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你自己偷偷背着粉丝和其他人谈恋爱是不是很爽?”庄斯池目眦欲裂地看着路泽雨,“你凭什么委屈他?你就是个窝囊废!”
“我是窝囊废,”路泽雨嘲讽道,“暗恋十几年但是不敢表白的人可不是我,是你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
路泽雨没能把话说完,庄斯池的拳头直接迎了上来。
“你要是真的不窝囊就轮不到我了,”路泽雨重重地咳嗽了两下,还是把下面的话说完了,“被说中心事现在很着急吗?”
“你少在这里避重就轻,你现在就是背着所有人和他恋爱,”庄斯池冷声道,“你敢公开你和他的关系吗?你根本就不敢。”
在两人缠斗时,夏行颂回来了。
夏行颂背着书包上楼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庄斯池和只穿了一条裤子的路泽雨在互殴,温枝跪坐在一旁,低头捂着脸,看起来在哭。
他没去想为什么庄斯池和路泽雨会同时出现在这里,他只是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那两个人。
这两个人刚刚还在僵持,根本没有防备,夏行颂直接把他们推到了墙边。
夏行颂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有病的话就出去打。”
说完,他蹲下身,扶住了跪坐在地板上的温枝:“哥哥。”
夏行颂靠近温枝后才注意到温枝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短袖,两条腿是直接露在外头的。
温枝的腿上有不少痕迹,是一些淡红色的接近椭圆形的痕迹,大部分都分布在大腿内侧。因为他的腿很白,那些痕迹看起来格外显眼。
夏行颂虽然还是个未成年,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些痕迹和他在梦中看到那些痕迹一模一样。
他回头看向裸着上半身的路泽雨,发现对方的身上同样也有一些暧昧难言的痕迹。他大致明白庄斯池和路泽雨打起来的原因了。
夏行颂沉默片刻,对温枝说:“哥哥先起来吧,会着凉的。”
尽管房子里开着中央空调,可地板还是冷的。温枝没有穿裤子,双腿和地板直接接触,这么坐久了总是不好的。
此时,庄斯池和路泽雨也终于从那种歇斯底里的状态恢复过来。
他们看着温枝,也蹲下身。三个人直接把温枝围了起来。
温枝看起来还有点惊魂未定。他低着头,用力呼吸了两下,然后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刚才还在打架的那两个人现在意识到他们是真的把温枝吓得不轻,一时都没说话。夏行颂开口问道:“哥哥,你要回房间吗?”
温枝的房间还没打扫干净,不方便让其他人进去。他摇了摇头,小声说:“不要。”
“去客厅吧。”路泽雨说,“学长。”
温枝没说话,但他起身的动作表示他默认了路泽雨的建议。
他刚才一直跪坐着,现在腿有点麻,差不多是被三个人扶着慢慢走到客厅的。
温枝在沙发上坐下后,庄斯池拿起一旁的小被子盖到了他的腿上。
平时温枝在这里睡觉时盖的就是这条小被子。它的大小是能够盖住温枝整个人的,只拿来盖腿绰绰有余。
除了温枝,其他三个人都还站着,并没有坐下。
温枝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对夏行颂说:“行颂,你可以去拿一件你的上衣过来吗?”
很显然,温枝是想拿一件衣服给路泽雨。
路泽雨的衣服现在正躺在脏衣篓里。温枝的衣服他肯定是穿不上的。庄斯池留在这里的衣服在前段时间都被庄斯池自己带走了。
这么一看,只能让路泽雨先穿一下夏行颂的衣服了。
夏行颂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他原本是要直接去自己的房间的,但他在房门前停留下来时视线却鬼使神差地看向温枝的房间。
片刻的犹豫后,夏行颂推开了温枝房间的门。
他走到温枝的床边,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支像是护手霜的东西,包装上的其中一个英文单词是lubricant。
除了它,旁边还放着三盒安全套,一盒已经拆开了。
夏行颂剧烈地呼吸两下。他痛苦地弯下腰,却意外地发现床和床头柜之间的缝隙里有一个黑色的物体。
他捡起那个东西,打开后才认出来这是一只长袜,温枝的长袜。
温枝今天出门时穿的那身衣服被脱下后原本堆放在床边,但路泽雨抱着温枝去洗完澡后就把那些衣服收到脏衣篓里了。
但是路泽雨落下了一只长袜。
夏行颂鬼迷心窍般地将长袜放在鼻子上,轻轻地闻了闻上面的味道。
是温枝身上的味道。
夏行颂呼出一口气,想起自己从客厅过来的目的是找一件上衣。
他把那只长袜塞进自己外套的口袋,然后离开了温枝的房间。
客厅里,温枝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他以为拿一件上衣不用多久的,没想到夏行颂现在都没有回来,难道是在想要拿哪件衣服吗。
温枝看向路泽雨。燕杉艇
路泽雨的脸这次是真的挂了彩,伤口很明显。接下来的几天怕是都不能工作了。可是路泽雨看起来根本没有为脸上的伤口而担忧,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枝。
一旁的庄斯池的脸上也有伤,他没有像路泽雨那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温枝,而是时不时偷看温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