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紧绷,村长打着哈哈,“别介意啊,我们村隐在这个偏远的地方,常年不见外人来,他们乍一看到陌生人很不习惯。”
“嗯。”凌长夜笑容亲人,随意又温和,“很能理解,舒适区被陌生人入侵,难免有防备。”
村长连连点头,“没想到专家们这么通情达理,太好了。”
凌长夜忽然又问:“这么多年都没一个外人来?”
“啊,啊!”村长说:“是吧,至少我不知道,可能有人带外人来,我也不知道,你们知道的,最近很多村民病了,可能有人回来探亲,也有人找医生。”
他在心虚。
可惜现在他们刚进游戏没多久,远不到三个小时,这时候井延要是能看到他的心里话就好了。
夏白看向井延,井延正一一看那些村民。每一个人隔三个小时,他才能看一次心里话,但是他看的人数不受限制,这些村民都可以看,当然一个都不能放过,看得越多线索越多。
凌长夜接着问:“村里应该也有医生?”
“唉,先别说了,到家了,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聊工作的事。”村长说:“这里,这就是我家。”
村长的家是一个三层双吊式的吊脚楼,有点像三合院,两边是悬空吊脚的厢房,中间是堂屋。
一路走过来,他们已经看出来了,吊脚楼能体现一家的经济情况和在村里的地位。
单吊式肯定没有双吊大,村长这个双吊吊脚楼又比其他家的双吊吊脚楼要大一些,一边的厢房每层就可以有两个房间,全家至少有十个房屋。
傍晚天不热不冷,村长家人在堂屋前的院子里放了一个大方桌,上面已经摆了几道菜,还有人在从厨房里向忙活。
村长简单给他们介绍,“这是我老婆,那是我儿子和儿媳、小孙子。”
“大家快坐吧,别嫌弃,都是农家饭。”村长热络地招呼着。
夏白低头跟二娃说了句什么,跟他一起上桌了。
村长说得太谦虚了,桌上的饭菜很丰盛,但一时没人敢动筷。
游戏和降临的地方有一定的关系,没进游戏之前,他们就了解过五姑村。
五姑村是大泰市一个偏远闭塞的小村寨,确实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新闻事件,但是它所属的大泰市很有名,从地理上说,它有瘴乡之称,在整个花国地图上属于比较偏的边境地区。
这一地理位置,首先从自然环境上讲就不安全,瘴气天然对人体有害,又多毒蛇虫蚁。
其次,这里人员复杂,具体到和游戏有关的复杂就是,这里有一些真假难辨的奇人异士,包括这里原本就有的草鬼婆,还有和境外有关的降头师、巫师等,传说有很多防不胜防的邪术。
五姑村隶属于大泰市,就算它封闭,不受外界影响,那有没有本土就有的草鬼婆,或者村寨自己的某种信仰?这些在转到游戏里,可能就成真了。
可是,他们也不可能一直不吃饭。
见凌长夜开始吃,其他人陆续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
“村长,要不您一边吃,一边跟我们讲讲村民生病的情况呗。”蔺祥给村长倒了一杯水说:“我们就是来给村民看病的啊,早点看完,早点治好,我们双方都轻松不是?”
话都到这个地步了,村长不得不说了。他叹了口气,“大概在半年前吧,我们村一个村民走着走着忽然倒地,其他村民把他带回家,问了一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他还在躺着呢。”
“他是个开头,从那以后,村里接连出现好几个奇怪病倒的人,还死了三个。”
蔺祥问:“都是晕迷不醒吗?”
“不是,有的是浑身疼,说是身体里有针在扎,有的疯疯癫癫的,有的眼瞎了。”村长说。
玩家们若有所思,这病一看就不是正常的病,在他们的预计之内。
凌长夜问:“村民们有什么说法?”
“他们说是被诅咒的。”村长摆摆手,“你们别笑话,他们愚昧迷信,我们还是要用科学的方法看病治疗。”
“……”
不,他们觉得村民说的有道理,反而是他们这群医生没法科学地治他们的病。
一个科学的帽子扣下来,他们反而不好在灵异的方向继续深挖了。
“是不是中蛊了?”一个短头发,叫谷学君女玩家直接问,“半年前有什么奇怪的人来五姑村吗?”
她问出了大家都在想的事。
在查阅了资料后,一进五姑村听到找出病因的任务后,他们立即想到的就是诅咒和中蛊,反正在诡异游戏里,绝不可能是正常生病,需要真正医生治疗那种。
既然村民说诅咒了,他们更倾向于下蛊。
中蛊很契合五姑村这里的环境,这里,包括整个大泰市都适合养蛊,也很契合他们找不出原因的病症。
可是,也有玩家怀疑,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一个五星难度的普通地图,他们一进来就猜中了主线里的病因?
村长摇头,“我们村就有一个了解一些蛊虫的阿婆,她说应该不是。不过她只了解皮毛,可能看不出来。你们这些大医院的医生也信这些?那你们中有人懂蛊吗?如果有人懂,明天可以去看看是不是中蛊。”
井延又问:“村长,我们初来乍到,在这里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五姑村有没有什么忌讳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