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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髯顿住,他回头确认:“真的?”
  “真的,他现在应该还没走!”
  帝髯闻言关上车门,对饕餮道:“饕餮你先自己回去吧,我和粥鹤还有事要办。”
  饕餮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直接阔步下了山。
  帝髯见饕餮离开,准备向粥鹤询问所看到的影子,但手机此时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他以为是公司的电话,但没想到打电话的人是饕餮。
  饕餮不是刚下山吗
  帝髯怀着这样的疑问,按下了接听键。
  “帝老贼,你发小诈尸了,赶快过来!”
  帝髯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诈尸了?你不是刚下山吗?”
  对面沉默了几秒,风风火火地骂道:“我下你个头,我一直在家!”
  “可是……”帝髯慢慢反应过来,他握住手机的手冰冷异常,声音都变得沙哑低沉,“饕餮,我似乎被骗了。”
  “什么玩意儿,帝髯,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镇压扶扶的塔那儿。”
  饕餮深吸了几口气:“你去那干什么?”
  帝髯抿了抿唇:“是粥鹤叫我来的。”
  他以为饕餮会明白过来事情的原委,毕竟粥鹤和饕餮住在一起,怎么也会互相告知,但出乎意料地,电话那头传来疑惑的嘶声,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心凉。
  “粥鹤?你在说什么啊帝髯,粥鹤明明在家啊。”
  帝髯感觉自己血液都在凝固,他回过头,果然发现已经不见粥鹤的踪影。
  在粥鹤原本所站的地方躺着一个小纸人,上面用红笔写道谢谢带路了,帝总
  帝髯呼吸短暂的急促,他喉结滚动,想了一大堆解释,但最后只发出一个冰冷的“嗯”。
  “粥鹤昨天吃完零食就回房了。今晚方倚还跟我吐槽呢,说带你看完棺材后你自己坐在地上自言自语。因为你是叱咤风云的总裁嘛,所以他觉得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道理,就没打扰你。”饕餮短暂地沉默后问,“你……你当时不会是在和假粥鹤聊天吧?”
  帝髯没有说话,但饕餮已经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他一砸手机,骂道:“傻b玩意儿,我现在过来,你别走动!”
  帝髯握着手机的手垂下。
  忙了一晚上,他跟个傻子一样被『粥鹤』耍得团团转。
  难怪『粥鹤』一路沉默寡言,他原以为是他性格所致,现在看来多半是怕言多必失,从而被自己识破!
  追根究底还是他警惕心太弱了,他以为在陌严的古董店不会出什么问题,以为一人之下的引魂人在,不会有邪祟敢作妖,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狠狠打了他的脸。
  此时小叶片也被惊醒,他摇了摇叶尾,发出沙沙的声音,疑惑地望着帝髯。
  “扶扶,我们被人骗了。”帝髯闭上眼叹气,“粥鹤是假的,铁盒也被人拿走了。”
  连红绳都没了,原本还能回一个本的。
  小叶片心疼地摸了摸帝髯的脸,用叶尖贴紧他的下巴,用意念说道:没关系的,一个尸骨而已。
  帝髯睁开眼 ,还是无法原谅自己:“都怪我,如果我再细心一点……”
  都说了没关系啦,而且也不是毫无所获呀,至少假粥鹤让我们知道了塔的事。所以帝髯不要哭哭了,对扶扶笑笑好不好?
  帝髯扬了扬嘴角,冲小叶片扬起一个苦笑。
  小叶片满意地点头:现在你想怎么办呢?
  “先等等饕餮吧。”帝髯摸了摸扶竹的叶尖,“不过,话说扶扶打算在叶子里藏一辈子吗?”
  小叶片摇了摇身体:没有啦,但目前也不想出来。帝髯,我困了
  帝髯闻言把小叶片放到自己的肩头,远眺看向山下,轻声道:“睡吧。”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饕餮开着越野车从山坡底气势汹汹冲上来,连带睡眼惺忪的粥鹤和方倚。
  “狗贼,假粥鹤呢?”饕餮开门走了出来,朝帝髯大声问道。
  帝髯没有回答,他把假粥鹤所留下的纸人递给饕餮,意思不言而喻。
  “纸人?”饕餮接过纸人后翻转着查看,看了一会儿丢给粥鹤,“我不懂这玩意儿,你看看。”
  粥鹤扶了扶眼镜,低头检查纸人,手指划过粗黑的字迹,头也不抬吩咐:“帝髯你把来龙去脉讲一下。”
  帝髯梳理了一下情况,将事情娓娓道:“是这样的,昨天下午……”
  帝髯一边有条不紊地解释一边暗自梳理其中的漏洞,等他讲完,粥鹤也检查完了纸人。
  “这也不怪帝髯。”粥鹤把纸人还给饕餮,“纸人的主人不一般,而且不出意外,他与我们认识,至少熟悉我们每一个人。”
  饕餮听得起鸡皮疙瘩,搓着手臂瑟瑟发抖:“粥鹤你别吓人啊,这荒郊野岭的我害怕。”
  “饕餮,你哥看见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又要生气了。”粥鹤话锋一转,继续道,“纸条的主人不是鬼,是一个活人,帝髯你仔细想想,近期你周围有没有消失或出现举止异常的人?”
  “没有。”帝髯往村口的方向走了几步,眯起双眸看向村长家,“对了,假粥鹤告诉过我他在村长家看见了帝庆槡的影子。”
  “哈,肯定是骗你的!”饕餮摆了摆手肯定道,“这种鬼话连篇的人,别信。”
  “我倒觉得有必要一探究竟。”粥鹤托着下巴,侧对着饕餮,蓝色的眼镜在月光下闪烁,“我们进村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