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他不会抛弃我!”扶竹字字泣血,“扶吟,你又有什么资格自称我哥?当初你用我的命换你仕途并对我图谋不轨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的弟弟吗?”
扶吟顿时沉默下来,他垂下眼皮落寞道:“扶扶,是哥哥错了。”
“虚伪!”扶竹轻蔑地冷笑,直盯着扶吟,“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扶吟,把铃铛还我!”
扶吟阴沉沉地瞟向扶竹,看了看自己胳臂古怪地笑道:“好啊,那你过来。”
扶竹见状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他走到扶吟面前,蹲下身命令:“给我。”
“你果然很笨。”扶吟扬起嘴角,眼底充斥怨恨,他抓住扶竹的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狞笑,“你只爱帝髯,你只爱他!他凭什么得到你的爱!他不配!他不配——”
他每一句都是声嘶力竭地嘶吼,扶竹捂住耳朵,注意到对方手中的铃铛,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但这对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的扶吟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他抬起扶竹的下巴,用头抵住他的额头笑问:“扶扶,你喜欢我吗?”
“不。”扶竹果断地回答。
扶吟双眸顿时黯淡,但他少爷出生,不屑和戏殷一样使用暴力手段,可是心里的愤怒需要发泄,他眼珠子转动,一个恶毒的想法生出萌芽。
扶竹警惕地看着扶吟,他发现他的表情忽然变得阴险,不等他防备,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外扔。
窗户被撞破,扶吟贴心地捂住扶竹双眼,笑道:“和我一起在死亡地狱中沉沦吧。”
他说着手不老实地摸上扶竹的腰。
两人纠缠着迅速下坠,扶竹竭力想要推开扶吟,但碍于空中力气受限,使了半天力都无济于事。
扶吟的想法很简单,那便是让扶竹出局,奕权嘴上中立实际上和自己一样,仇恨帝髯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因此他敢确信只要扶竹出局,他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在他美滋滋幻想与扶竹的婚礼时,他揽住扶竹的手突然被一把剑斩断,因为知觉的消失,他愣了足足两秒才反应过来。
他抬头往上看,发现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站在三楼窗边,抱着自己的爱人挑衅地傲视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扶吟突然仇恨起帝庆槡来,恨他没有为自己捏造一双翅膀。
被帝髯所救的扶竹呼吸急促,惊魂未定地愣在原地,等看清面前所站的人,他嘴巴一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一颗颗往外掉。
“怎么还哭了?”帝髯一边擦拭扶竹的眼泪一边安慰,“小淘气,什么时候能聪明点,老被人骗!”
帝髯看不到的是,窝在他怀里的扶竹眼底尽是狡黠,小狐狸般哼哼唧唧地撒娇,一副要让帝髯当一回纣王的架势。
站在阴影处的睚眦脸黑如锅底,等扶竹哼唧完他才狠心戳穿:“别哭了,杀了近百人,你这种小疯子也就帝髯心疼,但凡有脑子的人早就抛弃你跑了。”
“真的是这样吗?”扶竹眨巴着眼,可怜巴巴地抬头,眼角还狡猾地含着一颗眼泪欲落不落。
那颗泪珠所散发的璀璨光泽深深刺痛帝髯的心,他揉了揉扶竹的头,宠溺地安慰:“睚眦瞎说的,别相信他。”
睚眦闻言大受挫折,捂着心脏痛心疾首地斥责:“你竟然见色忘友,太让我难过了!”
帝髯一副谁管你的冷漠脸表情,皱眉道:“扶扶是我的生命,你比不了。”
睚眦闻言心更痛了,一副恨铁不成钢外加遇人不淑的表情。
“你们……”扶竹目光在帝髯和睚眦中来回游走,“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如果他没记错,他与睚眦分别时帝髯还在和他闹别扭,根本不可能认识睚眦才对。
“偶然认识的。”睚眦笑了笑,似乎不愿谈及此事。
扶竹见此也不多问,反而好奇起另一件事,他扯了扯帝髯的袖子,问道:“帝髯,你怎么把睚眦带进来的?”
难道奕权这么大度,愿意让帝髯在眼皮底下搬救兵?
“不是我带他进来的,是他自己进来的。”帝髯解释道,“还记得你给我拨打的那通电话吗?你告诉我医院的事后,我怕发生意外便擅自做主通知了睚眦,让他过来帮忙。”
扶竹明白地点头
原来奕权还真这么大度。
“有我在,奕权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睚眦说完皱了皱眉,没底气地补充道,“不过是暂时的。”
“铃铛!”扶竹想起自己的任务,委屈哭诉,“我的铃铛被扶吟偷了。”
“那扶吟呢?”睚眦问。
“跳楼了。”
睚眦“哦”了一声,穿过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几分钟后,他拿着铃铛从门外进来。
“楼下没有扶吟的身影,但地上确实有几个铃铛。”睚眦把铃铛放到扶竹手心,拨了拨说,“一共5个,数量对吗?”
“不知道。”其实扶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大厅光线暗,加上鱼龙混杂,他基本都是瞄一个点然后盲目射箭。
“游戏是在大厅进行的对吧?”睚眦抹去肩头的灰尘,红发一甩,“走吧,去一楼。”
扶竹没有异议,他抱住帝髯的胳膊,撒娇地胡乱蹭。
“别怕,现在我回来了,我会保护你。”帝髯怎么会看不穿扶竹的小心思,故意装柔弱来获取自己的怜惜,但他不介意他的爱人有这样的小心机,甚至他希望他更依赖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