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
“你们认识啊。”守警戒线的人是游管局的,认出夏白他们是来攻坚游戏的人,见夏白认识这个人,不由松了一口气,“她说她是玩家,要进去,可她拿不出证据。”
按照游管局的规定,因游戏降临而封锁的地方,不能让普通人进去,但不禁玩家。知道游戏,知道这个地方有游戏地图的玩家,想进就可以进。
这个人说她是玩家,又拿不出证据,怎么会没证据啊,就算没在游管局注册,手机里的游戏app给他一看不就行了吗?
可是,她说她的手机丢了。
“……”
夏白听了工作人员的话,明白了尤月为什么没回他的短信。
她的手机丢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来这里的,夏白看到她的鞋子都磨破了,露出的脚指头上一层血污。
“她是玩家,我可以证明,我和她进过同一场游戏,还有凌队。”夏白什么都没问她,直接跟工作人员说。
“好好好。”工作人员很信他,准确说是很信凌长夜,把警戒线收了,让尤月跟这批玩家一起进去。
工作人员已经跟她讲过了,夏白没多此一举地再说一遍进去可能会被卷进游戏,只问她:“尤月姐,你为什么在这里?”
尤月指着前面一个破旧的吊脚楼,说:“我在这里住过,想回来看看。”
有其他玩家在,夏白没问她是不是和尤莫寒、石丹凤一起住的,只点了下头。
夏白第一次寻找游戏,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做。
凌长夜比较有经验,他的视线从尤月身上移开,说:“游戏一般会在比较封闭的地方锁定,我们所有人一起挨个进这几个吊脚楼。”
五姑村西北角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只有五个吊脚楼,他们挨个进去也不麻烦,进到第三家他们就走不出去了。
主动进游戏的他们,没有意外被卷进游戏时那么紧张,安静地等待着锁定状态的结束。
【游戏重启结束,普通地图五姑村已刷新,欢迎大家来到五姑村。】
【最近半年,五姑村接连有人生病,病因不明,村民人心惶惶。各位医护人员此次进村就是为查清病因,祝各位一切顺利。】
【欢迎您,捡尸人夏白。】
游戏说明简洁明了,简单介绍了五姑村当前的情况,给了他们游戏身份,即不知道哪里派来的医护人员,游戏任务也很清晰,这次的“寻真”是找出村民的病因。
所有玩家都听懂了,也没什么好讨论的。
蔺祥:“那我先去打开门?”
他刚说完,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辛苦各位专家了,千里迢迢从和平附属医院跑到我们这个小村子,帮我们看病。”
来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又瘦又矮,快步向他们走来时,腿在裤子里晃荡,他感激地笑了起来,一笑小眼睛就不见了,多了两簇鱼尾纹,“我是五姑村的村长,专家们直接叫我老刘就行。”
“刘村长您好。”一个二十出头的玩家走上前,他一头亚麻色的卷毛,穿着件蓬松的白毛衣,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很像某种小狗狗,“这段时间要麻烦您了,还请您多多照顾。”
在车上大家简单地说了自己的名字,夏白知道这就是和蔺祥在群里聊得火热的井延。
他看完村长,不知道为什么,笑容僵了一下,接着又笑得乖巧而开心。
“哪里哪里,天不早了,大家一路辛苦,不嫌弃的话,先跟我到我家去吃顿晚饭吧。”
他们这才发现,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他们进五姑村时,应该是下午一点多,游戏里看起来有五点了。
“那就麻烦村长了。”井延眯眼笑着说,看向村长的眼神就像看亲人。
村长被这么看着,心里也是开心的,“没想到你们这群专家一点架子都没有,太好了,快跟我来吧。”
夏白带着二娃跟上,村长看到二娃惊了一下,“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小娃?”
夏白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说是他儿子,村长会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毕竟好多人说他看起来很像未成年,于是夏白指了指凌长夜,“这是他儿子,家里没人给看,就带来了。”
“……”
村长看着夏白牵着小孩的手,小孩看着跟他比跟他爹还要亲,“那你是?是他小舅子?”
夏白:“……对。”
“哦哦哦好,我们这边虫蚁比较多,多注意着点。”村长说:“我们走吧。”
走出门口,他们这才真正走进游戏。
此时他们正在一条河旁,刚才走过的是一座桥,像是村子的入口。百来个吊脚楼在他们前面的山上,一座挨着一座,从山下向上看,像是一快被剥落的鱼皮,不知遗落了多久,鳞次栉比,但狭小局促,隐隐可见腐朽。
一路可以看到河上好几座石桥。
凌长夜说:“五姑村建设得挺好的,这么多座桥,方便村民出门了。”
村长的小眼睛移到凌长夜身上,笑着说:“这是风雨桥,不怕你们大城市的医生笑话,我们村啊,很信风水,风雨桥是为了挡住福气向外流,它们会帮我们把福气都留在村子里。”
凌长夜一脸恍然,“受教了。我家也信风水,福地养人。”
上山的路很长,走了一段,玩家们三三两两地看着村子讨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