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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枝走到车旁,看着庄斯池替自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看其他人替自己开车门对温枝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说了声谢谢,随即上了车。
  庄斯池等温枝上车后关上他这侧的车门,自己回到驾驶座。
  因为天已经黑了,车里开了灯。
  庄斯池今天戴了副银框眼镜,镜框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光。
  温枝仔细一打量,发现庄斯池今天还特地做了发型。
  他系好安全带,随口打趣道:“今天怎么盛装出席。”
  “打算在酒会上艳压群雄,通稿已经写好了,过去就发。”庄斯池自然地接过话题,“有点心机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庄斯池说完,低头把安全带的插扣插好。
  在庄斯池系安全带时,温枝注意到他今天戴的那只手表是自己送的。是他在去年送给庄斯池的生日礼物。
  之前温枝在某个社交平台上看到一句话,大意是大多数富二代总会有些收集物品的癖好。仔细想想这句话的确有点道理。
  温枝自己喜欢收藏游戏机,而庄斯池喜欢收集手表。
  去年庄斯池生日,温枝送了他一只手表,就是庄斯池现在手上戴着的那只表。
  温枝不太懂过手表,挑选礼物时是按照品牌和手表外形选的。最后他选出来一只七位数的手表。
  庄斯池很珍惜这只手表,只在一些重要的场合戴。
  温枝看到他的表,好奇道:“今天怎么戴了这只表?”
  “这只表最适合今天帅气的我。”庄斯池转着方向盘,让车掉了个头,“别的表都没这么配。”
  温枝看着庄斯池,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正注视着他们所在的位置。
  别墅二楼的一间房间内,夏行颂正站在窗边。他没有将窗帘直接拉开,而是透过两边窗帘之间的缝隙看向停在温枝家门口的那辆黑色的车。
  温枝和他说自己今天晚上要和朋友出去一趟。温枝只说了朋友,但夏行颂猜到这个朋友应该就是上次来过温枝家里的那个人。
  他沉默地看着那辆黑色的车掉头,朝着春景苑大门所在的方向驶去。等完全看不到那辆车的踪影后,他伸手拉住窗帘,把窗帘紧紧拉上。
  随后,夏行颂离开了房间。
  夏行颂关上房门的同时,温枝正在用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观察自己右耳的耳骨洞:“上次打了这个耳骨洞之后一直没有戴东西,感觉它都要长回去了。”
  “怎么打了又不戴。”庄斯池看了他一眼,“打这个位置还比耳垂痛一点。”
  “打耳洞是一回事,戴耳钉是另一回事。打完了才发现没有特别喜欢的耳骨钉。”温枝把手机锁屏,“对了,说起来今天都有谁会来?除了宋嘉。”
  庄斯池报了一连串的名字。其中一个名字吸引了温枝的注意,他重复了一遍:“商季同?”
  “嗯,就是你上次问过我的那个。”庄斯池说,“他今晚也会来。”
  人际关系这玩意儿就像是一张蜘蛛网,盘错交结。
  温枝初中时就和庄斯池研究过六度分隔理论,看看他们俩能不能真的通过六个人认识一个远在地球另一边的陌生人。
  后来温枝发现,他们如果想认识一个人,其实不一定需要六个人,可能一个人就足够了。
  人际关系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非常有用的。
  譬如温枝和程明川分手那天去的那家私房菜馆,照理来说需要提前一个月预订才有位置,不过温枝认识他们的老板,所以能临时订到位置。
  那家私房菜馆的老板就是宋嘉。
  宋嘉每次喊人来玩用的名义都是办酒会,只是这个酒会和温枝参加过的其它酒会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
  参加其它酒会时温枝通常会拿一杯酒装装样子,如果有人主动叫住他,他就和对方聊上两句。这类酒会的主要活动通常是喝酒、品尝菜品和社交。
  而宋嘉的酒会的活动则是喝酒、唱歌还有打牌。
  与其说是酒会,不如说是一群富二代聚在一起鬼混。
  温枝不太乐意参加,但上次私房菜馆订位置的事情算是让他欠了宋嘉人情。这次邀请也就不太好拒绝了。
  四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律南公馆。
  停车场里停着的都是豪车。庄斯池这辆几百万的贵家伙在这豪车群里也显得普通起来。
  庄斯池看着旁边那辆价值两千万的荧光绿超跑,评价道:“这个颜色也太丑了。”
  温枝慢悠悠地从下了车,正好听到庄斯池的评价。他轻声说:“尊重一下别人的审美,万一被人家听到了呢。”
  说着,温枝看到了一辆红色的车子。他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阵,感觉这辆车有点眼熟。
  庄斯池也跟着他看过去:“这车我之前也想买来着,不过这颜色太显眼了,我就没买。”
  他这句话让温枝想起自己在书店外见过相同型号的车,也是红色的。
  虽然温枝不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但他感觉应该不是同一辆。
  庄斯池帮温枝关上车门:“走吧。”
  两人一进公馆,就看到一个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正搂着年轻男孩喝交杯酒。
  庄斯池啧了声,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脏了。他低声说:“早知道咱们还不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