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他原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父亲,甚至连对景小延都没有说。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有种轻飘飘的超脱感,仿佛在吃着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瓜。
还忍不住地想要跟身边亲近的人分享下,招呼一起来吃。
尽管他没怎么学过画画,二十岁出头年纪的画画水平,相较于十岁以前,实在没什么长进,他只会画火柴人。
半个小时后的凌晨,在俞笙卧室那宽敞舒适的大床上,秦星羽缩在薄厚适中的夏凉被中,安然睡下,屋子里的空调27度,温度刚刚好。
隔壁书房的电脑桌前,俞笙穿着深灰格子的棉布睡衣,拿着那张a4纸上的铅笔画出神。
画中是个带更衣室的化妆套间,演出场馆的标配模式,从门口向内的视角,有化妆台和镜子。
屋子正中央的近景处,站着个圆脑袋、几根线条组成身子和四肢的小火柴人儿。
斜后方的更衣室门开着,门口站着个同样平平无奇的火柴人儿。
除此之外,更衣室的门口画了只不怎么像样的高跟鞋。
以及更衣室的门板上,有只这图上唯一画得还算像样的女包。
好奇心的趋势下,俞笙揉着眉心睡意全无。
他自问不是个热爱八卦的,但这可是秦星羽请他吃的瓜!
还只管画画不管解码的,也太吊人胃口了。
他强烈怀疑秦星羽是个被演艺事业耽误的娱乐瓜主!
眼下这张画表明,显然周亦承的更衣室里有其他人,至于其他人是干什么的,男女老少,什么身份,秦星羽实在没把人物关系画明白。
凝神思索半晌,看了一眼手机上00:40的时间,他估摸着夜猫子安辰还没睡,于是一个语音电话拨了过去。
意料之中,他们辰哥没有休息,也没有跟媳妇忙着啥不可描述的事,于是小俞总开门见山:
“上周六红毯,周亦承的化妆间还有其他人?”
安辰愣了愣,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记得当晚俞笙询问过此事,他也进行了一番详实的汇报,不知日理万机的小俞总,这大半夜的何以又想起来了。
“没有吧?不能吧?我没看见其他人啊,当然,也没给我机会进去看啊,咋啦?”
“小羽那天晚上跟你说什么了?”
电话里,俞笙深夜里的声音严肃极了,也不知道是事态严重,还是吃瓜着急。
安辰特意认真回顾了一遍当日种种:
“没有啊,进去没一会功夫,把东西拿了就出来了,啥也没说。就是因为啥也没说,我才觉着不对劲呢!马上就庭审了,我就不信周亦承啥也没跟他说!”
言罢,安辰越想越觉着蹊跷,尤其是大半夜的俞笙忽然追问起这个事,于是又问:
“小羽后来跟你说啥了?”
俞笙没回答,而是直接语音切视频,镜头对准了秦星羽的那张画:
“给你看一眼,不能拍照转发。”
“哎哟,啥玩意啊还不能拍照转发……”
安辰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呢,一看这画风就了然了,顺带着多看了几眼,忍不住吐槽:
“就这……我都不稀得看,这水平跟我闺女锦锦差不多……诶?俩人啊?不是,这哪个是周亦承啊?这不长得一样么?一个更衣室里面,一个更衣室外面。”
俞笙指了指画中更衣室门板上的手提包,以及更衣室门口的高跟鞋,是这张画中唯一有特色的两件东西了。
任谁看了也不得不承认,秦星羽画物品的功力,确实比画人水平要高上好几个台阶。
安辰恍然大悟:
“啊!我明白了,哎呀呀呀,更衣室里面那肯定是个女的啊,这女包和女鞋……卧槽,不会是他看见周亦承跟人那啥了吧?这个节骨眼上,都要判刑了,周亦承还有心思跟人干那事?心可真大……”
“不是,这画得也实在是抽象了点,我记着韦大夫给小羽做心理治疗的时候,不是还专门请了个老师,教过他一段时间画画么……”
吐槽完自家艺人的画功,安辰开始一本正经地分析:
“那天姓周的是站门口跟小羽说的话,小羽进去的时间不长,基本上拿了东西就出来了,我估计他俩也没多少交流……”
“那就有意思了,那女的谁呢?尚珊?不能啊,尚珊在外面呢,又找了个新工作,带别的艺人了,那天我在后台来来回回见着好几回……”
“不是尚珊。”
俞笙几乎可以确定,更衣室里的人不是尚珊,否则秦星羽不至于特意记挂着这件事。
毕竟周亦承和尚珊交往好几年了,在他们几个队友之间早已不是秘密,偶尔更衣室里干点啥私密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瓜。
忽然间,俞笙的目光停留在更衣间门板上,那个一线品牌的女士手提包。
刚才他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两个火柴棍小人儿身上,以至于忽略了秦星羽其实画得还算特征鲜明的手提包,在包的角落里有一个极小的logo图案,是某家一线时尚品牌。
说起来那家品牌与j.y集团,还算得上是竞品企业。
就是去年他带着秦星羽逛商城,由于没进人家品牌专柜,还被人家挑理挂上微博的那家。
也是秦耀堂打着儿子的名义画饼,多次向人家品牌方,索要限量款包包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