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勿澄还在里面?!”帝髯也发现了端倪,他来到扶竹旁边,皱着眉帮忙。
此时因为窒息而陷入短暂昏迷的白勿澄被耳边的呐喊吵醒,菌丝已经缠裹他的全身,食人花虎视眈眈,他竭力睁开眼,当看见在菌丝中挣扎的扶竹时,混沌的大脑顿然清醒。
“你怎么……”白勿澄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他吐出嘴里的菌丝,低头向脚看去,发现双腿已经被菌丝完全束缚住。
“快,抓住我的手!”黏腻的触感让扶竹感到抓狂,他尽力伸长手,“快啊!”
“我是怪物,我不要出去!”白勿澄用力摇头,因为缺氧眼神已经开始迷离,“我不想伤害人类,我更不想被研究,算我求你了扶竹,别救我!”
“有我在的。”扶竹往前走了一步,“我会保护你。”
白勿澄听力已经受损,耳鸣完全盖过扶竹的声音,他茫然地抬头,苦笑着摇头。
“警察先生,我需要你的保护!”扶竹又近了几步,他抓住白勿澄的胳膊,“我不能失去你!”
他最后一句算是吼的,可惜白勿澄仍旧听不清,但扶竹身后渐渐封起的路让他清醒,他怕扶竹固执地不愿离开,只好坦白道:“我的腿坏了,走不了路。”
扶竹闻言往前跨了一大步,踩断脚上的菌丝,抬起白勿澄的胳膊放到肩膀上,然后手揽住他的腰部,直接闭眼往前冲。
门口的帝髯一直在不断拨断菌丝,为扶竹用手撕开一条道路。
一边的饕餮见扶竹迟迟没出来,焦虑地来回踱步:“这什么狗菌类,我出去非吃个几吨不可!”
陌归闻言道出真相:“这不是菌丝,这是食人花的消化器官。”
“什么玩意?”饕餮蒙了,他余光瞥到出来的扶竹,连忙上前帮忙。
“你们照顾好他。”扶竹把白勿澄交给饕餮他们,开始处理身上的菌丝。
他让陌严把地上的菌丝丢回办公室,然后一脚关上门。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电子音从广播中传出,周围的景象开始明显的变化,被食人花占据的房门抽.动扭曲,最后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太阳消失,世界陷入漆黑。
扶竹左手牵住帝髯,右手牵住白勿澄,警惕地来回察看。
在紧张的氛围中,几个光点凭空出现,落到帝髯几人手中。
帝髯摊开手一看,发现是自己的身份卡,其最底下还有一行小字,似乎是任务。他简单地阅读后转头准备跟扶竹分享,但被广播制止住。
为了游戏的公平性,夜晚时不许告知各自身份,如若违反,当即淘汰出局
请注意,我会时刻盯着你们!
帝髯听后眉心紧蹙,不甘心地将卡片收好。
“我为什么没有身份卡?”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白勿澄疑惑地抬头。
知道内情的扶竹眨了眨眼:“嗯……或许你可以摸摸自己的口袋。”
白勿澄闻言缓慢地照做,然后从口袋中摸出盾牌的卡片,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扶竹两眼,闷声不吭地收好。
“来,我扶你吧。”陌严捞起袖子,热心肠地扶起白勿澄。
“谢谢。”白勿澄虚弱地笑了笑,想到因为自己大家才在原地停留,心底不禁涌上几分愧疚。
扶竹冷眼看着,他瞟向周围游荡的精神病人,见没人注意自己,慢悠悠地拿出自己的卡片。
在显然的独眼下,出现了一行先前没有的文字:
杀死隐狼
扶竹仔细端详着卡片,把这四个字来来回回阅读了五六遍,确定无误后被气笑了。
他是预言家,哪有预言家杀人的理?
天道玩狼人杀也就罢了,怎么还乱设定任务呢?
他抬头不露痕迹地观察其他人的表情,发现饕餮的表情十分微妙,悄悄留了个心眼。
“我相信大家的任务都不一样。”此时方倚站出来说,“我知道现在的情况报团最好,但我的任务要单独行动,所以可以的话,我可以先离队吗?”
“我看要不大家直接分开行动。”饕餮自从看了卡牌后就有些强颜欢笑在脸上,“在一起实在太不方便了,呃……你们说对吧?”
扶竹没急着发言,他瞅了眼周围人,发现其他人也没有吱声的意思。
集体沉默良久后,陌归开口说:“好,就按饕餮说的办。”
扶竹倒也无异议,他的任务是刀人,所以分开是他喜闻乐见的,可是想到腿脚不便的白勿澄,眉又不自觉地皱起。
白勿澄注意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的腿,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故作轻松说:“没关系的,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他顿了几秒,又继续说道:“我的任务和我的人设一样。”
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扶竹倒是一点就通。
看来白勿澄的任务是保护自己。
他紧了紧外套,拍了拍帝髯的肩膀,在黑暗中逆行。
扶竹走了,走得沉默。
其他人见状也陆陆续续地离开,最后只剩下白勿澄一人留在原地,他拿出卡牌,上面清晰地写道:
远离预言家,保护隐狼
半小时后,离开了大部队的扶竹陷入了迷茫。
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要先找狼才能杀狼。
但一切都晚了,他现在只能到处溜达看能不能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