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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您想喝水吗?”贺楠心跳如鼓,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我给您倒杯温水。”
  贺老看着他:“嗯。”
  得到贺老的允许,贺楠如释重负,飞快走向水杯,背对着两人开始检查。尽管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抑制不住地发抖,但他还是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实施。
  如果计划成功,将来他就是贺峰集团的继承人。周围的朋友再也不敢笑话他,在他耳边说贺臻将来是他的上司。
  他在心底给自己鼓着劲儿,悄悄将贺景泰发给他的杯子照片打开,确认对比。
  果然,这就是贺臻下毒的杯子。
  贺景泰一共准备了两个计划。
  假设他没有找到投毒的杯子,就找个由头请医生给贺老看病,查出贺臻投毒的真相。如果他找到,那就更容易了,直接喝一口,假装身体不舒服。等他晚上回家,贺景泰再借机发作,带着他登门当面戳破贺臻的阴谋。
  当听说贺楠要以身试毒后,他的母亲跟贺景泰吵了一架。最后是他自己决定要试一试。他爸总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他们一家的前程,他一定要证明自己一次。
  望着贺楠略显僵硬的背影,李焕默默与贺老对视。
  “爷爷,我先帮您试一下水温。”
  贺楠将半杯水一饮而尽。
  “欸?您的杯子底下好像有白色粉末。”
  贺楠无辜地笑了笑:“是不是您吃的药啊?”他暗自嘲笑贺臻,投毒前居然不把粉末混匀,这下事情更好办了。
  “估计是吧。”贺老脸色发青,仿佛被一股寒气笼罩。贺景泰这个畜生,为了夺取家产,居然连自己孩子都不放过。
  贺楠重新帮贺老倒了杯水:“爷爷,您多喝水,冬天天气比较干燥。”
  贺老被气得耳鸣如雷。
  喝完水后,他虚弱地朝贺楠摆摆手:“楠楠,我不太舒服,你先去吧。中午吃饭,你们再叫我。”
  贺楠迟疑,手指堵了一下鼻子:“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改天再吃饭吧。”他总觉得爷爷身上有种老人味儿,能尽量不跟爷爷近距离接触就尽量不跟。”
  贺老眼神一震,彻底蒙上一层失望:“嗯。”
  贺楠走后,李焕将水杯收好,问:“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
  贺老苍老的面色满是心痛:“等着收网吧。”
  李焕默默叹息,端着杯子离开。
  贺老自嘲地望着天花板,冰凉的手脚仿佛被冰雪覆盖一样寒冷。
  当天晚上,他的卧室门口突然露出两颗脑袋。
  他睡不着,整个下午一直在想事情,状态非常差。
  “你们俩怎么来了?”
  贺老朝他们招手:“进来。”
  喻沉笑得明媚,抱着一本杂志,拉着贺臻来到贺老的一左一右。
  贺老见两个孩子都穿着睡衣,不免好奇:“你们这是?”
  喻沉举起杂志:“爷爷,我爸爸说您睡不着,想事情容易伤神,正在给您煮安神的药。我跟老大没什么事,想过来给您讲故事。”
  “讲故事?”贺老微肿的眼睛闪过一丝笑,“这是把我当小朋友了?”
  喻沉一本正经道:“老小孩儿老小孩儿,您没听过吗?”
  贺老哑然失笑:“行,既然你们愿意,就讲吧。”
  喻沉招呼着贺臻帮贺老掖紧被角,各自伏在床头两侧,开始讲起他们刚刚搜到的温馨治愈故事。
  这个主意是喻沉出的,他给贺老讲故事的时候,贺臻就在旁边默默地给贺老按摩放松。
  这些故事温馨搞笑,贺老从没听过如此滑稽的剧情,忍不住乐了起来。
  “小臻啊,你的按摩手法越来越厉害了。”
  贺老感到前所未有地放松,白天的糟心事暂时抛之脑后。
  喻沉争宠:“爷爷,我的故事读的不好吗?”
  贺老哑笑:“也好,也好。”
  喻沉朝贺臻挑了挑眉,用哄小孩儿的语气道:“您先睡觉,睡着了我们俩就钻进您的被窝,陪您一起睡。”
  贺老眉眼轻扬:“你们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儿就好。”
  喻沉伏在贺老身边,蹭了蹭:“不嫌弃。”
  就这样,卧室内喻沉的讲读声越来越小。
  李焕进来时吓了一跳,端着安神汤的他才发现贺老已经睡着了。
  “老大可辛苦了,整整按摩两个小时。”走廊里,喻沉心疼地握着贺臻的手,朝李焕道:“爷爷已经被我们哄好了,您放心吧。”
  李焕失笑:“你们也辛苦了,赶紧去休息吧。”
  喻沉颤着清润的小奶音:“ok。”
  一旁的贺臻忍俊不禁:“喻沉沉,你说你什么时候变声呢?”
  喻沉瞪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臻任凭自己的双手被喻沉揉捏,目光凝视眼前人:“谢谢你。”
  喻沉:“切,别岔开话题。”
  …
  第二天一早,喻沉在睡梦中被贺臻喊醒。
  “喻沉沉,好戏来了。”
  喻沉当即一个鲤鱼打挺,披上外套跟贺臻冲向客厅。
  客厅里,与贺老四年未见的贺景泰气得直打哆嗦,满眼都是不平。
  “爸!昨天小楠回家一直嚷嚷头晕。我带他去医院将全身都检查一遍,您猜我查到了什么?”
  贺老冷冷睨他:“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