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星羽不吃鱼,事实上他不吃的东西可太多了,即便是在以重辣口味为主的家乡,他也吃得清淡。
大导演倒是热情的很,劝吃劝喝:
“这鱼不错啊!小羽,这可是你们这的经典了,在外地我吃过几回,哪也不地道,还得是到这来,回想我上一次来吃,五六年了吧……哎呀,你咋不吃呢,赶紧尝尝。”
“导儿,这孩子啊,他过敏,嘿嘿……”安辰赶紧接话。
秦星羽不吃鱼,以及一切海里河里江里的东西,这事很少有人知道,毕竟他也不常在外面跟人聚餐。
安辰也早已习惯了拿过敏这个理由,给他当挡箭牌。
专心喝着自己面前的小盅里,清淡松茸汤的秦星羽,抬起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配合地点了点头。
尽管实际上,他吃鱼虾并不过敏。
对面的大导演不得不惋惜地感叹:
“哎哟,你这孩子吃江鱼都过敏,那可没口福了,白瞎了在江边长大的,这要是海鲜那你更不能吃了……”
然而几分钟后,刚配合了自家经纪人,承认了自己吃这些过敏的秦星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抬手就拎起了一只圆桌转盘上,刚转到面前的红焖虾,准备剥虾。
左手边的安辰吓了一跳:
“哎哟,你还想挑战这个?你可不能瞎吃啊,我可提醒你了……”
尽管知道秦星羽吃这些不过敏,但安辰还是立即出言阻止,他知道秦星羽为什么不吃这些。
万一勾起些什么少年时期,被父亲暴力怼着灌鱼汤的不好的回忆,出了状况就得不偿失了,他可不敢让他家艺人瞎尝试。
但此刻的秦星羽,仍旧一声不响地开始剥虾,有几滴汤汁落在他修长纤细的小指上,安辰顺手抽了张餐巾纸,就要给他擦手。
然而安大经纪手里的纸巾,堪堪碰到秦星羽的指尖,就被另一边的俞笙,一个眼神给瞪得顿住了。
安辰拿着纸巾的手悬空,硬是没能擦下去。
人家小俞总在秦星羽另一边坐着呢,擦手这种密切接触的事,他辰哥来做合适?
安大经纪头脑极快地干笑两声,顺理成章地让俞笙把手里的纸巾接了过去。
于是小俞总于一整张圆桌的众目睽睽之下,用纸巾仔细地给秦星羽擦了手,一点也没避嫌。
难得的是,秦星羽也没驳他这个面子。
因为他在认真剥虾。
虽然他不吃鱼虾,但自小生活在江边,剥虾这类事儿还是相当熟练,没一会儿功夫就剥好了一只完整的虾,举在右手边,没动弹,而是认真地聆听制片人说话。
几秒钟后,手上忽然一空,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时,刚刚剥好的那只大虾,已经被正好坐在他右手边的俞队长,给一口咬走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有那么一瞬,齿尖还贴着他的食指轻轻划过,不痛,但是微痒。
秦星羽那双漂亮灵动的大眼睛,顷刻间瞪过去了。
居然抢他刚剥好的虾!
他要是能说话,他能怼死俞笙。
看明白了心上人眼中微愠的目光,俞笙不慌不忙地将口中的虾吃完了,还故意享受般回味了片刻。
连对面的大导演、制片人,以及演员前辈们都看不下去了:
“哎,俞总,你抢他的干嘛呀,这有的是,他本来吃的就少,这半天没吃进去啥了,好不容易剥一个虾……”
“俩孩子还真抢,嘿……”
“俞总是不是不吃辣呀,我记着俞总北方人,不怎么吃辣的吧。”
“赶紧的,服务员拿菜单,我们再点几个不辣的菜。”
……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服务员加菜,对于这张桌上的大部分前辈而言,即便如今俞笙是联合出品人的身份,是甲方了。
但到底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
此刻的小俞总,心满意足吃完了秦星羽剥的虾,还故意凑到对方耳边,带着平日里难得闪现的一丝浅笑,放缓了语速,沉声低问了句:
“难道不是给我的?……那又是给谁的?”
意料之中地,换来的是被对方那清淡明澈的双眸,冷冷地瞥了一眼。
秦星羽的虾,的确是剥给俞笙的。
但没让他抢!
面对众人殷勤递上来的菜单,俞笙摆了摆手,不需要,而是拿了串服务员刚刚端上来的:当地特色麻辣烤土豆片,大吃特吃。
与在帝都高档写字楼里,享用着红酒牛排健身餐的身价千亿小俞总,判若两人。
为了照顾剧组里的几位北方人,安大经纪亲选菜单时,还特意只要了微辣。
尽管秦星羽家乡的微辣,和其它地方的重辣也没什么区别。
俞笙大口吃着烤土豆片,辣得眼眶微润,但非吃不可,连水都不喝。
不料下一刻,秦星羽便把他手里剩下的半串烤土豆片,给抢过来了,自己吃。
桌上明明有好几道全然不辣的清淡菜,特意按照俞笙口味点的,结果对方还非要吃那最辣的。
引得同桌的前辈们说笑连连:
“嘿,这俩孩子,非得抢对方的,这不还有好几十串呢……”
“人家俩感情好,从小一块吃住的。”
连安辰都忍不住吐槽:
“习惯了,不抢不会吃饭。”
秦星羽今晚确实没怎么吃东西,多年来作为艺人的严格自律,他晚上一般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