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满脸诚恳地对许秋灵道:“同学,真的太谢谢你了。饭卡你收好,能和你们成为朋友一起吃饭,我已经很开心了!”
阮稚看着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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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阮稚和舍友一起去了学校附近新开的ktv。
她一开始以为是她们四人的聚会,到了以后才发现订的是个大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攒局的是许秋灵的同班同学,叫司笑笑,是个漂亮妩媚的女生。
见到许秋灵,司笑笑热情地迎了过去,抱住她:“啾啾,你可算到了!”
许秋灵把阮稚几人介绍给司笑笑,司笑笑热情地和每个人打了招呼。
说是聚会,不如说更像联谊,包厢里有男有女,都是不同学院的,年级也各不相同,好几个人连司笑笑都不认识。
气氛热闹,偌大的空间里堆满了人。
悬在头顶的灯球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音乐声、唱歌声、聊天声混在一起。
包间里大部分女生都是外语学院的,和许秋灵是同学。她大部分时间都和她们在一起。
但是她又怕自己的舍友觉得被冷落,便两头跑,一会儿和她们唱歌拍合照,一会儿又跑来陪阮稚聊聊天。
何越和周笑妍不用她操心,融入地比较好。
何越和几个人争着当麦霸,周笑妍和一个学长有说有笑吃着果盘。
就阮稚坐角落里,盯着其他人唱歌,偶尔跟着起起哄,给他们摇一摇手摇铃,当个安静的气氛组。
许秋灵怕阮稚觉得自己被冷落,总往她这儿跑。
阮稚倒是没觉得什么,单纯对ktv比较无感。
一是她和大部分人不熟,二是她唱歌真的不行。
她五音不全,唱歌严重跑调。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她一般都是抱“雨我无瓜”的心态。
没什么兴趣。
许秋灵不知道,怕阮稚玩得不开心,一直鼓捣她点首歌唱唱。
阮稚笑道:“我真没事,你不用管我。”
“就唱一首嘛,平时总有首喜欢的歌吧?唱一首,开心下。”
阮稚:“相信我,你绝对不想听我唱歌的。嗯……就这么形容吧。”
阮稚歪着脑袋想了个形容词,认真看向许秋灵:“灾难。”
许秋灵:“……”
包间里灯光很暗,映得许秋灵那双滚圆的眼睛湿漉漉的,模样像只受伤的小鹿,可怜巴巴的,阮稚看得心都要化了。
她伸手捏了捏许秋灵的脸颊,故意将她那张巴掌小脸撑得大大的:“行啦,你真的不用管我,我玩得挺开心的,纯自嗨型,一点没觉得无聊。”
“好吧。”听她这么说许秋灵放下心来,抱抱阮稚,“下周我陪你去那个光影展,拍好多漂亮照片,就咱俩。”
阮稚给她顺顺毛,弯起眸子:“好呀。”
……
送走许秋灵,又来两个男生找阮稚搭讪。
两人声称是许秋灵的同班同学,问阮稚要联系方式,阮稚想了想,给了。
加完好友,其中一个男生给阮稚开了瓶啤酒:“看你一直喝果汁,来嘛,一起喝酒。”
阮稚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不爱喝酒。”
男生调侃:“怎么还那么学生气啊。你不说我还以为你高中生呢。”
阮稚一本正经:“因为我就是学生啊。”
大概18岁以后,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是“大人”了。
包厢的玻璃桌上放满了酒,啤酒洋酒,最差也是酒精含量4%的rio。
屋里和阮稚一样只喝果汁的极少。
好像喝果汁是件会被瞧不起的事一样。
阮稚倒不是不想喝酒,高考完和同班同学一起去唱k的时候,她也喝酒了。
只不过今天一屋子几乎都是她不认识的人,还有很多像这个男生一样不着调的人,她不敢随意喝酒。
两个男生被她的回答逗笑了:“妹子,你怎么那么可爱。”
阮稚笑了笑,装听不懂两人的嘲弄:“谢谢。”
男生倒也没强迫她喝酒,坐边上聊起别的来。
阮稚兴趣缺缺,只是敷衍地回应着。她的眼神有一搭无一搭地在包厢内乱瞟,思绪放空。
忽地,她在角落里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包厢里走来走去的人太多了,有的来得早,有的来得晚,阮稚根本没注意到许霁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本身存在感就不强,隐没在阴影中,极其安静,也难怪她之前没有看到。
她立马来了精神,客气地朝两个男生道:“那个,我看到一个同学,你们先聊着,我去打个招呼。”
两个男生也不好留她。
见到阮稚,许霁微微一怔,推了下眼镜:“hello……你也在呀。”
“hello。班长。”阮稚指了指他旁边的空位,“我可以坐这里吗?”
