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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还不睡觉啊啊啊!!!我不带你玩啊!上次零点之后带你打游戏,韦大夫都批评我了!”
  秦星羽不由自主地唇角微微上扬,他十分想提醒对方,到底是在给韦大夫打工,还是给他打工……
  “周六晚上的电影庆功宴,给孙鹏导演两张邀请函。”
  他干脆直接开门见山发任务。
  意料之中,时川直接把游戏扔在一边,不到半分钟的功夫,接连好几条微信消息发过来了:
  “哥,你要见孙导?!”
  “辰哥知道吗?”
  “你自己见孙导吗?能带我去吗?”
  “我能告诉辰哥吗啊啊?”
  ……
  秦星羽干脆地回答了两个字:“不能。”
  也不知道说的是不能带时川去,还是不能告诉安辰。
  “跟孙导说,我请他和他外甥来庆功宴。”
  秦星羽打完字就将手机放在了一旁,他的电影上映已满两个星期,票房破了30亿。
  资方们赚得钵满盆满,前几天剧组安排于这个星期六晚上,大摆庆功宴,除了剧组人员外,还邀请了不少业内同行,一线的大导演大制片们齐聚一堂,成了个业内颇具规模的晚宴。
  秦星羽对这类社交场合不感兴趣,更何况他没办法交流。
  尤其是他的团队还安排了当晚发布升降台事故的相关微博,安辰和几个主要负责人,相约晚上九点钟,在冯曳的“此夜”酒吧碰头,做最后的内容确认。
  俞笙当晚有个重要的加班会议,早已提前几天,向片方婉拒了庆功宴,会议结束后会直接去酒吧与他们会和。
  秦星羽更不想参加庆功宴了,因而拖到了今晚,还没确认行程。
  如今他忽然打算借此,再见一见那位事故当晚,给他和景小延酒里下药的孙导。
  孙导是那场事故少有的知情者之一。
  也正因为这位业内赫赫有名的大导演,对他起了那么些不安分的心思,那场事故后,被俞笙寻了个把柄,扔牢里吃了一年公家饭,才出来没几个月。
  而这位孙大导演的外甥,是当日舞台设备的负责人,出了事故后,已经在无数粉丝的压力下,被组合前公司以舞台安全失职为由,起诉追责,赔了不小一笔钱。
  娱乐圈并不大,沾亲带故本没什么稀奇,但秦星羽如今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因而他约了那位孙导,于星期六庆功宴饭店楼上的包厢见面,没有告诉俞笙和安辰。
  手机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忽然有无声的视频电话提示,是俞笙打来的,他思索片刻,接了起来。
  俞笙原本是个作息规律的人,尤其是做艺人这些年来,若非连夜的跑通告彩排,通常他都会在12点左右睡下,六七点钟起床。
  然而,自打搬进这个小区,小俞总的作息,明显趋同于斜对面那栋三层别墅里的灯光。
  多少个夜阑人静的凌晨,只要对面那栋别墅里的灯还亮着,他也没有半分睡意。
  更何况今晚秦星羽明显是有些生气的,甚至都没让他进门。
  几个小时前,他回家洗了个澡,点了个外卖,匆匆吃完,便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对面那厚重的落地窗帘下,灯光逐一亮起,又逐一熄灭,最后一片灯光停留在卧室的方向,不再移动了。
  他知道秦星羽没睡,只是不确定对方还有没有在生气。
  他忍不住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视频里,开门见山打直球:
  “在自己家睡不着,秦总收留下?”
  秦星羽一怔之下还没来得及拒绝,就看见视频里的对方,从容不迫地出了客厅,紧接着下楼出门,锁了院子,直奔他家。
  “不。”
  他飞快地打了一个字过去,这是看准了他不会说话,连拒绝都慢半拍是吧?
  显然,拒绝无效。
  他也不知道视频里的俞笙,看没看见他打字,反正小俞总是没半点含糊地过来了,手机似乎被揣在了口袋里,紧接着没几分钟,他便听见了楼下的开门声。
  他院子明明是锁着的!显然对方又翻墙了!
  他可以报警么?!
  他实在是不想下楼去赶人,傍晚见周亦承时,淋了一小会雨,才几分钟而已,他就不太舒服了。
  四肢酸痛全身发冷,手上和脚踝处被淋湿了的皮肤,也微微红肿着。
  他有淋了雨容易皮肤过敏的毛病,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很快,俞笙换了鞋上楼来。
  雨早已停了,俞笙换了套干净清爽的黑色缎面睡衣,轻车熟路地进了他的卧室。
  秦星羽穿着宽松的水蓝色居家服,将飘窗上的薄绒毯裹得更紧了些,白皙而纤细的脚踝从薄绒毯的一角露出,那上面的皮肤由于淋了雨而过敏,已经有些显而易见的红肿。
  俞笙伸手将对方的脚趾与踝骨包裹在掌心,入手一片冰凉。
  秦星羽的血液循环一直不好,哪怕少年时坚持运动的那些年,指尖脚尖也常年没什么温度,打从十几岁时,那些一起出通告而挤在一张床上的年月,俞笙就知道。
  去年的事故伤了神经血管,更严重了。
  总之俞笙是没见过哪个男孩子这么容易四肢冰冷的。
  “还生气?”
  俞笙仍旧暖着他的脚尖,不疾不徐地同样在飘窗上坐下,从身后将人轻揽在怀,忍不住轻嗅着对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