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抱着新菩提,每天下午还会抱着菩提去河边抓小虾喂它,被同村的李富贵嘲笑了,他还想抢夺他的菩提,他把他推进河里,他半个小时都没上来。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她说什么都别说,照常生活。
李富贵死了,村民说他在河玩时,被河里的水鬼抓下去当替身了。那时是这样说的,不是被薛丽谷种虫种死。
再后来,刘爷爷死了。村里来的何医生说他身体里有蛊虫,村民怀疑村里几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她。
他们说她养了一只不详的黑猫,黑猫自古邪性,她关起门来,不知道在做什么,可能在养猫鬼。
他说:“不是,她关门是怕念珠出去,她在里面只是对念珠祈祷、念经。”
“是念咒!天天对着黑猫念咒,她果然是在养猫鬼!”
“小钱是不是去过她家,我看这个小布偶是他从薛丽谷家里抱出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不会被下蛊了吧?”
他们抢走菩提,在菩提肚子里发现了猫毛。
“是下蛊了!这些猫毛就是证据!她果然是草鬼婆,连孩子都不放过!”
“就是她!她是唯一一个能长时间接触刘伯的人,她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他们把她关进了笼子里,要晒干净她身上的蛊虫。
他看到他爸爸一铁锨把念珠拍死了,血流了好多。
她唯一的念珠就这么被拍死了,他唯一的朋友就这么被关进了笼子。
他哭着喊着跑过去,被他爸爸一脚踹了回来。
他的菩提死了,他唯一的朋友也死了,她的念珠也死了。
小钱把紧紧抱在怀里的菩提拿出来,菩提肚子上有一个个大大的被掏坏的洞,“你能不能帮我跟念珠说,对不起,我没带它去绝育,也没有保护好她的女儿和主人。”
“啊、好……好,我会帮你传话的。”井延喃喃地说。
凌长夜把菩提塞回他的怀里,“你没能带念珠去绝育,但还要带菩提去绝育。”
小钱问:“肚子破了还能去绝育吗?”
凌长夜说:“可以,不过要去大城市,像丰宁市这样的。”
小钱脸上终于出现了情绪,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了光,重新抱紧菩提就要走。
夏白问他:“你不要给你爸爸破诅咒的符了吗?”
小钱脸上又露出了茫然,“我要给他要吗?”
小钱太小了,又瘦又脏,缺少营养,两只手只够抱菩提的,拿不了符了,他紧紧抱着菩提,又去河边给它抓小虾吃了。
玩家们沉默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陶宝宝:“他是不是精神……”
她还没说完就被符雨情打断,“不是,我看他才是五姑村精神最正常的人。”
陶宝宝没有再说话。
“不是,我们这算是找到怪病的真相了吗?游戏怎么一点没反应?”乔佑霖问。
蔺祥:“当然没有,还有很多没弄清楚,比如说何医生。”
“这还不算清楚吗?很明显,薛丽谷是故事的主角,何医生就是一个来五姑村看病的医生,他的作用就是发现了那个刘伯身体里的蛊虫,由此打开了薛丽谷被怀疑的门吧。”乔佑霖说。
井延说:“当然不是,就你说的话里有我们没弄清楚的事,刘伯身体里的蛊虫又是谁下的?”
蔺祥说:“是村长?村长这个坏家伙一定做了什么坏事,一般电影里都是这样的,可能刘伯,也就是村长爸爸那里有什么好东西,但是不给他,他为了得到宝贝,就给他爸爸下蛊了。”
“……”
陶宝宝:“据我所知,草鬼婆也就是蛊婆,只能是女的?”
蔺祥:“这是性别偏见和性别压迫。”
“……”
为了打住蔺祥丰富的想象,夏白拿出他在薛丽谷床头找到的几封情书,“这是我在薛丽谷卧室找到的,你们看看。”
几个玩家互相传阅,很快把情书看完了。
这几封情书的信息量太大了。
“所以,这是何医生写给薛丽谷的情书?”蔺祥说:“何医生喜欢薛丽谷?那他又怎么说刘伯身体里有蛊虫?哦对,他那时候也不知道村民会把薛丽谷当成草鬼婆。”
符雨情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这样哈哈哈,薛丽谷好惨的一个女人。”
蔺祥立即问:“姐,是怎么回事?”
符雨情说:“你们没看出来吗?这些信都是何医生在表达他对薛丽谷的喜欢,没有任何痕迹露出哪怕一点薛丽谷对他的喜欢,相反有记录薛丽谷对他的生气,从信中看,很可能是对何医生的冒犯的生气。”
“何医生进五姑村后,看上了美丽的薛丽谷,但薛丽谷不喜欢他,哪怕他天天来看薛丽谷,送她礼物。”
“这样能说得通。”蔺祥问:“然后呢?”
符雨情:“然后就是何医生给刘伯看病的事,我怀疑何医生根本就是个没有真才实学的医生,他这个庸医把刘伯给治死了,已知刘伯是村长的爸爸,是刘福他们说的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害怕,他不能让人知道是他给治死的。”
“他知道五姑村村民封建愚昧,这里有草鬼婆的传说,于是就说刘伯其实是被人下蛊了,不是他医术不行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