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方倚整得不耐烦了,白眼问:“谁?难不成你能是皇族的人?”
方倚被对方说中,额头不禁冒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他正了正神色转身拉住饕餮说:“我是三王妃的贴身宫女,这位是三王子妃!”
一脸懵逼的饕餮:?
帝髯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咳咳一声提醒方倚不要将事情闹大,见好就收。
接到提醒的方倚无奈叹气,只好收起咄咄逼人的态度,温柔中带着尖刺地威胁道:“如果你不信,我们就去皇宫对峙,三王子最公正善良,顺便也能让他评判一下你的行为,说不定三王子心情好,还能查查你的资料呢。”
自己夸自己,脸不红心不跳。
女人闻言脸上顿时有了几分慌乱,气势也弱了不少,眼中闪过几丝心虚与阴狠,干笑说:“我信,我信!是我不对,钱我会付给他们,路我也不挡了,现在就走!”
女人说完立马钻进轿内,命令着老人鱼扬长而去。
方倚恶气没出完,咬牙切齿地看向饕餮,锤了他一拳。
饕餮立刻不高兴了:“你干嘛打奴家!”
“本小姐不开心!”
眼见着两人要吵起来,帝髯无奈叹气,他注意到旁边茶摊的几位老人神色复杂欲言又止,便过去问道:“几位爷爷奶奶为何忧愁?”
“你们外族人说话可真是讲究,还几位……呵呵。”说话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她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不住叹气,“唉,又要失踪几个了。”
帝髯从老人的话中察觉到了不对劲,问道:“奶奶为什么要这么说?”
老人神秘地压低声音,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四周,说:“你们是外来的吧,你们有所不知,这个姑娘常常欺负残疾人,并让他们抬她,每次抬完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帝髯坐在老奶奶身边,“从来没有回来过吗?”
“可不是,从来没有回来过。”老奶奶叹气说,“那姑娘权势大,所以没人管这事。其实除此之外,跟这姑娘出去工作的人鱼也从未回来过,也不知道是乐不思蜀,还是出了意外……唉,愁啊!”
方倚早在帝髯走向茶水摊时便停下了争吵,他听到老人的话后表情顿然大变,追问道:“那这姑娘在陆地上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是很清楚。”老奶奶摇头,“我只听说是做雕像生意的,工资不低,而且缺人得紧,隔三差五就回来招聘工人。”
“雕像?”帝髯微微抬眸,与方倚相视一眼,抿唇问,“那她所工作的工厂叫什么?”
老奶奶低头沉思了半晌,抬头说:“好像叫扶什么工厂,具体什么我忘了。”
帝髯心中已有答案,他见有人围了过来,便跟饕餮几人使了个眼色离开,直至拐进一处珊瑚夹缝才停下。
“扶氏公司?”陌严靠着石头而站,双手抱胸扯唇冷笑,“我看帝庆槡的雕像就是从那来的!”
“不能妄下定论,可惜我们在海中没法上岸辨别真伪。”方倚说着鱼尾烦闷地拍打在地面上。
帝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脸上泛着淡淡的阴霾。
扶竹姓扶,而扶姓是冷姓,那工厂做雕像的也就罢了,还偏偏有一扶字……
他轻吸一口气,看向方倚几人,颔首问:“讨论出什么了?”
“没呢。”方倚望着地面喟然长叹,咬着下唇提议说,“要不我换回男装上岸通知粥鹤,让他去调查怎么样?”
“他一个小孩子?”陌严当即发出了质疑。
“他或许比你都大,而且不还有妍媸嘛。”饕餮看着渐暗的天色,抱住双肩瑟缩说,“我可不想睡大街,就按方倚说的办吧,他去通知粥鹤他们,我们先去寻一个住处。”
帝髯心有所虑所以并没有发表意见。
人鱼族虽进城难但出城容易,粥鹤轻而易举混出了城,换好衣服后朝岸上游去,而剩下几人则开始寻找夜晚的睡处。
帝髯走在最后,他心不在焉地环顾四周,在他出神之际忽然迎面走来一黑衣人,并陡地与他相撞。
那黑衣人全身被黑袍包裹,手中拿着什么东西藏匿在袖口中,他知道自己撞到了人,却并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反而紧低着头加快脚步。
不过刹那,两人便拉出半米的距离。
帝髯望着黑衣人有些佝偻的腰蹙眉。
不知为何,这个背影莫名熟悉……
饕餮注意到帝髯的停顿后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安慰:“岸上有没素质的人,海底有没素质的鱼,你别生气,全当被猪拱了。”
帝髯哑言地瞥了饕餮一眼,压下心中的疑惑微微点头,准备继续往前赶路,他刚抬脚,便看见陌严喜上眉梢地过来,神秘地将一张告示递了过来。
告示由海藻制成,帝髯皱眉接过,大略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饕餮好奇地把头伸过来,搓手问:“什么东西?”
帝髯把告示还给陌严,眼底有了一抹神采,解释说:“上面写说人鱼王纳妃,想要广收奇宝以做礼物,所以声称只要有宝物的人,就可以进宫面见人鱼王。”
“真的?!”饕餮喜悦完又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口袋,苦笑着耸肩,“可我们哪儿来宝物?”
帝髯从容不迫地看向身后,只见一个蓝色的身影蹦蹦跳跳朝他们跑来,并喊着“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