许霁愣了下,朝她点点头。
他其实早就看到阮稚和何越她们几个人了,但是她们没有看到他,更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他就也装不认识了。
阮稚坐到许霁旁边。
她在桌上寻觅到一盘没人动过的果盘和爆米花,拿到两人的角落里和许霁一起分享。
“来,班长,一起吃。”
“谢谢……”许霁有点扭捏,他推了推眼镜,对阮稚道,“叫我许霁就行。”
阮稚咧嘴一笑:“行,我尽量。‘班长’叫习惯了。之前在高中也这么叫。”
许霁问:“你是霖城本地的么?”
阮稚点点头:“凌云一中的。你呢?”
许霁脸颊红了红:“苏市你知道吗?”
他犹豫了下,继续道:“旁、旁边一个小县城的村里。”
阮稚惊叹道:“啊!我听说苏市那边高考题特别难,个个都是学霸,班长你好厉害啊!以后我可以抱大腿吗!”
阮稚说话的时候,眼睛亮盈盈的,盛满了崇拜,搞得许霁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没有……你要是有不会的题,随时问我。”
许霁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脸颊愈发红润。
好在包厢里的灯光很暗,阮稚没看到,不然他要更害羞了。
两人随便聊了两句,许霁也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题,没再说话。
阮稚便也没他说话,安静地看着其他人唱歌玩闹,看得还挺开心。
许霁这位置选得挺好,遗世而独立,既没人注意到他们,许霁又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类型,阮稚呆得十分舒服。
不像那两个没话找话的男生,跟鹦鹉似的聒噪,有事没事还讲几个黄段子,让人无语死了。
隔了会儿,许霁小心翼翼问阮稚:“你……是不是也第一次来ktv啊?”
阮稚笑着反问他:“你第一次来呀?”
许霁被她一问,搞得脸颊又红了,扭捏地朝阮稚点点头:“以前学习太紧张,没时间……”
“看出来了。”阮稚弯了弯眸,又打趣地问,“当班长也是第一次吧?”
许霁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阮稚笑道:“哪有你那么当班长的。别人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不听你的你也没表示。虽然说好听点班长的职责是服务同学,也没你这么个服务法呀,什么事都你一个人干了,累不累呀?该服务时候服务,该指派别人干活的时候就指派,拿出点当班长的威严来嘛。”
“我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太把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当回事最后消耗的是你自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必要考虑那么多。”阮稚道,“就拿这儿来说吧,你觉得自己是第一次来,什么都不敢做,怕做错,怕丢人,可有什么所谓的‘对错’呢?”
阮稚朝不远处指了下:“你看那两个抱在一起跳舞的男生不好笑吗?还有那个把可乐装高脚杯跟人大谈政治经济的,不好笑吗?那又如何呢?只要自己玩得开心就好了呀,在意别人的眼光干嘛?第一次来就第一次来呗,怎么啦,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呀。”
许霁红着脸低下头。
阮稚拍拍他的肩:“这样吧,我唱首歌送给你。”
“哎?”
她腼腆地笑了下:“我唱歌跑调,还没在大学同学面前唱过歌呢。也算我的‘第一次’吧。”
阮稚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了点歌台。
点完歌,她把自己的曲子置顶,而后回到许霁身边,朝他举了举自己的可乐瓶:“来,敬勇气。”
和她碰了杯,许霁认真地问:“你点的是梁静茹的《勇气》吗?我也很喜欢这首歌……”
许霁话还未说完,上一首曲子被切掉,换到阮稚的歌。
瞬间,欢快的乐曲充满整个包厢。
许霁:?
“哟,谁点的大老师的歌啊?”
“这曲子太欢乐了,适合适合!”
“来一个来一个!”
……
阮稚要了个麦克风,潇洒地登上包厢最前面的舞台。