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斯池把自己的被子放到了温枝的床上。
温枝的床是双人床,正好能睡下他和庄斯池两个人。
“你没把枕头拿过来啊,”温枝说,“我这里还有别的枕头,你去拿你的那个还是用我这里的?”
“我去拿吧。”
很快,庄斯池把自己房间里的枕头拿过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温枝已经躺在床上了。温枝躺在靠内的位置,正好面对着门。
温枝拍了拍床,示意他赶紧过来。
庄斯池也躺下来后温枝感觉床垫都往下陷了一些。
他扯了扯被子,然后轻声说:“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和我一起睡。”
和庄斯池一起睡觉这件事没让温枝觉得不自在,倒是主动提出这个要求的庄斯池有些不自在。
“想到了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庄斯池说,“很怀念。”
温枝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眼睛笑得弯弯的:“我记得你以前还没有我高。”
庄斯池属于发育比较晚的那种男生,虽然他和温枝只差了两个月,但到初中为止庄斯池其实都没有温枝高。
直到上了高中庄斯池的身高才开始飞速增加。
“我只是发育比较晚,有的人就是会发育晚一点的。”庄斯池又开始重复这个解释,“我现在的身高可是一米九。”
温枝闷闷地笑了两声。他看着庄斯池的喉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过我之前就没有喉结,现在也没有,我以前还以为到时候后会自己长出来。”
“喉结又不是什么必需品,又不是非要有喉结。”庄斯池真心实意地说,“没有也挺好的。”
“话是这么说嘛……”温枝小声嘀咕,手上还在摸着自己的脖子,“其实也不是没有,就是看不出来。”
庄斯池都要听笑了:“女生也有喉结,你怎么可能没有。”
今天就参加葬礼这一项活动已经把温枝的精力耗尽了,他和庄斯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后就睡觉了。
睡前他和庄斯池说如果现在还不睡的话可以不用关灯,开着灯他也能睡着。庄斯池说不用,自己现在就睡。然后他伸手关掉了照明灯,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台灯。
温枝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觉的时候很老实,什么坏习惯也没有,不会打呼噜也不会磨牙。
庄斯池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一时间感觉比起那里,温枝这里好像更有家的感觉。他自己家其实更像是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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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庄斯池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他不耐烦地伸手去拿手机,连屏幕上的联系人是谁都没有看就直接接通了电话。
因为刚醒过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喂,谁啊?”
“你是谁?”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并且在反过来质问他是谁。
庄斯池只觉得莫名其妙,既然打他的号码那肯定是知道他是谁的吧。除非对方是手动输入号码时出现错误而打错电话。
那边的人又开口了:“学长人呢?”
学长这个称呼让庄斯池感到一些不对劲。
在他的身边几乎没人会用学长这个词代称别人,除了路泽雨。
他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机,随即发现他手上拿着的根本不是他的手机,而是温枝的。
手机的主人现在还没醒,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醒。
照理来说不小心接了别人电话后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立刻挂断电话,但庄斯池却没有这么做。他直接对路泽雨说:“温枝还在我旁边睡觉。你有什么事情吗?”
此时正在化妆室里等待化妆的路泽雨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大喊大叫,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化妆室,语气平静地问:“庄先生和温枝睡在一起?”
庄斯池嗯了一声。他起身下了床,走到阳台后才继续说:“你有什么事情吗?他昨晚有点累,一时半会儿估计是不会醒的。你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可以先告诉我,我过会儿转告他。”
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想要误导路泽雨,然而路泽雨根本不按出牌,反应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路泽雨说:“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比较重要。庄先生可以帮我问问10号的时候学长有空吗,我订了一家餐厅的情侣包间。”
庄斯池是真的感觉路泽雨有病。延陕亭
在他说了刚刚那些话后大部分人应该都会识趣地不再纠缠,结果路泽雨这个人跟根本没有情商一样,不仅说要约温枝出去,还说自己订的是情侣包间。
“我是真的很好奇,”庄斯池说,“温枝有男朋友这件事能让你放弃吗?”
“当然不能。”路泽雨笑嘻嘻地说,“我不介意当他的第二个男朋友。”
庄斯池自己也不是什么道德感特别高的人,但是他感觉自己和路泽雨这个人是真的不太能沟通。
什么第二个男朋友,不就是小三吗?
他都感觉路泽雨下一句话就要开始说“当小三是一种态度”了。
庄斯池冷哼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回到房间,把温枝的手机放回了原位。
和庄斯池想的一样,那通电话结束后一个多小时温枝才醒。
庄斯池看温枝醒了,说自己回房间一趟。
温枝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房间都要和自己报备,不过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