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变得惊恐:“可是……可是我开了门后发生门口空无一人,在我正奇怪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拐杖的敲打声,然、然后我就被什么东西一下敲死了。”
“一击毙命?”扶竹诧异地扬眉,“你确定他没有补刀?”
“没有!”村长笃定地说,“当时我是直接失去意识的,差不多过了几分钟鬼差就来接我了。”
“那就好猜了。”
拐杖外加力大无穷,除了帝庆槡还能是谁?
扶竹想了想,又笑意盈盈问:“老……啊不,是村长爷爷,您还有其他线索吗?”
村长摇了摇头:“没有了。”
“真的?恐怕不是吧。”扶竹指向档案上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这位老太太,您还记得吗?”
村长循着扶竹的目光看去,当看到老太太的名字时脸色恐惧到发紫,他抱紧母亲的胳膊不断后退:“别,别逼我!”
“我们不逼你。”帝髯把档案往村长面前移了移,“只要您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信息,我们就清除你的记忆让你做一个幸福的小baby。”
“不过你要是执意不说……”睚眦配合地掏出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说,我全都说!”村长捂住脖子连忙表达立场,“你们尽管问,我什么都说,我保证我知无不言!”
“好,那我问你。”帝髯眯了眯眼睛,手指在档案上,“这个老太太到底是谁?”
“是我的母亲,她七十岁时就死了。虽然她是我的母亲,但我总觉得她的身份并没有这么简单。”村长被帝髯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吓得呼吸急促,一张脸憋得痛红,“她常常会提起曾经的事,而且说得有模有样,仿佛她切身经历过一样。”
“说的什么事?”
“就是千年前修建塔时的事。”村长怕自己刚出来没几小时就早早夭折,手脚并用地说,“她的表现也不太像现代人,反倒像个笨拙的古人。对了,她是八年前去世的,她去世时预言村子会在三年后经历大屠杀,但是这个预言到现在都没有实现。”
“预言?”扶竹眸子闪过了然,所以他和帝髯第一次进村子时是闯入了几年前的时空。
这样的话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不对。”帝髯打断扶竹的思绪,“时间不对。”
“时间?”扶竹惊愕地抬头,而后醍醐灌顶。
是啊,如果是四年前,那任职村长还是现在的小老头才对,怎么可能是老太太呢,毕竟那时老太太已经死了啊。
而且当时流浪汉分明说的是高僧预言,怎么现在摇身一变变成老太太说的话了?
这其中的bug真多。
“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村长害怕地望着帝髯,想让他放过自己。
帝髯居高临下地凝视村长,见他眼底一片坦然,才抬手说:“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帝髯,你还缺儿子吗?”
几人准备离开时,扶竹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帝髯以为是扶竹想跟他生小宝宝,笑得如沐春风,“如果是你的话,我当然缺。”
而且他不重男轻女吃,儿子女儿都可以。
扶竹沉默了两秒,突然抓住帝髯的手腕,严肃并正字圆腔地喊道:“爸爸!”
帝髯:……
他不是这个缺法。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扶竹围着帝髯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图穷匕见地问,“如果我叫你半小时爸爸,帝髯,你可以给我五百万吗?”
帝髯:……
“爸爸?”扶竹可怜兮兮地抬头,以一种极其渴望和无辜的眼神望着帝髯。
“扶扶。”帝髯捏了捏扶竹的鼻子,“爸爸可不是乱叫的,一会儿别人听见要笑话你了。”
“爸爸我不怕!”扶竹仰起小脸,坚持地叫道,“爸爸!”
帝髯:……
帝髯和睚眦在一声声爸爸中出了医院,一路上路人异样的目光让他们把头低得极低。
不过,帝髯看向开心的扶竹。
算了,他开心就好,谁叫他是他的小祖宗呢。
几人之后又寻访了几家老baby,他们开始都装疯卖傻,但面对睚眦锋利的大剑,他们都吓得立马全盘托出。
“一会儿回一趟地府吧。”帝髯选了一家奶茶店暂作休息,喝着饮料说,“玉玄差不多也醒了,让他帮忙清除一下村民的记忆。”
带着记忆转世相当于重生,这样会造成人间秩序的混乱。
书上说的。
“嗯,听你的。”叫了一路爸爸的扶竹小口抿着茶饮,开始清理现在已知的线索,“我们第一次进赤濑村时迎接我们的老太太来自于千年前,至于留下来的方法,可能和扶吟差不多。”
“这么说,我岂不是卷入了一场不得了的大事件?”睚眦夺过扶竹的饮料一饮而尽,空瓶子往对方面前一扬,笑得肆意,“算报酬喽。”
“谢了。”扶竹伸出拳头,“碰一个,睚眦大哥。”
“幼稚。”睚眦这么说着,但还是伸手和扶竹碰了一个拳,并不忘调侃旁边皱眉的帝髯,“天天吃醋,别把你的考试忘了。”
“我已经复习得差不多了,过初试应该没问题。”帝髯搅动着奶茶,“我一直很在意,这个所谓的大屠杀会不会是扶吟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