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给你发照片么?”
秦星羽毫不客气地飞快打字回怼,他的事情有的是人向小俞总汇报,还用得着直接问他?
俞笙没答他的话,而是顿了几秒钟,忽然警告般地开口:
“你信不信我今晚就飞过去?”
秦星羽还真就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这的确像是俞笙能干出来的事。这会儿他缝了针的手臂举着手机,拉扯得伤口有些疼,于是换了一只手,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打字问:
“俞笙,你不会真的对我有意思吧?”
语音的另一头,对方似乎是在看到这句话时笑了一下,那声音极轻,他没听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紧接着在两秒钟的沉默之后,俞队长冷冷清清的反问:
“不然你觉得呢?”
这句话,把秦星羽彻底整不会了。
他就是借着药劲儿上头的功夫,胡说八道一下,没想到对方还真敢接茬。
经过了片刻之后的深思熟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打给对方:
“我觉得你后悔退圈了,想要重新出道,可能需要羽哥我带你飞。”
“……”
对面是好一会儿的沉默。
俞笙一个万年冰山面孔的人,都快被气笑了,也就是俩人现在不在同一个城市,要是在一块,信不信小俞总能气得当场把人抓怀里吻上去!
养个小情人还真是伤脑筋,更何况他一门心思把对方当另一半在养,而对方却仅仅把他当甲方!
难得今晚秦星羽给面子,接听了他将近半个小时的语音电话,放下手机时,俞笙反复查看了这个星期的日程,距离新品发布会召开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下周有几个重要会议,需要确定发布会的细节。
将工作安排在心里过了一遍,把下周的会议尽量都安排在了这周,实在不能的改线上,而后小俞总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王秘书的号码:
“订周五晚上到南城的机票。”
谁也不知道的是,碰巧就在今晚,一架中型客机以同样的航线,遥遥地从帝都飞往南城,时间比俞笙的航班提前了三天。
宋雨画以秦星羽母亲的名义,到剧组探班。她尝试取得小俞总的联系方式有一段时间了,奈何一直无果,这次直接来南城找秦星羽。
次日傍晚,秦星羽在片场听导演讲戏。他不是表演科班出身的人,所学的专业也是从小热爱的音乐,他没打算将来走影视的路子,偶尔拍个戏也是为了挣钱做音乐。
因而他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剧组里就格外认真,一直以来他的每一场戏、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精雕细琢,有时还会主动请求再过一条。
这会儿他正蹲在道具箱旁,专注地听那头发胡子微白的大导儿聊角色,执行制片小哥匆匆跑来,俯下身小声地对他说了句:
“羽哥,画堂传媒的宋总来了,想要见您一面。”
秦星羽的目光顿了顿,微微蹙眉,没有比划手势,而是认认真真、态度明确地在手机备忘录上打下了几个字;
“我不想见她。”
即便执行制片的说话声不大,导演还是听见了,画堂传媒是个业内近几年声名鹊起的经纪公司,据说是秦星羽他父母开的。
于是这位平日里严肃的大导演,此刻难得慈眉善目地问了句:
“是不是家人来探班啊?去看看吧。”
秦星羽笃定地摇了摇头,这一回是用手语比划的:
“我没有家人。”
神态动作像极了他扮演的这个剧本里的哑巴少年角色,入木三分。
那家叫做画堂传媒的经纪公司,的确是他家的,他继母宋雨画,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不过他跟他们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
他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父亲在几个月里迅速再婚,迄今为止的十年里,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弟弟,把他母亲留下那不多不少、刚好也够在帝都买几套房的财产,一股脑地全给了宋雨画的父母家人,以及兄弟亲戚。
后来他做练习生的许多年里,家里几乎没有人过问他。
当年他是被星探挑中的,作为公司的签约练习生,包吃包住,训练也由公司出钱,除了平时的学习和生活费用以外,再婚的父亲再没给他花过一分钱。
读书也是只供到他高中毕业而已,那时他所在的组合已经大火,他挣钱了,大学学费是自己出的。
也就是自打他十几岁火了以后,他父亲和宋雨画许是看出娱乐圈这一行有搞头,于是一合计,用他亲妈留下的那些家底,开了个经纪公司,这些年靠着“秦星羽父母”的名头,大肆营销,也签约了不少练习生,赚了一些钱。
到现在也一直有人觉得他秦星羽的父母,是娱乐圈资本,认为他也是有靠山的人。
还有不少人纳闷,为什么这位娱乐圈资本家的公子,经纪约签在别的公司。甚至还有一些人同情他,说他的经纪公司霸王合同一签十几年,害他只能被组合绑定,在外面受气,不能回自己家里的公司继承资产。
他哪来的家产继承?
当然,这些年来,他父亲也来找过他几次,大多是为了要钱。从小到买奢侈品升级到投资家里的公司。
他全都一股脑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直到近几个月来,宋雨画开始频繁联系他,估计是听说俞笙接掌了家族的千亿企业,而圈内又大肆渲染他被俞笙给包了的传闻,宋雨画此前提到过,想让他给牵个线,认识一下俞笙,给他们家的画堂传媒投资点影视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