担心,他们快到了吧?你帮我看好他就行。”宴笙安慰着叶枫举着枪一步步逼近金显荣。
金显荣张大嘴呼吸着,眼睛瞪着宴笙,他看不清楚他的脸,眼睛虚了虚。
“姓燕?这个姓少见。”
“宴请宾客的宴。”宴笙纠正他的说法。
“哦~我知道你,你是艾阳的朋友~”金显荣说一句话停顿了几次。
宴笙的手轻轻颤唞着:“是啊,所以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其实也不想的,他主动的,说要报答我,感谢我让他继续读书,继续活下去。”
“他妈妈是情妇你知道吗?那样的女人能养出什么样的孩子……”
“没有人可怜他,你是他朋友,你也不行,你没有钱。”
“他需要钱,很多钱~”
“如果你们有一个人能帮助他,他不会来勾引我的。”
“他当年才14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暴雨哗啦啦拍在宴笙的脸上,水滴滑进嘴里,酸涩无比。
“那我不知道,他那么小就那么会,你看看他哪是好东西啊。”
“他死跟我没关系的,他被卢孟彬睡了,脏了,他对不起我,怕我不给他钱就只能自杀了。”
“要是你有钱给他,哪至于这样。”
“闭嘴~~~~!!”宴笙咆哮着举着枪抵在了金显荣的太阳穴。
金显荣斜眼看着宴笙,又看向叶枫:“小警察,我认识你,你立功的机会来了。”
“这两个人绑架了我,想要杀死我,你打死他们不犯法的,我可以保你飞黄腾达。”
宴笙不断拨动保险“咔哒”声在黑夜中无比清晰。
“你杀了我,艾阳也是不干净的!”
“他以前是喜欢你吧?你要是那会有钱,拿走他身子的哪轮得上我啊。”
“还是你害了他~”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不许你侮辱他。”宴笙的右手不停使唤的剧烈抖动,他只能用更大的力气抵住金显荣的太阳穴。
金显荣吸了两口凉气,浑身疼得他连大声□□都费劲。
叶枫端着枪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宴老师,你别怕,胡队他们很快就到了。”
“你不要冲动!不要被他利用了犯错。”
“艾阳走了十几年了,你还有以后,你们是好朋友,他为什么以前不告诉你。”
“他想你好好活下去啊~!”
“你不要做傻事,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吗?”
“啊啊啊啊,我们一起走,我们一起走。”叶枫转头一望,陆正东抱着墓碑头部不断向前撞击,血色顺着墓碑淌下染红了他自己的名字。
“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本事,我杀不了这个畜生,你们别抛下我一个人……”
“带我一起走吧,我自己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意思了……”
“我杀不了他了……”
伴随陆正东哭嚎的是不间断的“砰砰砰”。
叶枫顾不得其他,举着枪跑过去把陆正东拽到了一旁,陆正东也中了枪,刚才的撞击哭喊耗费了所有力气,被叶枫一拽,只能躺在地上呜呜呜哭着。
冰冷的枪口依然抵在金显荣的太阳穴,没有半分松动。
宴笙握着枪的手不住颤唞。
叶枫端着枪不敢妄动。
“宴笙,你以后还有我,我带你回家,放下枪,艾阳不希望你因为他,再毁了自己。”
“把他交给法律惩戒,艾阳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我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