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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玄想要反抗,但两人力量悬殊过大,只能被戏殷屈辱地按在地上,他咬紧牙关想大声怒吼宣泄自己的愤怒,但当嘴张开后,竟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怔忪了片刻,抬头愕然地望着戏殷。
  “我说过,奴隶不能反抗主人。”戏殷俯身用食指抵住玉玄的唇,眼睛眯成一条线,其中深黑的瞳孔闪烁着阴鸷,“我不喜欢吵闹,更不喜欢你们这种蝼蚁忤逆我。”
  玉玄望着抚摸自己脸的戏殷,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他害死自己父亲的画面,愤怒燃烧他的理智,屈辱和委屈在一瞬间爆发。
  “啊啊啊啊啊——”
  他说不出话,只能如乌鸦一样嘶哑地喊叫,握着手中的剑凌乱地向对方劈去。
  戏殷轻松躲过,微微摇头:“真是可惜呀,培养了你这么久,讲真的,杀了你我会感到惋惜。”
  玉玄仍旧胡乱挥舞刀剑,帝髯注意到玉玄涣散的瞳孔,想到刚才戏殷掌捆玉玄的手,和昨天下午扶竹的情绪异常,瞬间恍然大悟。
  戏殷对玉玄下了手脚,他对他起了杀意!而扶竹昨日之所以会感到悲伤情绪,应该是帝髯对塔做了什么,而扶竹触碰时受到了影响。
  难道……
  帝髯回头往塔的方向看去。
  离开这里的方法就在塔里面?
  “竟然发现了吗,可那又怎么样呢?”戏殷嘲讽地轻笑摇头,“你不过只是一个凡人,即便知道了也没实力走出这里。”
  “嘘,保持安静 。”他戴上手套,汇聚黑气唤出弯刀,笑意盎然地抵住玉玄的脖子,刀尖往里不断加深,眼睛则一眨不眨地盯着帝髯,“下一个就是你!”
  帝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应该是他没料到戏殷会把力量握得这么紧,一点不愿意分给别玉玄。
  他没有跟玉玄合作过,从他的谈吐行为看以为他力量很强,但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是拉了一个无辜的人下水。
  他奔上前,想要阻止戏殷,但一道屏障阻碍他的前进。
  在扣人心弦的时刻,一支缠绕玫瑰的箭划破屏障击中戏殷的手。
  玫瑰缠绕戏殷的胳膊,黑色的血将红色的玫瑰染黑,荆棘勒穿肉和骨头。
  戏殷因吃痛不得不放开玉玄,后退几步开始处理荆棘。
  荆棘上的几个玫瑰花骨朵绽放,吹落后落在帝髯脚边,他弯腰准备捡起,在触碰的一刹那,赤红的玫瑰竟变成了向日葵。
  柔软的花杄缠在帝髯手上,轻轻的,生涩的,带有柔情的触碰。
  帝髯自然认得出这箭,他回眸看向山坡口 ,看着站在那里的扶竹无奈叹气:“不是让你乖乖待着吗?”
  “我有分寸。”扶竹撕开箭刺穿的缝隙,走到戏殷的面前,“我都听到了,戏殷。”
  正在清除荆棘的戏殷动作微顿 ,他抬头错愕看着扶竹,短暂沉默后问:“愿意和我回家吗?”
  “我真的有家吗?”扶竹提出反问,他看着戏殷支支吾吾地别开脸,忍不住冷笑,“戏殷,一切都晚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戏殷眼神一狠,他瞬移到帝髯身后,将弯刀环住他的脖子,“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扶竹,乖乖和你的情人说再见吧!”
  他加重手上的力度,弯刀刺破帝髯的皮肤,戏殷笑容越发狂妄,他已经想象出扶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他的样子了。
  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是反观扶竹,神色淡淡的,没有崩溃,更没有伤感,一副“快点结束,妈妈叫我回家吃饭了”的懒散样。
  戏殷暗觉有炸,他咬紧牙,逼着帝髯和他一起后退,单手撩起头发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肯定是在暗处埋伏了人,一旦我对帝髯动手你们就发起进攻对不对?”
  “戏殷,你是在劫持人质吗?”扶竹走近帝髯,歪着头无奈摇头,“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你杀不了我的。”戏殷提醒道,“而且我是有编制的阎王爷,如果你杀了我,奕权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男。”
  “谢谢提醒,但我一开始就没这个意思。”扶竹放下弓箭,单独抽出一个箭矢,慢条斯理地放在手心,低垂着眼道,“我不会不自量力地挑战地狱的王,但也不会坐以待毙。”
  “那你想做什么?”戏殷问完把自己给逗笑了,“错了,我不应该问你想做什么,哈哈,毕竟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你们,我要让你们灰飞烟灭,让你们永远无法相聚!”
  “很抱歉,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扶竹把袖口往上挽了挽,将一个箭矢放在手腕上,眉眼弯弯,“猜猜,向日葵下的黎明会降临在谁的头上?”
  扶竹手腕上的箭矢破裂开,几夺小巧的向日葵从中探了出来,它们蛰伏在白皙的手腕上,随夜里的晚风小幅度的摇动。
  戏殷以为扶竹是想靠那诡异的箭矢攻击自己,挟持着帝髯往后退,沉声命令道:“把箭矢放下然后后退,后退!我命令你后退!”
  但扶竹不仅不听,反而放肆地前进。
  生长向日葵的藤蔓如花环一样圈住扶竹的手腕,扶竹眉眼弯弯,好似不染尘埃的神明。
  但帝髯却发现了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在他眼中那盘踞的藤蔓跟马陆一样让人恶寒,他从脖子上剧烈的疼痛中抽出几分神,目不转睛盯着扶竹的手腕,想看出几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