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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间出发去机场还早,但秦星羽就是不打算再跟俞笙机场同框。
  于是他计划提前出发,顺便带上景小延。
  回酒店的车上他用了一会手机,而后将头倚着车窗垂下眼帘,他有晕车的毛病,车上不能够玩手机看东西。
  服务于时装周的集团专属司机,悄悄地向后排瞄了一眼,努力将车开得更平稳些,车里坐着的可是他们小俞总近来捧在心尖上的人,哪敢有半点闪失。
  也正是由于身边工作人员的这份上心,于是回到酒店的秦星羽发现,他根本走出不去!
  在一众秘书助理的眼皮底下,他收拾了个轻便的双肩包,几件简单衣物,随身证件。
  站在自己的房间思索片刻,他用密码打开了走廊对面,俞笙那间一模一样的套房。俞笙的房间密码他一直都知道,从他们小时候,一起天南海北地跑通告到现在,这么些年没换过。
  工作人员看见他进俞笙的房间时,面面相觑为难极了,不敢跟进去,也不敢假装不知道。犹豫了再三之后,那位身材微胖面相招财的王秘书,站在套房的门口,小心翼翼地给俞笙拨了个电话。
  毕竟俞笙的房间平时没人敢进,秦星羽也懒得进。
  彼时俞笙仍坐在那极尽奢华的私人酒吧包厢里,望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出神,殷虹的液体在轻轻的摇曳下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映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光晕,格外绚烂。
  “俞总,那个……秦总进了您房间,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东西落下了。”王秘书的声音里带着微笑,小心翼翼地汇报。
  王秘书的这番措辞,拿捏得恰到好处,毕竟他从未见过秦星羽进俞笙房间,也知道更不可能有东西落在那里。
  下属们的为难在于,这位小秦总和他们小俞总的关系,扑朔迷离。要是对象,王秘书就不打这个电话了,要只是情人的话,那还是该汇报一下。
  “知道了,随他。”
  俞笙淡淡地答着,他今晚多喝了几杯酒,恍惚间就想到,似乎从成年起,秦星羽就再也没进过他的房间。他还真是怀念他们小时候,一起去外地演出,半夜不睡觉乱窜房间,窝在一张床上打游戏的日子。
  王秘书没敢干涉秦星羽,更没人知道,秦星羽进了俞笙这间二楼走廊最里端的套房之后,先是轻轻地把随身背包从窗子扔进花园,紧跟着就翻出阳台,身手利落地从窗子跳下去了。
  他从小练舞,还拍过不少打戏,二层楼的高度翻个阳台,还是相当游刃有余。
  如约等在酒店后院的景小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真是服了!秦星羽一身的伤,膝盖和腰椎骨折过,走路有时都不太利索,滑雪都是瞒着医生偷偷的去,如今还敢翻阳台?
  趁着景小延气急败坏,刚要开口大叫之前,秦星羽一把将人捞过来捂住了嘴,又随手捡起地上的双肩包,帅气利落地甩在一侧肩膀,拽着景小延就走。
  景小延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等到再一次反应过来时,已经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后排,秦星羽虽然无法说话,但是在副驾驶用英文在手机上输入机场目的地,倒也不妨碍和司机交流。
  当然,在这位浓眉高鼻梁的意大利本地司机看来,这个年轻的东方男孩只是不擅长英文口语罢了,谁能想到这是个帽子口罩一戴,谁都不爱的离家出走大明星呢。
  只有景小延依旧沉浸在不知所措的茫然中:
  “羽哥,咱这是要去哪?现在就去机场?不是晚上的航班吗?”
  “俞笙呢?”
  “你该不会是跟俞笙吵架了吧?……”
  秦星羽靠着前排的车窗,不给反应。
  景小延急了,对这俩队友他太了解了,从小到大他都是跟着秦星羽混,羽哥去哪他去哪,倘若真是他羽哥跟俞队长吵了架,他妥妥是无理由铁头占秦星羽的。尽管事实上,他根本搞不定秦星羽。
  有心给俞笙打个电话询问缘由,当着秦星羽的面,他又不敢。在车上忧心忡忡地坐了一路,他还是打定主意悄悄给俞笙发了个信息。
  几十分钟后,出租车抵达米兰马尔彭萨机场,从米兰到巴黎,只有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航程,他们这次乘坐普通航班。
  秦星羽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精神格外好,是戴着口罩和棒球帽的元气少年,他一手提着背包,另一手勾着景小延的脖子,气场十足地往候机大厅里走。
  景小延心里急疯了,刚才他十分不讲义气地偷偷联系了俞笙,此时俞笙已经在火速赶来的车上了。
  这处机场秦星羽来过几次,前些年参加米兰时装周的时候,也是在这里落地。
  他的英语不算好也不差,正常的国内大学生四级水平。他认识机场的英文路标,知道候机大厅和安检的方向。
  他和景小延也没走vip通道,而是从普通的安检口进入候机大厅,却不料在这原本以为没多少人认识自己的异国他乡,越往登机口的方向走,粉丝却愈渐多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用帽子将额前的刘海往下压了压,此刻这处米兰马尔彭萨国际机场,人山人海的粉丝虽然大多数是东方女孩的面容,不过他并不眼熟,多半不是来来看他的,也不是来看景小延的。
  他今天特意提前了几个小时到达机场,估计跟着他和景小延来海外的粉丝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